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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不容易(18)

荆无忧:“……”

荆无忧:“???”

说好的这事儿跟我们家屁关系都没有呢?!

***

严绍猜到了庆阳长公主可能不会马上相信高洋的话,但他万万没想到,她在惊怒之余竟会把这一切怪到他身上。

“……”

虽然原主给人留下的印象确实不怎么样,但纨绔就可以随便扣锅吗?纨绔也是有尊严的!

又见荆无忧正沉着一张肉肉的小脸盯着自己,一副随时要再给他补几爪的样子,严绍额角乱跳,也懒得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扭头就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长公主方才这话,恕在下不能认。”

荆无忧被他这堪称不敬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上前去阻止,可因为腿没严绍长,还是晚了一步——庆阳长公主已经脸色铁青,双目通红地看过来。

荆无忧被她这模样惊得心头一跳,赶紧关上房门,上前欲请罪:“长公主恕……”

没想腿才刚刚弯下来一点,就被严绍抓住胳膊拉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就一边儿呆着去,别瞎捣乱。”

他这语气和平时不大一样,听着随意,却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荆无忧愣住,下意识忘了反抗。

等她回过神,严绍已经走到高洋身边,一把扯起他的袖子:“那俩丫鬟当时对高兄可是下了死手的,他身上这些淤青就是铁证。长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太医进来检查。至于别的,在下那会儿不过是恰好路过,又听从高兄的吩咐把他从高府里带了出来,别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对!娘您看我的胳膊,这上面的淤青都是她们拖我进屋,想捂死我的时候给我弄出来的!可疼了!要不是我拼命挣扎引来了严世子,他又及时出手相救,我这会儿只怕早就已经断气了!”高洋也忙指着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哭道。

这青天白日的,竟有人胆敢在庆阳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谋害高家大少爷?!

荆无忧闻言大惊,长公主更是如遭雷击地僵在了那里,久久无法回神。

“娘,要不是亲耳听到,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这一切,可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容不得我不信啊!”见倒霉老板一脸被冤枉的不爽,高洋忙又声泪俱下地补充道,“至于严世子,今日之前我与他从未有过往来,便是他真的与我说了什么,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的话?那可是我的亲爹!娘,严世子是个好人,更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咱们不能这么误会人家……”

荆无忧:“……”

荆无忧震惊之余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一向只会被受害者找上门谩骂指责的倒霉未婚夫,今日竟得到了别人的含泪维护,对方还那么认真地夸他是个好人!

看来他最近真是长进了不少……

见荆无忧突然用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老身甚是欣慰”的老母亲眼神看着自己,严绍:“……?”

小丫头又在瞎脑补什么呢!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荆无忧却以为他还在生气庆阳长公主冤枉他,忙蹭到他身边小声安抚道,“然后那个,我今天赚了点钱,回头分你一半呀,你别生气啦。”

严绍:“……”

严绍看着这显然是把自己当小屁孩对待了的小姑娘,一时间竟有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正想说什么,庆阳长公主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卧槽娘!娘您没事吧?!”

“长公主!太医!快叫太医!”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屋里霎时乱成了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听话就给钱花,不听话就往死里揍,懂了伐?

盐勺:……

第15章

庆阳长公主受不住打击呕血昏迷,好在太医施救得及时,又有高洋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诸如“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之类的话刺激着她的意识,最终她还是撑过那口气,流着眼泪清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直接造成这一切的高洋,更是忍不住双手合十地念了好几句“感谢老天爷”。

庆阳长公主看着他因为受到惊吓,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几分的脸,心里刀割似的疼,眼泪更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竟只差一点点就要再次失去这个孩子了……

而且是永远失去。

这个念头让庆阳长公主浑身发寒,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因为刚才那口淤血的吐出,她的身体因祸得福地好转了不少,这会儿倒没再昏过去。

“这件事……这件事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那范氏真有害你之心,娘一定饶不了她!”庆阳长公主闭上眼睛喘了口气,“至于你爹……你爹他平日里虽然也疼爱范氏母子,可要说他心里只有他们没有咱们,我是不信的。你听到的那些话,必然……必然是有人故意编造,想要挑拨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扬儿,你往后不要再说了,免得叫你爹知道,伤了父子情分。”

高洋:“……”

高洋心说编造个鬼,那可是你儿子亲耳听到你老公跟范姨娘说的。然而看着庆阳长公主惨白如雪的脸,他动了动唇,到底还是把这话咽了回去。

算了,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严绍一看高洋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心软了,他嘴角一抽,掀起了眼皮:“我要是那个凶手,在知道自己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定会马上毁灭罪证。长公主就算马上派人去查,只怕也什么都查不到了。”

庆阳长公主一愣,高洋也回了神:“世子这话说的有道理,我出来好几个小……时辰了,那个女人肯定已经准备好应对之策。要是找不到别的证据,就凭我身上这点淤青,她肯定不会认罪。”

“那……那该怎么办?”

庆阳长公主这会儿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思考。严绍看了她一眼,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对方自投罗网,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愿不愿意配合了。”

“什么法子?”高洋顿时就振奋了,论憋坏主意……啊不,是合理合法地惩戒坏人,他家老大可是个王者。他要是肯出手,什么渣爹什么范姨娘,统统都得灰飞烟灭。

“你、你别瞎出主意!”荆无忧却是有点紧张地扯了一下严绍的袖子——她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这会儿是提着心吊着胆,生怕庆阳长公主再出点什么事儿。

严绍瞥了她一眼,被她小脸紧绷,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莫名有点想笑,面上却只漫不经心道:“要是凶手知道长公主在得知高兄险些遇害的真相后一时怒急,吐血昏迷,只等醒来就要进宫去告御状,请求陛下派人彻查此事,你们猜,她会不会心虚害怕,狗急跳墙?”

多年的默契让高洋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大这是要钓鱼执法,瓮中捉鳖啊!

真是好绝一主意!

他喜欢!

高洋想着脑子里就有了整个计划的雏形,不过……

“万一她不上钩怎么办?”

“她不可能不上钩。”

自诩与丈夫是真爱,却不得不以妾室的身份屈居于庆阳长公主之下,就连生的孩子也要低人一等,那什么范姨娘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没有恨,又怎么可能不想取而代之?

只要把“庆阳长公主要是能醒来,她就会有危险”和“庆阳长公主要是醒不过来了,她就能取代她成为高府真正的女主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清清楚楚地摆在她面前,她不可能不动心。

高洋一想也是,转头劝哄了庆阳长公主几句,庆阳长公主就答应配合了。

正好这时外头有人禀报,说是宁远伯夫妇听闻长公主驾到,赶来请见了。严绍嘴角一勾,转头看向荆无忧:“哭,然后跑出去跟我爹娘说,长公主吐血昏迷了,太医说她今晚要是醒不过来,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