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心给他,钱给我(114)+番外

陶梓安抢在前头说:“我真的没事,你好好干你的活。”

于是陶梓安自己开车来,又自己开车回去,第一节 课趴在课桌上睡觉,被老师点名:“后排睡觉的那位同学,站起来醒醒神。”

陶梓安简直了,哎,被同学叫醒一脸痛苦。

下课后,给许砚发消息:上课睡觉被老师喊起来了,超级难受。

许砚:去买感冒药吃,预防。

陶梓安:不想动。

许砚:让同学给你买,乖。

陶梓安:不麻烦了,要感冒就感冒算了。

许砚: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

陶梓安:我在寝室睡觉,好困。

许砚:我让你的室友给你买。

因为之前在一起吃过饭,303寝室每个人的微信许砚都有。

郝景波被许砚一说,赶紧去买感冒药和矿泉水,回来的时候他们老三在睡觉。

为了让许砚放心,郝景波拍照给许砚看:睡得正香呢,等他醒了我再让他吃。

“谢谢。”许砚摸摸照片里小仙男的脸,给郝景波回了声谢谢。

虽然他的相机里,储存满了陶梓安的照片,但这一张好像格外不同。

每天的新的小陶都是更可爱的。

中午时分,陶梓安在寝室醒来,感到一阵头重脚轻,鼻子不通气,完了,真的感冒了,他就有点后悔去看大锦鲤了。

“老三,砚哥说你要感冒了,让我给你买药吃。”郝景波的声音突然出现。

陶梓安一阵恍惚,吸吸不通气的鼻子:“嗯谢谢,别告诉他我已经感冒了。”声音软软地,然后麻利地把药吃了,希望能起作用。

但是要怎么才能隐瞒小陶已经感冒的事实呢?

简单,只要不撩许砚说电话,不开视频,平时用微信发发消息就好啦。

“感冒了吧?”许砚又不傻,超过二十四小时陶梓安没给他打电话,他就猜到陶梓安感冒了。

“……”这个电话真是接得猝不及防。

陶梓安不敢说话,一说话就露馅了,到时候许砚肯定会哔哔他。

“按时吃药,等我周日回去,希望你的感冒已经好了。”许砚没骂他,只是温柔地提醒了句。

“嗯嗯。”没有挨骂的陶梓安简直心花怒放,发出愉快的声音。

不过感冒是真难受,这一周,陶梓安陆陆续续,翘掉不少课,学分都快修不够了,他自己倒是不担心。

然而303的大侄子们很替他担心。

“谈恋爱真的耽误学习啊。”看老三就知道了,只要在寝室过夜,必然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到熄灯。

陶梓安翻白眼:“我是因为感冒才翘课的好吧?”

大侄子x3:“你感冒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谈恋爱?”

陶梓安:“当然不是!”这一点千真万确,他都不屑撒谎:“因为我去湖边看锦鲤吹风吹的。”

“哦,干嘛这么冷的天去湖边吹风?吃饱了撑着?”大侄子们又问。

陶梓安无话可说:“……”

是啊,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去湖边吹冷风?

很简单,因为真正把没心没肺,追求快乐实践起来之后,陶叔发现不管是对许砚还是对谁,在交往的过程中只顾及自己的感受,虽然会获得暂时的快乐没错,但这种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真情实感上,他会愧疚。

其实陶梓安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没有值得托付的人,周围也有很多很好的人,值得他用心去对待的人。

哪怕这个人不是许砚。

周日上午,还是那个湖边,不同的是,这次许砚也在,大白天的,风不凉了,拍的照片也不糊了,陶梓安尽情地拍。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感冒还没好,一开口就会破坏他小仙男的形象。

一个拍鱼,一个站着看另一个拍鱼,画面异常和谐。

“拍好了吗?”不知道看了多久,许砚踢踢陶梓安的屁股:“等忙完这阵子我想出去走走。”就像陶梓安说的,出去看看这个大世界。

“啊?哦。”陶梓安按快门的手指顿了顿。

“啊什么,我在跟你分手,小傻子。”许砚也是服气。

“分什么,你说清楚。”陶梓安回头踢回去,这一踢感觉蹲太久脚都麻了,他表情难受地站起来,往许砚身边靠:“我脚麻了。”

