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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23)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贼心不死

晚间,大家一起用饭,燕如就一旁侍奉,刘病已见她打扮的极为素净,头面上一点装饰也没有,布菜捧饭忙前忙后,也不好说什么,张彭祖一边吃一边夸她说:“这菜不错,比张成强多了,不想你还有这手艺。”

燕如凄凉道:“我本也是良家女子,自幼在家纺线织布,烧火上灶,不意落了娼门才学了些弹唱。”说到这里倒又笑了:“如今,得公子解救,妾什么都做得。”

张彭祖听了好高兴,刘病已见她也是温良持家的人也没什么话了,饭后,只向张彭祖提醒道:“你写封信回长安告诉家里一声吧。”

张彭祖眉一皱,“我又不是娶妻,收个丫头也要问吗?”

刘病已只得自己写了报于张贺,张贺就回信过来,说:“年岁既长,事无不可。只是男大当婚,宜早订亲。有兴平徐氏女,才貌相当,欲成亲事,问汝之意。”张彭祖看了长叹了一声,又将信扔在地上,发火道:“罢罢罢,娶娶娶!”说完,气汹汹回房躺着去了。

杜佗上前替他捡过来,扬了扬灰,叫燕如替他收好。

刘病已也不劝他,替他写了应婚的信回了。

此时,年关相至,刘病已也就将牢里那起光棍放了。

易得年和邓二的伤还不曾全好,出牢时憔悴了不少,往日的精气神儿都不知哪里去了,一瘸一拐上了车,那门口看得人无不拍手叫好,“看看哪,他们也有今天啊!”

“这才好看呢,往日他们一伙不上天呢,现在还敢要咱这地方充人吗?也不过跟我们似的了。”

易得年看了这起人,无非是些小贩,更夫,小二,其中有一个还是个乞丐,气得摔下车帘,催道:“走,走,快走。”

在家闭门不出,人不说他安分了,只说:“他有什么脸还能出来?”

还有人说:“如今大节下,他更该出来买个鬼脸戴戴。”

易得年只天天在家,心里不知怎么出这口怨气,叫了个巫师家来,只让他血沥沥得咒刘病已快死。夜半闹得动静大了,易太公知道了,又让人给哄出去了,易得年气得只半死,成日在床上闷哼,那两股上的伤也不见好。

初二,那班往日的朋友都来给他拜年,劝他宽心,邓二也让人扶着来看他说:“大哥,身上没大好吗?咱英雄了半世的人物,就在自己家门口栽这样一个小子手上了,他不在这里做一世的官,我们可还得在这里做一世的人呢?从此,不要说威风,连头都不用抬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说:“大哥,你都不吭声了,从此后我们还敢在街上走吗?”

易得年叹了口气说,哼说:“我如今这个样子,我还能怎么他呢?”

下面众人换了几个眼色,吴春上去说:“大哥,你如今虽病着,可是庄大哥年下却是回来了,他是四海有名的人物,一声令下,关中谁不听他?你当日和他不亲呢?何不求他去?”

易得年听着眼也亮了,身上也觉得来劲了,吴春还在说:“这姓刘的小子,再横能横过张敞去?他敢杀人吗?庄大哥怕张敞那阎王,也怕姓刘这小子?”

易得年不住的点头.忙叫人备礼去庄府请庄世道来说话,又让厨下治酒请这些人坐。

庄世道刚才在戴长乐家拜了节,喝了酒,正在往回走,管家就满面堆笑,小跑着迎上去:“庄大侠,小的这里磕头。”说着,跪倒在庄世道面前,庄世道眯眼一看:“哟,是你啊,你家公子好吗?太公好吗?一向少见了。”

管家脸上就露出愁苦来,叹说:“说不得,不消说,都不成个家了,这次闻听大侠回来,大公子备了礼让我请庄大侠家中喝杯酒。”

“怎么了,有话不妨对我直说!”

