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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美好生活(93)

作者: 晴朗的微风 阅读记录

“姨夫,现在几个月了?”秋月歪着头问道。

徐锐扶着谢灵的肩膀,观察她没有不舒服的症状,直起身子回答外甥女的话:“现在三个多月了,再等六个多月才会看到弟弟或妹妹。中间怀孕很辛苦,所以秋阳秋月要照顾好你们小姨。”

对两个六岁的小女孩说这种话,徐锐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十分郑重。

“嗯,我一定会看着小姨,不让小姨吃凉饭,不能跑,不能……”而秋阳抿着嘴答应得认真。

姨夫叮嘱她的她都记着呢!

一旁秋月也认真地补充着。

刘建对于徐锐的变化看在眼里,一时有些感叹,谁能想到队伍里的孤狼也会有这样的柔情。

而谢灵被一大两小围着,有些无奈也有些习惯了。

“今天晌午你怎么回来了?”谢灵抬头问徐锐。

“以后都会来。”徐锐准备扶她站起来。

谢灵推开他,瞅他一眼,说道:“我好好的哪用扶着。”一边说着,摸摸肚子,神色又变得柔和。

徐锐心里复杂,谢灵这脸变得太快了。

“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够我回来了。”徐锐的视线始终在谢灵身上。

刘秋苗、谢灵和徐锐三人就着晌午的剩饭吃了。

徐锐吃完饭待了一会儿,就骑着车回去上班。

谢灵则和两个闺女一起睡午觉。

晚上

谢灵坐在炕桌前,炕桌上的木盒里,一叠子的钱和票,被谢灵妥帖的放在一起。

谢灵数了三十块钱和几张票证对着正在扫炕的徐锐说道:“快过年了,你拿着钱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都买啥?”

谢灵靠在枕头上,想了想说道:“买些瓜子、水果糖和糖糕,还有布也是要扯的,给两个闺女做身棉衣,给爹娘做两条裤子,还有刘叔,这些天人家一直看秋阳秋月,也给他做一双棉鞋。就这些,你看着买。”

“你呢?想要啥?”

谢灵摇摇头,说道:“咱们今年结婚的时候,你就给我买了好几身衣服和料子,哪还缺啥,你可别买。”

结婚的时候,明面上的彩礼不说,私下徐锐就送给谢灵两身白衬衣和一身工作装。

料子除了给婆婆做衣服用了一些,也还有不少,那用得着再买。

徐锐点点头,把炕桌上的钱和票证装进兜里,然后脱下上衣光着上身,走到角落里。

角落有一个木盆,木盆里有少量的冷水,徐锐从暖壶里倒了热水端给谢灵让她洗了洗手。

“你也不嫌冷。”

“不冷,你别下来了,我给你端着。”

“嗯。”

第77章 知青

1968年冬天上面就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很有必要”的指示。

此后,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1968年, 当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全部前往农村。

杨柳吐绿, 温暖的春风吹绿了一望无际的麦田, 吹皱了地下流淌在河里的春雨。

1969年的春天, 显得格外暖和。农民们带着渴望的眼神,期盼又是一个丰收年,与此同时正是清白之年的他们也踏往了看不清未来的远方。

知青被欢送踏上远去的列车的时候,是一身军绿色服装, 有军帽但无帽徽、领章, 胸前一朵鲜红的大花, 垂下的绢条上印着“光荣”两个字。

这些知青们年纪都不大,女生们梳着两条麻花小辫, 男生们梳着三七头, 一个个看着神采奕奕。

她们不仅自备军帽、军挎包, 还要在“军挎”上郑重地绣上鲜红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这会儿,军服已经普及, 神秘感便转移到军服的真假之上,发展到极端时,马路上常有突然的“抢军帽”事件发生,当然这必是被识货的人看出是真军帽。