“你真是……”许砚服气了,赶紧弯腰替他揉揉小腿肚子。

“——”这事太刺激了!但这样恢复得快,陶梓安也只能忍:“嘤嘤嘤。”

“好了。”许砚把他腿放下:“我刚才说分手,听清楚了。”

“谢谢。”陶梓安跺跺脚,嘴里囔囔:“听清楚了,没关系,许砚,一个状态不会维持太久的,我的小半辈子告诉我这个道理。”所以聚聚散散也很正常。

“你才几岁?”许砚瞪眼,没这么说自己的。

“那四分之一辈子?”陶梓安改口:“总之没差,反正规律就那样,对不对?”

“我倒是希望你说得不对。”许砚说:“我希望有些东西是永恒的。”比如陶梓安在他心中的印象,还有每次想起陶梓安那种酸酸甜甜的心情。

“但现实和理想总是对立的啊。”陶梓安幽幽叹气。

“对不起。”许砚侧头吻住跟他抬杠的小男生:“是我做不到……”

许砚做不到,这五年毫无负担地消耗彼此,他宁愿相信,在感情萌芽的时候说再见,才是他和陶梓安之间,以后还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最好的选择。

“……”陶梓安任凭许砚吻他,偶尔温柔地回吻。

比过去任何一次接吻都要温柔。

“安安,抱歉。”绵长的吻过后,许砚把陶梓安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有点难以自抑:“还有,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认识了陶梓安,听过陶梓安的话,吻过陶梓安的唇,抢过陶梓安的被子,许砚觉得很开心,跟他当初想象中的一样,除了没有真的相处五年,一切都很美好。

“我也是呀。”陶梓安趴在许砚怀里,带着鼻音:“许砚,你打算中午去吃什么?”

“???”许砚一愣,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只顾着吃。”

可不是么,陶梓安早上都没吃饭。

因为起得太晚了,醒来就接到许砚的电话。

今天中午的这顿午饭,很有可能是陶梓安和许砚短时间内最后一顿午饭,其实气氛也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伤感。

陶梓安问问题还挺大胆的:“怎么突然跟我分手?”

许砚:“没有突然,你感觉不到而已,笨蛋。”他端起杯子,仰头灌了一口冰啤酒,继续翻烤盘中的烤肉,顺便把烤好的给陶梓安送过去:“烫嘴,凉一下再吃。”

“哎。”陶叔心想,我感觉到了,我只是没说。

然后又聊了聊许砚打算去哪里玩的话题,涉及太多户外运动,快乐宅男没有插话的资格,就安静地倾听。

吃完午饭,许砚把犯困的陶梓安送回家。

听他在路上说:“吃烤肉一时爽,一直吃一直爽,就是嗓子有点疼。”

许砚还买了清凉糖,枇杷露。

店员小姐姐说吃清凉糖就行,嗯,可是陶梓安喜欢吃枇杷露的甜味儿。

有时候嗓子没毛病也会去买一瓶嚯嚯的那种喜欢。

三月二十,破公园的锦鲤湖边,许砚和陶梓安和平分手了。

总计在一起,八个月。

散伙饭吃烤肉不是问题,问题是感冒还没好就吃烤肉嚯冰啤酒,这操作太硬核了,小陶总当天晚上就嗓子疼兼发烧。

得亏是在家里,陶妈妈发现得早,给他降温,喂他吃药,守了大半宿。

“你这孩子真是的,身体还没好就出去瞎胡闹,许砚怎么就由着你?”陶妈妈不满道。

“不是许砚的错,是我吵着要吃的,”陶梓安想起许砚,抱着陶妈妈的胳膊呜呜:“头好痛。”流泪了,因为许砚,因为每个不自由的个体都值得难过,不管是被动不自由还是主动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