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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传(45)

狼王的热气,从狰狞的嘴中喷出,狠狠的打在他脸上,强烈的气流让他呼吸变困难,可他不敢动,锋利的牙齿衔着脖子,轻松一动就命归西天,他知道,是了尘的声音救了自己。

巨大的爪子踩在胸口,很大的力气,压迫心脏跳动。

气氛僵持不下,他不敢动,白狼似乎也在犹豫。

“你、你怎么样?”衣服胡乱披在身上,了尘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动物的右前爪的肩胛处,白色的长毛烧的焦黑,露出的嫩肉呈红黑色还在渗血,就像被烙铁狠狠烫过,惨不忍睹。

想碰还怕弄痛他,了尘小心的抱住苍魁的身体,伤在他身上,却疼在他心里,用脸摩挲他柔软的毛皮,滚滚热泪随之落下,他的身体在抖,像筛子一样。

“你别哭。”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比他的师父重了吗?这样就够了,松开对老和尚的钳制,苍魁回头时已变回人型,抱住他,动作轻柔的为他穿好衣服,然后,下巴贴在那光光的头顶,温柔的蹭着。

说不出话,了尘一个劲的哭,男人安静的抱着他,坐在佛堂正中。

他们之间的感觉,已融不下第三人的介入。

也许他想错了,看到他们的样子,老和尚从地上慢慢爬起,嘤嘤哭泣的了尘,温柔陪伴的妖兽,也许,一切会有新的转机。

……

地点换了,老和尚的禅房。

哭够了,也哭累了,就在他要睡过去的时候,那熟悉又严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随我来。’

晴天霹雳,了尘瞬间石化。

苍魁的伤,让他忘了他们之前的温-存,也忘了狼嘴下的师父,一门心思他只想他,了尘害怕,害怕那伤会致命,害怕他就在眼前,他却失去了他。

所以,他忘了一切。

现在,师父的声音如一记闷棍,砸在头顶,砸的他耳朵轰鸣,也开始担心起来。

他的师父是怎么看到苍魁的?他直接用法器打他,难道说师父要苍魁的命?如此说来,他们在佛堂做的事岂不全收入师父的眼底?师父会讨厌他嫌恶他吗?他在圣洁的佛前做了如此肮脏的事,那么丑陋的事,甚至还在苍魁的手里……

蒲团上的了尘局促不安,紧张的小手一直搅着自己的衣服,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样子。

“别怕。”握住一直在动的手,湿冷的感觉立刻传到手心,他知道小和尚的担心,但事情已经暴光,他陪他承担,不管将面对的是什么,他不会让小和尚受一点委屈的。

望着圈住自己手的大掌发呆,男人的力量从他的手里传过来,温暖的感觉让他渐渐忘却不安,一直紧绷的神经弦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

“你,怎么样?”傻傻的问,本该破掉的衣服完好的穿在男人身上,他看不到衣服下的身体,不知道那伤究竟有多深。

“没事,那么微弱的力量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虽在回答,苍魁的话里挑衅意味十足,普通伤口,妖兽的身体立刻就能恢复。若被法器伤到,就要看施法者的力量,强者也许会要了他的命,弱者,留下的不过是几日就会复元的小伤罢了。这老和尚虽然还残存些法力,但对他来说不足为惧,若不是大意中了摄妖香现了型,他怎么会被他伤到?!只是因为这老不死的害他的小和尚哭的这么惨,没咬他一口还真是失策。

一直看守的狼王原来就是这般模样,俊美,邪魅,他是王,单从他身上散发的震慑人心的气息就能感觉到,他扑过来时明确的杀意,他看自己那凛冽眼神,他知道,他依然憎恨或者厌恶人类,只是从他对了尘的态度上,他看到些许希望。

他以为狼王把对人类的恨发-泄到了尘身上,所以才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现如今亲眼见到的才是事实,他错了,不是玩-弄,不是报复,而是这狼,爱上了了尘。

始料不及的结果,亏他还在动手与沉默间挣扎这么多天。

他今天之所以决定不再忍耐,是因为看到了尘每天忍痛走路的样子,他真的狠不下心,让了尘去做这牺牲品,所以他在佛堂点了摄妖香,想用降魔杵杀了狼王,就算杀不了,重伤也可以,但谁又知道苍魁那么强悍,用尽全力飞出的法器只在他身上留下了小小伤口,自己还差点命丧狼口。

他们之间的感觉,水-乳-交-融,已经没有介入的余地了,如果真的放任下去,可好?

“狼王,”突兀开口,两个人同时看他,老和尚坐的笔直,因为他们要谈的话,将关系到人类的未来。“我知道,是了尘解开的封印,现世已经污秽不堪,比你那时还要肮脏,我想,归来的你也应有感触吧。所以,我想问,面对这样的世界,你还想要继续千年前的事情吗?你们妖兽所谓的‘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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