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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侠探(221)+番外

郑庸被带走了,李晏的眉头却比刚才皱得更深,这关于红河岭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他几乎可以预见,接下去一定是一片急风骤雨。红河岭,说的好似只是一件陈年旧事,可一旦牵扯到他的那个死鬼老爹,就太敏感了。

燕三白看到他紧锁的眉,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脸颊轻轻的贴在他背上,”你是你,黎王是黎王,别人或许会觉得你便代表了他,你也逃不开那份责任,但在我心里,你是世间独一的,所以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李晏握住燕三白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心中暖意丛生。

外面的夜很黑,但燕三白的光芒却如月轮,虽轻浅,却一直都在——李晏不由想,他的眼光果然从来都是最好的。

与此同时,秋戌子终于在小徒弟的伺候下吃饱喝足,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推门而出,抬头看了看站在塔尖上的栖微。”当初让你来做国师,千般不愿,如今怎的又如此上心了?”

栖微跳下来,衣袂翩飞。擦肩而过时,瞅了秋戌子一眼,道:“那是你徒弟,我何来上心。”

秋戌子啧啧摇头,负手身后,无奈莞尔,”师弟啊,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要何时才能改?不过这样也很可爱便是了。”

翌日,上朝。

文武百官照例踏着清晨朦胧的日光步入宫门,敏锐的人早已发现——素来不爱上朝的洛阳王,今日竟然也在。

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了?

然而消息灵通的人已然知道昨夜敲响的鼓声,看向李晏的目光便多了几份别样的意味,心里也不禁打起了各自的小九九。东边来的眼神,西边来的秋波,在半空交汇。明里暗里的权衡,已然开始了。

于是今日的早朝大家都很安静,所谓无声胜有声,该说的话都藏在心里和眼神里,说出口的,反倒是些废话。

皇帝的心情明显不大好,看见这毫无生气的朝堂,更是不好,屈指敲着龙椅扶手,”众爱卿无话可说了?那好,朕恰好有话说。”

百官顿时俯首倾听。”昨夜有人敲响鸣冤鼓,要求重查红河岭一事,众爱卿对此有何见解?”

殿前的气氛忽的一滞,似乎谁也没有料想到皇帝会如此直接的提出这个问题。若此事真能摆到台面上来随便讲,又何至于变成朝堂的禁忌,就算如今皇帝先开了口,也是没人想做出头鸟的。

而且,李晏今儿个还在呢。

知道些许真相的人不禁用余光打量着他,发现他还是跟以前偶尔来上朝时一样,懒懒散散的站着,闭目养神,两耳不闻身外事。

可这就纳闷了。

这件事跟李晏饿关系可是大大的有啊,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李晏怎么今日那么勤快来上朝呢?

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红河岭的内幕?这好似不太可能吧?

忽的,李晏睁眼了,嘴角噙着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想把他给掐死,”范大人,瞧你一直在看我,有话要说?”

天地良心范正春真的没有在看他,他最近唯恐做错事,正打算装鹌鹑躲过这一劫,哪想到李晏偏要点他的名。

暗自在心里抹了把汗,范正春拱手道:“王爷何出此言,红河岭一案兹事体大,下官不敢妄言。””你执掌大理寺,此事你不敢妄言,谁敢妄言?”李晏的语气轻缓,眸光扫视一周,凡所到之处,尽皆俯首。他不禁摸摸鼻子,自省起来——本王有那么可怕么?”御史台,你们怎么说?”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就山。

王御史死猪不怕开水烫,目不斜视,”此事应由大理寺管,范大人谦虚了。”

范正春气的牙痒痒,但御史台的人一向如此,若此处回个嘴,人能挤兑你整整一年。已经有前车之鉴的范正春不敢轻举妄动,然而李晏已经下了定论,”那便由大理寺管。”

范正春心里叫苦,扫视一周,压根没人愿意搭救他,而皇帝却发话了,”清河,莫要胡闹。”

范正春心里一松,心里对皇帝的敬爱顿时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而皇帝接下来又跟了一句,”那便由大理寺管吧。”

轰隆——江水太急,把堤坝冲垮了。

所以说上一句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耍人玩儿呢!

然而无论范正春心里所么不愿,此事就被李晏轻轻巧巧三两句话给下了定论。下朝之后,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散开来,范正春走得最急,深怕晚走一步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

李晏走在最后,双手对插在袖口中,慢悠悠的踱着步出来,一出门,果不其然看到门外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