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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撩汉(54)+番外

作者: 侏胥 阅读记录

他话里浓浓的嘲讽让人无端一寒。

吴睿临走前跟她交代过,叫吴姝尽量呆在院子里,周旻也说过这院子有古怪,可她却懵懂不知。

刀疤嗤笑一声,“他待你还真不错。”

吴姝不语。

现在,她有些拿捏不准,这人是来寻仇的,还是借着往日的恩怨,来索要银子的?

刀疤又嘿嘿一笑,开口:“你把他以前画的图纸,都拿出来给我。别撒谎,他这人自视甚高,一向对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很是珍惜,舍不得毁坏。”

吴姝心里咯噔一声,目中一凝:“他以前待我不好。我瞧不得他剩下的东西,尤其是那书画什么的。他一走,除了银子,其余的都被我给烧光了。”

刀疤讥笑出声:“尽瞎说!”

吴姝:“......”

刀疤:“他若待你不好,怎么会在这小院用尽奇门遁甲之术?处处可见心机暗器?”

吴姝愕然。

刀疤瞧她一脸懵,继续:“想你这傻样,若非有这院子护着,你以为你一个寡妇,能安安稳稳地活这几年,又有这么多的好产业,眼红的人半夜都能进来杀了你。”

吴姝一惊,她三年前被绑,就是因为被人骗到外面,险些丧命。

那他今夜进来,是为了要她的命?

吴姝立马感觉脖子上一凉,仿佛那锋利的刀片割过喉咙,全身的血液喷薄而出。

刀疤不急,留了时间给她考虑,只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碗茶。

无数个念头在心中滚过,吴姝手心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刀疤要杀她,绝非不可能。

吴睿在世时,为了吓唬她,说了不少杀人又不立马让人死掉的法子。吴姝当时虽怕,也只不过是认为他胡掰来吓唬她。现在想来,那些江湖异闻折磨人变态的法子,想来不全是假的。

她想保命,还想全身而退。

刀疤开始催她:“考虑清楚了?”

吴姝为缓心中慌乱,“海婆婆和阿兰怎么了。”

刀疤:“没事,别岔话!”

吴姝干咽了口吐沫,可口中干涩,喉咙火热,她倒了杯茶,徐徐喝下。

那温热带着涩甜的茶水一到肚,吴姝整个人就镇定下来。

她淡淡一笑,反问:“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认识吴睿?而不是诳我?”

刀疤两眼一缩,坐到吴姝的对面,盯着她!

吴姝还是那个样子,紧张中带着小心,害怕里又藏着谨慎,可又有些不同,那是一种鹰隼的,潜藏在唯唯诺诺表面下的东西。

刀疤恍然一醒,腹中提气,竟是空空如也。脸上一骇,伸手去抓吴姝。

吴姝也不躲不闪,任由刀疤抓他的手,力道似大渐小。

刀疤怒道:“你下毒!”

吴姝摇头:“不算毒,只是你暂时伤害不了我。”

刀疤兀自一笑,“是我大意了,想你一个妇道人家,却忘了你跟鬼老二也足足三两年,他那人心机深沉,你在他身边多少也学到一些皮毛。他待你真是好哇,防身保命的都教与你!”

这不重要!

吴姝垂眸,改了主意,“其实,我可以把那些图纸都给你。”

吴睿临走前,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包括他珍之重之的图纸,他说过:“谁若得了这些东西,暗器机关便是天下第一了。”

吴姝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懂这“天下第一”的重要。

吴睿末了,讥笑道:“你若不喜欢,烧了也可以,送人也随你。我只管得了我这一世,哪管得了身后之事!”

所以,现在吴姝这么轻松地答应交出图纸。刀疤诧异的第一反应是:“你要跟我做交易?”