三十个知青上了火车,坐在各自的车厢里。

刚上车时, 大家都还不熟,所以车厢内,气氛十分安静。

这时候,有一部分青年是“满怀热血”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所谓“满怀豪情下农村”,“紧跟统/帅/主/席,广阔天地炼忠心”。一些人为表示扎根农村的决心,甚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有的到□□广场、烈士纪念碑前宣誓;有的不顾父母劝阻,从家里偷出户口办理迁移手续。

但更多城市青年是被强制离家、迁往农村。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车厢内只剩下二十来个知青。

其中十二个男同志,十个女同志。

“同志们,你们快吃,这是我妈在我走之前专门给我做的。”严晓丹拿出糖糕给附近四个人一个个递过去,热情地招呼她们吃。

严晓丹长得白白净净,十分秀气,配上一身绿军装显得英姿飒爽。

大家都是十□□的年纪,这会儿几个男生接过严晓丹的糖糕,十分不好意思。

而另一个女生则显得小心翼翼,面对严晓丹的热情有些害羞,轻声推拒。

“拿着吧,咱们都是一路的,挺有缘分的。”严晓丹嘟着嘴继续催促道,有一种女生不拿她就不罢休的感觉。

这样的催促让女生脸色更加涨红。

附近其他三个男生都看过去,女生察觉到几人的目光,不禁窘迫,然后拿手轻轻接过糖糕。

严晓丹这才满意一笑,其他几个男生除了脸最黑的那个皱了皱眉,其他人都是一脸轻松。

“同志们,不出意外咱们这一个小车厢的都是去一个地方。所以,接下来咱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好认识一下吧。”等几个人吃完糖糕,严晓丹笑着继续开口。

说完,又接着介绍自己:“我叫严晓丹,今年十八岁,为了紧跟主席步伐,我主动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目的地是长县。”

“我叫于兵,今年十八岁,去长县当知青。”个子最高的男生接着开口。

“我叫范一直,今年十九岁,去长县当知青。”范一直是四个男生里面最白净的,它戴着眼镜,身形消瘦,看着斯斯文文。

其中长的最黑的男生慢悠悠地开口:“我叫余立,今年十八岁,也是去长县的。”

等其他人介绍完,另一个女生才小声开口:“我叫于文文,今年十九岁,去长县当知青。”

几人都是十八九岁刚刚毕业的高中生,经过互相介绍之后,气氛明显活跃下来。

其中严晓丹最为活跃,好几次话头都是她起来的,虽然在余立看来有些刻意,做得还不够聪明,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严晓丹却是一个活泼开朗热情的好同志。

害羞内向如于文文明显也自在了一些。

载着他们的火车,轰隆轰隆穿过山洞,在群山之间绕行。

车头冒着浓烟,吼叫着,带头朝前奔驰。铁路两旁的白杨树一棵棵地向后掠去,一同带走的却是她们充满希望的心。

长县

“喂喂,别挤,别乱,同志们都站整齐一点,等会儿知青同志们就来了,咱们要让他们感受到咱们长县人民对他们的热情欢迎。”

南理、谢家沟两个生产队的队长,原跃进和王晋军站在一起。

王晋军坐在牛车上歪着个身子抽着叶子烟,一旁原跃进虽没有他那么随意,但也不太理会干事的话,靠在驴车上,笑着和王晋军说话。

“屁个欢迎,当我不知道那些小年轻儿怎么回事。”王晋军呼出一口烟气,低声骂道。

南理和谢家沟、罗家湾三个生产队同属一个公社,背靠一座山脉,同食漳河水。

三个生产队挨得很近,互相竞争,又互相通婚。

所以,对于一个月前罗家湾大声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年三月份,罗家湾生产队来了第一批知青,五个人,二男三女,长得好,还热情大方。

她们刚来的时候,罗家湾人十分欢迎三个城里娃。

给她们安排住宿的时候,也是挑的队里最好的人家,结果第一天晚上三个女娃就吵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