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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侠探(26)+番外

陆苓歌也穿着一身丧服,看到燕三白抱着汪婉,不由抱拳说了声‘多谢’。

他要去给师兄守下半夜,而燕三白原本只是个外人,倒也难为他有心。两人没有多话,各自离去。

翌日晌午,一切安然无恙。

汪静川的遗体还静静的停放在灵堂里,忠伯门前的那些铃铛也再没有响,而王七和卢博远还被关卿辞带着,满长安城乱转,叫苦不迭。那只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像往常一样,在院墙上巡视自己的领地。

然而——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

“快来人呐!”

“忠伯、忠伯服毒自尽了!”

忠伯的死相很惨,脸色青白,嘴角流着血,但他闭着眼,却似乎死得很安然。

燕三白无奈的别过头,千防万防,可防不住人家自己要寻死。

汪敏也沉默无言,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半晌,才艰涩的说道:“准备出殡,将我父亲和忠伯的丧事一起办了。”

陆苓歌站在外面没有进,进了也是看着伤心,忠伯,亦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闹到如今这局面,也不知道到底该怪何人。

现在忠伯已死,算上霁宝堂的全福,本案已经死了三人,影响不小。饶是燕三白有那两枚令牌在,也拖不得了。况且,忠伯一死,他的证言就成了死证,陆双行已经难逃嫌疑。

汪敏也不愿意再拖下去了,“燕大哥,请你速速结案吧,以告慰我爹的在天之灵。”

“这……说不定另有隐情呢?”陆苓歌却有些迟疑,劝道。

汪敏紧握着拳,情绪有些失控,“我爹死了,凶手除了陆双行还能有谁?只有他会归去来兮不是吗!”

陆苓歌叹一口气,终于不再言语。

燕三白沉吟了一下,说:“如果你坚持,在下确实可以定陆双行的罪。只是,十几年前老掌门被杀一案呢?如果真是汪老爷杀了老掌门,那陆双杀了汪老爷,就是为了报仇罢了,你现在再杀了他,冤冤相报何时了?”

汪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能不报?”

燕三白沉默了片刻,退让了,“那现在在下就去一趟大理寺,最后再提审他一遍。”

燕三白出了汪府,零丁就跟着他一块儿出来了,他是被王爷派来帮燕三白的,可不是去汪府打下手的。

燕三白再次见到了陆双行,他这次仍是单独去的,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跟陆双行谈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的时候,叹了口气,叫来了关卿辞。

“此案,可以结了,请关大人准备文书吧。”归去来兮和忠伯的证言已是铁证,如今已无证据证明陆双行的清白,那纵然陆双行再狡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只是虽然说了江湖事江湖了,此案毕竟发生在天子脚下,所以还是得在大理寺留个文书,以作记录。

此案由燕三白主审,关卿辞找不到理由来反驳这个结论,便只能从命。

零丁是个机灵的,见事已至此,赶紧去皇宫给主子报信。

却不料李晏听到后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塞了个果子在嘴里,丹凤眼眯起来,笑道:“果真如此,倒还有点意思。零丁,我们走。”

零丁不解,“王爷你才刚回宫,去哪里啊?”

“出宫啊,嗯,或许还要出个城。”李晏说走就要走。

零丁急了,“哎王爷!待会儿太后又来找人了!”

“嘘——”李晏回头,食指搭在唇上冲他眨眨眼,“我们偷偷的走。”

第二天,也就是汪静川遇害之后的第四天,汪敏替他爹和老仆忠伯出殡。忠伯是入土为安的,可到了汪静川这里,汪敏却不让土葬,亲自点燃柴火,把他爹火葬了。

面对满目火光,跪倒在地的少年又从怀里掏出一物,扔进火中与他父亲同葬——那是燕三白盖了印章的判罪文书。

他跪在地上把骨灰收敛好,转身对一直陪伴在身边的陆苓歌说,“师叔,我爹曾经说过,若他死了,便将他的骨灰带回归鹤派后山,与太师父安葬在一起,还请师叔答应。“陆苓歌拍拍他的肩,“当然可以,这样师父也不会太孤单。”

汪敏顿了顿,又说:“师侄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汪敏看了看燕三白,对方点了点头,于是他才说道:“我求过燕大哥了,想把陆双行带回归鹤派,在我父亲的坟前为他报仇。”

“这……”陆苓歌道:“陆师兄武艺高强,关在玄铁牢房还能暂时关住他,若是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