关灯
护眼
字体:

(综漫同人)松阳老师总在自杀(7)

作者: 蓝白内裤的猫 阅读记录

似乎是村里没有见过的面孔,是易容的忍者吗?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银时尽管醉醺醺的,但是动物般的直觉让他感觉出了不对劲。银发的少年护着松阳身后,警惕地低声问:“怎么了?跟踪狂吗?”

松阳摇摇头,反手握着银时的手腕,把他推出刀鞘的一截长刀轻轻按了回去。

找了个借口让银时去找桂他们,松阳在神社的一个僻静角落中,掏出了怀里的木签。

果然,吉签已经被掉包了。那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小木片,木片上潦草写着:走马亭相会。

走马亭是村口的一个拴马用的古驿站,已经废弃很久了。因为位置偏僻,村民也懒得翻新,就让它被杂草和树林慢慢吞噬掉。松阳揣着袖子独自离开了庙会,散步似的慢悠悠走到了村口。

“阁下是?”

那个身形臃肿的武士带着刀,上身挺直地坐在亭中。听见松阳的声音,他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似乎闪动过一丝不知名光彩,微张着唇却没发出声音。

“请问阁下是?”

松阳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就见那个武士起身慢慢靠近他,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抱。松阳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腰间的刀上,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了两步,后背砰地撞在亭柱上,抖了两人一身灰尘。

这个人就跟掉进寒窟似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难以想象他心中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然而至今为止,他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松阳没有反抗。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指尖摸到对方后脑的发际线处,想找到这层假皮的缝隙。刚摸到一处凹凸不平,他的手就被对方攥住了,一同被用力按在身后的柱子上。

松阳微微蹙了一下眉,抬眼看他。

武士又深深注视他片刻,似乎是想把他的模样烙印下来似的;最后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以气音道:“奈落展开第二次搜捕了。以红色苦无为令,此令一出,请先生务必撤离。”

松阳缩了一下脖子,略感不适。从前在奈落之中传递信息时,为防隔墙有耳,这种“附耳而听”的一对一传递方式是非常普遍的。这位武士先生的动作,似乎总是带着某种激烈的渴求欲,但他是谁呢?

在不知名的武士刚放手的瞬间,松阳左臂缠住了对方脖颈,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发髻发狠似的一撕——

武士大惊失色。假面被撕破了一半,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用刀鞘挡开松阳的手,落荒而逃似的,几个纵身就消失在树林中。

松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个人皮面具,揣进了怀里,准备回去悄悄用火烧掉。

刚才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但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松阳很眼熟。

——可是,胧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松阳想起了那个护送自己逃出奈落的灰发孩子。胧从前是任务对象的仆人,因为自己的一丝善念而被救下,后来单方面发誓要效忠于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让他萌发了建立松下村塾的想法。

既然能跟胧好好相处,说明自己这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也并不是那么天怒人怨啊。那是不是,可以再尝试一次接近人类呢?

杀人鬼实在是太渴求温暖了。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真害怕再次遭受背叛啊。

从跟胧相遇起,杀人鬼诞生了最矛盾、最接近人间的一个人格——吉田松阳。

忽视了自己大弟子自壁咚后一连串不那么正常的举动,松阳被过去的回忆缠身,直到回到私塾,都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银时、高杉和桂也正在教室里等他回来,三个难得正襟危坐,顶着三张黑锅脸。

“去哪里了老师。”

“去哪里了老师。”桂重复道。

“说好的一起回来呢?”

“说好的一起回来呢?”

“我们找了你好久。”

“我们找了——啊好痛!”

收回肿成面包的拳头,银时嚷道:“假发你脑袋也太硬了!——话说你是复读机吗!能不能有点建设性发言昂!”

“不是假发是桂!重要的话就应该好好重复两遍啊!”

“你够了哦!好不容易有能对老师兴师问罪的时候,凝重气氛都被你搞没了好吗!”

银桂两人没一会儿正经时候,两句话没说完就又打成一团。高杉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裤子,说:“老师平安无事就好。”

自从疑似胧的男人来过后,松阳稍微有了一些紧张感,不管走到哪都会佩刀,还给村塾设立了门禁。他现在不是从前那个单刀赴会怼天怼地的虚傲天了,身后还有三个孩子要保护;而奈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万一正面交锋,他确实没有自信能让孩子们全身而退。

银时却很郁闷。他本来就被放养惯了,突如其来的严格管教让他超不适应。趁着松阳夜间批改作业,银时带着高杉和桂悄悄翻过村塾的门,跑出去找班里的同学玩。

“不能玩得太晚哦,不然老师会担心的。”本来桂想留下跟松阳一起改作业,但想着果然还是要有个人管束他们才行,还是跟去了。

“啰里吧嗦,你啥时候变成班长了。”

银高桂三人用零花钱买了一些炮仗,准备带到河岸边玩。刚抬脚准备离开零售店,银时耳尖,听见里面看铺子的老婆婆问自家丈夫:“刚才那三个,是松阳家的孩子吗?”

“是呀,就是他们。看起来气色不错呢,能健康长大真是太好了。”

“松阳也是不容易啊。说起来,前几天听隔壁的和美说,松阳先生好像被一个陌生武士……那个,看起来确实是被骚扰了。”

第6章 伤筋动骨一百天

银时眸色一冷,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桂的衣领。桂挣扎道:“你干嘛——”

“嘘。”

三个少年藏在零售店和隔壁房屋的夹缝中,透过打开的窗子屏息偷听。

“哈??那个村塾的松阳?”老公公的声音似乎是被打开了新大门,“松阳又不是女孩子,什么骚扰不骚扰的……”

“老头,现在这个世道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啦,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和美好像也是听隔壁的隔壁阿清说的,那天不是新年庙会吗,有一对小情侣去走马亭偷情,结果不小心看见了松阳先生和那个陌生人。阿清讲得天花乱坠的,说对方很强硬,松阳被压制得完全没办法反抗什么的。嘛,总感觉是很过分的骚扰呢……”

“那个松阳的话,应该很能打才对呀。他不是教孩子剑道的吗?”

“会不会是有什么把柄落别人手里了?”老婆婆八卦得津津有味,“松阳先生一直以来都太温柔了,又不太懂得拒绝别人,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被那些流氓地痞强迫了?”

“……男人被骚扰什么的,果然还是没办法想象啊。会不会是阿清喝醉了说胡话?”

“是那个松阳先生的话,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哦。他不像我们这里乡下的糙汉子,长相又好,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村里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跟松阳先生打招呼都会紧张到冒汗。有这方面的危险也不奇怪。”

银时从房屋间的夹缝里走了出来。三人怀里还揣着刚买的炮仗,茫然地站在夜色中的街道上。

最后高杉说:“去走马亭。”

三人又在夜色中悄悄走到了村口的走马亭。确实是非常偏僻的位置,走马亭被遮掩在重重树林中间,即便外面道路有人经过,也不一定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少年们各怀心事,在落满灰尘的走马亭里走来走去。

“说起来,那天老师回来时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嗯。在庙会的时候,看起来也有点紧张。阿银还问他是不是有跟踪狂——”

“——所以,是哪个混蛋?”

三个少年垂头丧气地蹲在走马亭里。

松阳……看起来真的那么危险吗?

银时人生第一次思考男人的容貌问题。他从前是个懵懂孩童,松阳对于他来说,感觉就是个软乎乎而且暖和的大枕头。现在刻意回忆起来,那个人的五官似乎第一次如此清晰。头发长长的,眼睛美美的,笑容淡淡的,嘴唇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