吴姝语气淡淡:“我回来之前,你就搜过我这院子,只是你不敢乱动,不知你是怕这些机关,还是要等要到了图,才杀我灭口。”

刀疤:“待会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他的话不假,吴姝能给他下无色无味的软骨散,但他仍能自卫,吴姝杀不了他。

吴姝淡淡一瞥,“我也觉得奇怪,你若是凶残之人,刚才你说的那一番与吴睿的渊源,大可不必与我详说。而且你还说吴睿对我好,可见你知道他对你或对其他人不好。”

刀疤嘿嘿一笑:“有意思,鬼老三选中你,也是有原因的。”

吴姝撇过头,“景山山匪窝被剿,你无处安身了吧。”

刀疤一愣!

——————

半个时辰后,吴姝静静地坐在灯前,桌面上一片狼藉,那套水清一色的茶碗杯被砸得稀巴烂,平滑的桌面上起了无数木屑,像爆开的一朵花。

不错,是被刀疤的流星锤给砸的。他很生气,气吴姝给他下药。虽然他们达成了协议,可刀疤仍吞不下这口气,砸了桌子来泄愤。

刀疤走了。

吴姝捏了捏发紧的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才去看过阿兰和海婆婆,她们中了迷香,睡得比平日要沉。

月上中天,整晚的心情大起大落,早就弄得人疲惫不堪,可心里装着事,即便累极了,还是睡不着。

吴睿曾经气极反笑,说她:“小丫头,你这恬不知耻又死倔的模样,很是对我的胃口。可你用这些小伎俩对我,还嫩了点!”

一木棍下去,吴姝就跪在了地上。

明明双膝如灌了针一样的疼,吴姝还是一脸不屑,“不就是被你打一顿嘛,来啊!”

结果她三天下不了床。

吴睿用皮鞭抽得她满身伤痕,可又寻最好的伤药给她治。

如此反复,直到吴睿油尽灯枯。

有泪从眼眶里滑出,炽热的泪水滑过肌肤,低落衣襟,烫得心里一激灵,整个人就不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运如此多舛坎坷,她只想自由自在地活一回,她不害人,没有野心,可为什么总不能如愿?

窗外,融化的冰梢不断的往下滴水,就像伤心的人不停地落泪。风过,吹不散那遮星避月的乌云,但云边的那一抹亮光,仍旧给人希望。

——————

徐家宅子,徐夫人这几日心浮气躁,动不动就责骂底下的人,大家做事都极为小心翼翼,谁都不愿意触了这个霉头。

徐文林的贴身小厮小贤从外头回来,眼瞅着躲不过徐夫人的盘问,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问好:“夫人安!”

“嗯。”徐夫人懒洋洋地应了声,“你等等。”

正要走的小贤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可还是回了头,“夫人有什么吩咐。”

徐夫人口中泛酸,旁边的丫头赶紧拿出酸梅,给她压下恶心,“你这是要去哪?”

小贤恭敬道:“给大人去传句话。”

“哦?”徐夫人挑眉,“什么人,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小贤迟疑:“这......”

徐夫人碰了碰发髻,“怎么?还有事要瞒着我?小贤,我问你句话。”

小贤恭恭敬敬地等着徐夫人下面要问的话。

“这以后徐府,是谁说了算?”

小贤头也不抬,“当然是夫人说了算。”

“那你是要听大人的,还是要我和大人的话一块听?”

“夫人,这......”小贤只见徐夫人笑盈盈的一双眼,闪着狐狸一样的精光。

小贤的身子不禁地抖了抖。

谁说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徐文林的夫人,是位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深闺女子?

第41章 胁迫

雪融的天气,刺骨的寒,可徐文林却不觉得,叫小贤拿了斗篷,又理了理发边,哼着曲子往约定的地点。

小贤似面有难色,“大人,天气太冷,要不咱们不去了?”

徐文林哼了声:“我是这么不守约的人吗?天冷算什么,就算下冰雹下石头,都得去。”

小贤在心里头唉了口气,欲言又止。

徐文林瞧他,“你便秘了?连话都吐不出了?”

这话!怎么说的,小贤在心里白了一眼,闷不吭声了。

徐文林哼着小曲,上了马车,准备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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