管家就让人牵了马过来,一面请庄世道上马一面说:“我们公子是什么人,能干什么事,无非喝喝酒酒,娶几个漂亮姑娘,二公子在沉香阁和新来的县官争一个姑娘,就给打了吃了一个月的牢饭。大公子摆酒请县官来谢罪,又为家中一个妾被县官看去了,把当日的宾客都全打了,下了狱,大公子如今刚出来,在牢里受了刑把两股打烂了,还不曾好呢。”

庄世道听了在马上就义愤填膺,打了马儿快走:“这等一个欺男霸女的东西,也配为个官?他也睁眼看看,这是哪里?他这敢如此胡行?你放心我一定给他些教训,让他知道惧怕。“

进了门,见了众人都也是往日认识的,一个个都哭说被县官欺侮了,易得年和邓二两一个打的板子,一个夹的大棍,现在伤也没全好,真正可怜,因为这些人的行止庄世道也明白几分,心里也就疑道:“县官再混账,不能一下欺这么多人头上吧?”还在思量中,那邓二说叫起来:“如今好了,庄大哥来了,大哥你远走南面是怕张敞,如今这个黄口小儿初来乍到知道您不在都敢这样欺人,往后不是我说,”邓二到这儿也不说了,庄世道却追问说:“往后怎样?”

“往后您只在南面躲着点,就是逢年过节祭祖也不必回来了,不然怕要受他的欺!”邓二边说就边哭,庄世道怒火中烧,“呸,他是个什么人,就唬得你们一个个这样。你们平日虽说跋扈任行,可是一两个撞他手里算了,你们几十个人难道一时都犯事了?可见他欺人太甚,你们不必丧气,我这次回来,身边也有十几个好汉,一定为你们出这口气就是了,只是你们以后为人也要收敛些。”

他们一个个伏地谢恩,“大哥说的是。”

当日晚上就自己写了一张条儿“欺男霸女,无耻狗官,知错就改,饶汝性命”,穿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轻手轻脚跳进了后衙,沿着墙跟走,看了几个房间都有人,不知县官是哪个,走到到最里面一间,望见有榻前有一双女子的鞋,他想这应该就是了,“嗖”得出手,将一支镖钉着那条儿打在了榻前,四下看看得意地去了。

早间,燕如起来见了吓得叫起来,刘病已和杜佗听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声,张彭祖套了衣服到外间一看,心里也有些后怕,后背一阵凉气,转而却又大怒:“好大的狗胆,谁饶谁的命呢!查出来是谁干得我要他的脑袋。”

这时,刘病已和杜佗也洗梳穿戴了来叫他,他将这布条儿给了大家看了,刘病已说:“好没王法的东西。”

杜佗看着榻上那痕迹却很怕,“这人要是想杀我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刘病已说:“不怕,安排人巡夜就是了。”

☆、月下破贼

因为节下,衙内众人都赏了钱回家过年去了,只有两个门子和张成张进。刘病已让他们四个轮着守夜,次日早间起来,又听来燕如一声大叫。大家急急奔过去,只见门前被人污了一滩屎尿,张彭祖顿时暴跳如雷,“欺人太甚,叫人回来,今天夜里我来守着!”

刘病已表面没有说什么,心中也含怒了,这人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让门子去叫人回来,一面让杜佗写榜文贴出去,说县衙闹贼,全城戒严,发现闲杂人等一律来报。

庄世道一伙人看了,气急败坏,一个得力的人说:“大哥,这狗官还不知道怕吗?”

庄世道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人倒有两分胆气,看来我也好好跟他说说,也许还能改。”

旁边的人暗暗的叹气,心想大哥这不是有病吗?

庄世道吩咐说,“今晚你们五个去衙内,大大闹他一场让他有些怕惧,我带着其他人就在城门外头的亭子边等你们。你们要好好跟他讲,官若是再这样当下去,可让他当不成!“

其中得力的那个名叫李伯长二十出头的一个小伙子,身得魁梧,方面阔口,人一看就知他厉害,等闲人都不敢近身,回说:“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彭祖召集了几十个人都来了,大节下的,杜佗让人买了两方肉,两只鹅,两尾鱼,两支藕,让燕如在厨下做出来请大家吃,也开了一坛酒热在炉上,几十个人就在院里坐了吃酒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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