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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真的有金矿(140)

柔软的猫毛擦过她的脸,容榕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还好家里有只猫。

她需要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

喜欢的这份职业,是否真的能让她这辈子都无视外界的攻击,继续凭着爱好坚持下去。

终归而言,她还是不够强大。

容榕将手机关机,选择跟母亲一样,躲在这四方的房子里,人为的抵触来自外界的攻击。

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好,哪怕只有几天,她也想彻底远离这些乌烟瘴气。

没人能感同她的身受,那她就自己想办法度过。

只要几天就好。

***

沐良琴一直打不通容榕的电话,去她家找她也没人回应。.

她关机了。

原本以为容榕会想前几次那样,发微博澄清,这事儿就会很快过去,但她从白天等到晚上,也没等到狗榕的微博。

微信记录停留在她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

【你别管,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连她都无法忍受,容榕居然就这样风平浪静的消失了几天,任由那些人在她的微博下骂。

微博热搜不知道怎么的,已经撤了下来。

但还是没止住那些谩骂。

她现在只想知道容榕怎么样了。

沐良琴想,热搜或许是沈渡让人撤的。

她打了沈渡的电话,那边也没接听。

无奈间她只好打给了魏琛。

“沈总临时有事出差了,现在不在本市。”魏琛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我跟着他赶飞机,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过眼,累得要死,你有什么事吗?”

沐良琴随口敷衍了过去,将电话挂断。

男人偏偏在关键时刻派不上任何用场。

容榕跟家里人的关系一直很敏感,唯独和她亲近的也就是爷爷。

她犹豫着一直没联系容榕的家里人,倒是容青瓷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容青瓷让她直接到医院来。

沐良琴不知道是谁生病了,今天周日,原本也不用上班,沐良琴没多想,收拾了下就往容青瓷说的医院赶去。

她刚进医院就被两个保镖带着上了电梯。

整个一层楼都很安静,消毒液的味道在鼻尖处蔓延,容青瓷正坐在病房门口发呆。

沐良琴犹豫了半晌,走上前,轻声跟她打招呼:“青瓷姐。”

容青瓷抬起头看她,眼圈泛红。

身上的套装有些皱巴巴的,满身疲倦,见她来了,又一次问了在电话里早就问过的话:“容榕真的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

容青瓷闭眼,语气无奈:“死丫头,居然连家都不回了。”顿了几秒又像是自嘲般的阐述道:“爷爷那样嘱咐她,让她周末回家吃饭,昨天晚上,爷爷等到十二点也没等到她回家,菜热了好几遍,死丫头居然都不回来,她真狠心啊。”

说完,容青瓷捂住自己的眼睛,自责的低下头:“我当时就不应该把手机拿出来。”

因为一直等不到容榕,容青瓷猜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她已经习惯,通过网络去获知容榕的消息。

在爷爷面前,容青瓷头一回没忍住,将手机狠狠摔在桌上,骂了句脏话。

老爷子语气急切,是不是榕丫头出事儿了。

也不等容青瓷说什么,老爷子直接将手机夺了过去,他视力还不错,戴着眼镜也能看清手机屏幕里写了什么。

而后老爷子颤着手将手机还给了容青瓷,自言自语的说,我的榕丫头被人骂成这样了,难怪她不想回家吃饭。

之前老爷子了解网上那些消息,都是来源于容青瓷,而她也是保留几分,将难听的摘去,只说些不会让老爷子太生气的。

“我以为让榕丫头在外面吃点苦,她就知道错了,会乖乖回家跟我认错。”老爷子眼神晦涩,按着眉心的手止不住颤抖着:“是我错了。”

十二点已过,客厅前的大钟敲了十二下,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

第二天,老爷子起晚了。

再然后,救护车从医院赶到了容宅。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家呢。”容青瓷忽然笑了,后脑勺无力的靠在冰凉的砖墙上:“为什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不愿意回家呢?”

沐良琴安慰的拍拍她的肩:“青瓷姐,她肯定没事的。”

“我已经让人把热搜撤了,华渊在这方面人脉不多。”容青瓷转头看她,声音很轻:“我们家以前出过事,所以一直不肯将生意往媒体这块发展,不愿意蹚这趟浑水,家里也没管过容榕在网上被人说什么,没想到这次直接让她人间蒸发了。”

原来热搜是容青瓷撤的。

怪不得容榕之前多次上热搜,整个容家都无动于衷。

容榕那时候笑着说,我家不管我的。

这句话是真的。

沐良琴接不了话,只能换了个话题关心:“爷爷怎么会因为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就忽然倒下?”

“容榕她妈妈就是因为这种事跳的楼。”容青瓷勉强笑了,眼神无焦:“爷爷一直不同意她现在的工作,就是因为她妈妈。”

沐良琴是第一次听到容榕母亲去世的真相。

她忽然觉得心口钝痛,说不出话来。

“青瓷,爷爷醒了吗?”

身边忽然想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沐良琴抬头,面前站着一对神情憔悴的中年夫妇。

容青瓷摇摇头:“没有。”

“榕榕找到了吗?”

“没有。”容青瓷指了指身旁的沐良琴:“这是容榕的朋友。”

眉宇间皆是颓废的中年男人开口问她:“姑娘,你真的不知道榕榕在哪儿吗?”

沐良琴摇摇头。

一直沉默的中年女人终于开口:“非得学她妈妈当什么明星,现在出了事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说完又捂住嘴,担忧的重复着:“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儿啊……”

沐良琴隐约猜到,这应该是容榕的二叔二婶。

“她跟她妈不一样。”容青瓷烦躁的打断中年女人的话:“那女人是那女人,容榕是容榕。”

.

“那榕榕也是丛榕生出来的。”二婶蹙眉,加重了语气:“容家也是被她连累的。”

二叔语气沉重:“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一直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二婶冷笑:“你难道忘了当年丛榕那副样子了?她带着几岁大的榕榕,大摇大摆的进了咱家,说她是咱们的大嫂,说大哥有多爱她,就算全家人都反对,她也一定能嫁进容家。爸爸跟大哥大吵了一家,从二楼摔了下来,拄了十几年的拐杖,一到冬天连下床都困难,这些都是那女人一手造成的!”说罢又指着容青瓷,言辞更尖利了几分:“当时青瓷才多大,她又跟青瓷说了什么!”

容青瓷按住耳朵:“别说了!”

她一直想尽力忘记那个女人。

忘记那个女人化着浓妆,笑得像个妖精,得意又嚣张的对她说。

“我的女儿比你漂亮,以后也会比你更讨人喜欢,你要失宠咯,你大伯也不会再管你了,他只会喜欢你妹妹。”

大伯以前明明说过,他不会结婚。

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说,我有侄女青瓷就够了,青瓷就是我的女儿。

转眼间,任由爷爷如何反对,大伯也要坚决将那女人和她的孩子带进容家。

后来丛榕死了,却成了她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也是他们家所有人的阴影。

她和父母都一样,没了仇恨的根源,就只能移情。

容榕是丛榕的女儿,她的名字也在每时每刻的告诉整个容家,就算丛榕那女人再如何,容子儒也依旧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容青瓷对她的感情复杂极了。

她双眼噙着泪水,抬头看着父母,下巴颤着:“你们是不是也希望容榕跟她妈一样死了?”

“怎么可能。”二叔顿了顿,解释道:“她跟她妈妈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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