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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郎(183)

惟公卿跟着江沐去南方。

逝修当晚就走了,他没和惟公卿打招呼,倒是去找了江沐,让他把人看好了。

重华是第二天用完早饭走的。

放下碗筷,他仔细的擦了擦自己并没有弄脏的嘴角,然后才对惟公卿说,“我今儿走。”

逝府最近一直挺闹腾,他们突然都走了惟公卿反倒不习惯,一听重华这么说,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留不了几天,怔然之后惟公卿就笑着嘱咐了句,“路上小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再有几次,就能彻底治愈了。

不过摊牌之后,他和惟公卿就已经成了点头之交。

重华嗯了一声,从桌上顺了个梨,一边擦着一边往外走。

他觉得,逝府的梨特别的甜。

……

偌大的府宅只剩他和几个下人,惟公卿还没等适应这突然安静的生活,秦云杉就来了。

他那一声王妃让惟公卿难免感叹命运无常,绕了一圈他还是回来了,可是他躲不了,他表示自己简单收拾一下就和他离开。

惟公卿的东西不多,只带着几件衣服,另外就是小黑。

听闻他要离开,逝府的下人全都来了,那依依惜别的场面让惟公卿小感动了把,也只有这些人,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这其中以梅管家最为伤心。

他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只是那紧抿的嘴唇以及微红的眼圈出卖了他的心事。

在秦云杉把惟公卿扶上马车之前,梅管家声音僵硬的说了句,“早去早回。”

惟公卿笑着点头,这逝府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不管身在何处,他也有了个盼望着想要回去的地方。

有时候,得到就是这么简单,在不知不觉中他过去连期望都不敢的东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拥有了。

惟公卿上了马车,马车开动的一刹,他掀起窗帘,看到那些带着忧愁的脸,还有正擦拭眼泪的铜锁,他笑着重新坐好。

这种感觉还不赖。

惟公卿的马车走了,铜锁还在啜泣,梅管家的眉头最后还是皱了起来。

主子走了,他的膳食成了问题。

他已经习惯了他做的味道,再好的酒楼他也入不了口了。

嘴巴已经养刁了,这下该怎么办……

梅管家对惟公卿的离去表示很苦恼。

这一刻,他充分的证明了他的名字没有白取。

……

他和江沐又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模式,像中间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还是同样的马车,同样的画面,那男人在桌前看书,他在相对的角落,扮演着空气一样的角色。

马车出了宽阳,一路向南,其实去南方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再也不怕挨冻了。

当晚,他们投宿在一个小村落,这地方相当朴素,一马平川的小平房,一眼看去,除了颜色不同的屋顶外,连个高一点的建筑都没遇到。

江沐随便找了个人家,说是带着弟弟走亲戚,途经此处想借个地儿休息。

这里不比宽阳,每个人都见钱眼开,村民朴实淳厚,那当家的老头一听这话,连忙热络的招待他进门。

马车内的惟公卿看着江沐的笑脸,这一刻的江沐,看不出一点王爷架子,像礼貌的旅人,也像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

他刚才说话时往马车这投来的目光,那溺爱的感觉让惟公卿难免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

老头子在前面引路,待他转身之后,江沐脸上的笑容立即淡去,他看着那老头子弯曲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这才迈动脚步跟着他走了进去。

王爷选择此处,秦云杉就将惟公卿扶了下来,然后去安顿马车。

惟公卿走到江沐之前站的位置,学他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可他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发觉有什么异常,江沐那眼神,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内,茶梗泡出的茶苦涩无味,可江沐一样捧着那破旧的茶碗一口一口的喝着,惟公卿在一旁陪坐,老头子则盘腿在炕上,抽着长长的烟袋。

茶香和烟味儿混杂在一起,乡土气息十足。

这民房一共两间屋子,大门对着灶台,是灶房也是取暖的工具,老太婆正在收拾另外一间,隔着这个不大的灶台,隔壁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江沐喝着茶,和那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房子这么大,只有你和大娘两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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