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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妖物生(63)+番外

“不不不不老大我错了。”熠熠认怂的速度还是那么的快,丝毫不减当年。

有了熠熠这一出,司年又想起了在鹤山上的时光。下山几个月,他竟有点怀念,于是就动了去看看他们的心思。

反正在这个时候,无论谁都比段章看起来可爱多了。

元昼的早餐车固定停在南区一家中学附近,他手艺不错,照理说生意应该很好,可他不会笑脸迎人,每天顶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杵在那儿,活像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还是混过黑的那种。可爱的中学生们远远看见他就想绕道走,生意自然不好。

但是元昼真的很努力,司年到的时候,看到他对勇敢走上前的学生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把人吓跑了。

“老、老大。”

“你是在做生意还是收保护费呢?”

元昼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司年搬了张折叠凳。司年往凳子上一坐,眼神看向元昼的炉子,说:“一个蛋,一份里脊,两块脆饼,要辣。”

说完,他就抄着手坐等,甚至还翘着腿,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自从他在这儿坐下,元昼就发现看向早餐车的目光变多了,甚至还有好几个人跃跃欲试地走了过来,光顾他的生意。

元昼不明所以,他作为一个山里来的妖怪,不会知道这仅仅是因为司年——长得帅。那金属耳环晃啊晃,谁都想来看一眼。

司年可不想坐在这里当元昼的看板郎,被一群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小屁孩儿看来看去,于是坐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其他妖分散在南区的各个角落,司年或是站在附近看了一眼,或是上去打了个招呼,停留的时间都不长,但饶是如此,等他巡视完大半个南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了打孔桥附近。

打孔桥跟上次司年来的时候一样,似乎没多大变化。他转了一圈,最后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小馆子坐了进去,点了一份疙瘩汤和一碗炸酱面。

疙瘩汤还算开胃,可炸酱太甜,败笔。

司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从他坐的位置看出去,前面的一栋建筑被施工围栏围了起来。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家艺术馆,之前段章跟他介绍过,因为那里就是打孔桥原来的位置。

“据说是换了老板,里面在重新搞装修呢。”店老板如是说。

司年听了一耳朵,也没放在心上。眼看时间还早,他又溜达了一会儿,准备去最后一个地方——寸头工作的歌舞厅。

歌舞厅这个名词,在司年上山之前还没出现,在司年下山之后却又已经过时了。滚滚浪涛将它埋没在时代的洪流里,代之以更时髦的新词,可在南区这块相对老化、又混杂的区域,却仍有它的踪迹。

藏在繁华都市高楼影子下的偏僻街道里,新式的理发店旁边就开着这样一家店,老旧的牌匾上甚至还装着极富年代特色的彩灯。再往里走,犄角旮旯里还有家半地下室的网咖,共享单车杂乱地停在门口,一辆歪着,一辆倒着。

司年站在歌舞厅门口望出去,街对面的围墙里,还有栋拆了一半的废旧楼房。夕阳的余晖正巧从那断墙处越过来,忽的投射出一股荒凉。

寸头这家伙,平时看着最老实,可最爱打架的元昼跑去卖早点,他倒是挑了这么个地方,也不知怎么被他找到的。

这歌舞厅还有个非常艳俗的名字,叫双响炮。

不过这地方虽偏,行人倒是不少。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小伙踩着平衡车从司年身边潇洒掠过,两三个志愿者正在路边遮阳伞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所有矛盾又单一的元素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老城南的一个缩影。司年站在歌舞厅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去。

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来电人赫然是段章。

司年挑了挑眉,本想拒接,可忽然想起段章是在伦敦,而此刻的伦敦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左右。

“喂?”

“我还以为你又不接我电话。”

司年不接这话茬,反问道:“您这时间不睡觉,是在修仙吗?”

段章轻笑:“刚处理完一些事情。”

“挂了。”

“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小朋友好耳力。”

“我耳朵确实很好,胃不大好。今天饿了很久,宵夜还没送来。”

哟,又开始打苦情牌了,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司年对此深表怀疑,又觉得装病这招段位太低,倒像是段章真的胃不舒服,大大方方地在博同情。这才像他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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