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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46)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把着袭缨的手,说:“我也放心了,看来入宫只是一时得,来日还有良人呢。“

袭缨心上也欢喜,“我一定好好的,娘你放心。“

张夫人就带着袭缨上街,全身上下置办了好些东西,又备了礼物往张安世府里去,见了张延寿的夫人叙了话,托了情,让宫中多照顾女儿,张延寿夫人一口答应,“掖庭令是我家的熟人了,姑娘进宫准受不了委屈,我后日就让小叔带话。”

张夫人母女二人千恩万谢,张袭缨看到他家的池子,又想起当日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她如今大了,也知道霍家是什么人家了,又听闻霍家的女儿是皇后,算年纪倒是她,若真是她,自己进宫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心下欢快多了,趁着天好风轻,日日在长安城里玩儿,比在家时还要自在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十几万字了,也没什么起色,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朋友,你们几个是我的动力。

询哥是我的本命,完了这篇我也就放下一桩心事了。

给自己打气。

☆、石榴裙衩为谁红

临去的时节,张夫人大大小小准备了四个箱子,一路送到宫门口,望见了长顺又上前见礼,“就请大人多照管了,我这个女儿,横针不拈,竖针不动,不是能伺候人的。”

长顺已经受了张彭祖的话,也就笑说:“夫人放心,只让姑娘好好呆着,不去人前伺候的。”

张夫人听了才放心,悄悄递上一袋金饼,“让大人费心了。”

长顺受了张彭祖的话,此时也不敢受了,“夫人不必客气了,还要过日子呢,阳都侯都吩咐过了,早知您和他家有旧,我前日也不敢唐突,这里还向夫人告个罪了。”

袭缨到了话别之时,脸绷得紧紧得,一点泪也没掉,只摇了摇母亲的手,连说了几句:“放心,放心。”硬下心肠,头也不回的进去了,张夫人见女儿走远了,一时心如刀割。

长顺也就劝道:“十天半月在宫门口还可以再见的,平日有什么东西只管带来,姑娘好好的,夫人看开些。”张夫人怅望良久方回家去了。

长顺将三月间全国采选的家人子都让人画了像,入了册,先送去给成君看了,成君略看了两眼,“你留着吧,等陛下来。”语气冷冷的,她心中多少有点不开心。

病已下了朝过来,对这事竟然也是淡淡的,她在一旁见了心里松快了些。

病已只扫了一眼,见第一个名字“卫永嘉”便赞道:“这个姓好,名儿也好!”

长顺就让黄门展开画像,病已晃了一眼,“就她了,封她为少使。”

成君也看不出,他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心下终是不大畅快,打发这些人走,病已见她呆呆的,就笑同她说:“皇后同我下盘棋如何?”

成君回了神,点头:“好。”

一连输了几盘,成君有些泄气,病已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长顺这回办了事,自觉志得意满,不想,病已对卫少使也是淡淡得,寻常独宿在宣室殿的时候多,有空也就皇后处走走,华美人那里坐坐。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就向万周问:“这陛下近日可开怀吗?”

万周摇摇头,四下无人,悄声同他说:“外人见着还挺好的,我常看他一个人独坐着伤怀呢?”

长顺长叹了一声气,也是没有办法了。

袭缨进宫这些时,除了吃不惯和自己浆衣服这两样,其他也没什么不好,长顺特地安排了一个叫玉阳的宫人和她住着,玉阳是昭帝时就进宫的,同华美人是同一批,如今已有二十岁了,为人温良,长顺特意让她照管些。

玉阳本心想,:入了宫还要人照管,这是什么人?心上就有几分看不上张袭缨,住在一起又看她好吃懒做,为人不看眉高眼低,更加不喜了。几日后夜间听她一个人哭泣,没奈何也就起身劝了一句:“你可别哭了,你日日闲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差事,可哭什么呢?”

袭缨抱着被子,饮泣说:“我想我娘。”

玉阳听到这个娘字,也触动了心弦,她想着自己当日入宫,娘还病在床上,看着自己只哭,爹在一旁骂道:“孩子入宫享富贵得,你哭什么?”娘不做声,拉着手叮嘱她,“不怕,娘养病好了,要往长安看你,使钱也要领你回来。”可是入宫八年来,再不闻一点音信了,也不知爹娘心里还想自己不曾。思量到这里,也就劝袭缨说:“你既进了宫,你娘也知你出不去了,多想也无益。”

袭缨摇头:“我娘卖了地,在北阙置了房子,陪着我在长安就等我大赦出宫去。”

玉阳不想天下竟有如此疼惜女儿的母亲,想着她这些娇处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心下也羡慕,“那你更不必伤心了,你母亲如此为你,几年大赦,托人使钱定能出去。”

“真的?”袭缨坐起身,也不哭了,“姐姐,你不进宫多久了,可有大赦吗,你父母可有接你出去呢?”

玉阳想着,这八年来新帝登基,两立皇后,都大赦三回了,只是自己无钱无势怎么能出去呢?父母影儿都没见过一面,只叹说:“有大赦,也有人出去了,我父母远在陈留,太远了不能来接我。”

“我娘也是陈留人,姐姐,别怕,下回大赦,我让我娘一同接了我们走,我舅舅还在淮阳做官呢,到时送你回去。”

玉阳顿时心中一热,方知袭缨是个直肚肠,没算计,好热心的人,就安慰着她睡下,从此待她如亲妹一样照管。袭缨每月在宫门口见了母亲,也说起玉阳好处,但凡有东西必同她分享,深宫寂寞两人就如亲生姐妹一样的了。

夏月壬寅,郡国四十九地震,山崩水出。病已下诏书,祭宗庙,大赦天下,自己素服,避正殿五日,越发欲心灰冷,不问女色了。

掖庭放五十个宫人出宫,长顺果然就把张袭缨,宋玉阳的名字写在名单上,让人送与皇后承阅。

不想匆忙之间拿错了,自己回身亲取来不及了,就让小黄门跑回来取,小黄门也不大识字,看了一案书简不知是哪个,就叫起人来,袭缨和玉阳都识字,替他选了,黄门说:“你们陪我一起去,万一拿错了,是你们拿的。”

袭缨想着还没见皇后也许就是她呢,见一面也好。就和玉阳跟在后面,成君在殿上事长顺说话,长顺告罪:“都是小的疏忽。”

成君也不计较,问说:“陛下这几日可有召幸后宫之人吗?”

长顺回说:“除了皇后这里,陛下谁也没见。“

成君叹说:“天灾也过去一个月了,他就这样殚精竭虑的,我宁愿他开心些,也不一定要在我这里。”

正说着,黄门送了名册进来,长顺送上成君看了,成君用了玺批了。

袭缨和玉阳立在门外阶下,袭缨极力探着头,只看到门里一点地砖,就轻轻问玉阳说:“姐姐,皇后可是叫霍成君吗?”

玉阳忙捂住她的嘴,“祖宗,这可是犯忌讳的。”

袭缨就知是她了,站在阶下等得出神,也不知里面在说什么。

中午的日头照得院中石榴如火,好不容易等到长顺出来,她们跟在后面要走,门口却是病已到了,又跪在地上行礼,袭缨头也不敢抬,只看到眼前玄色的衣角边,成君也迎出来,“陛下。”

病已问:“皇后做什么呢?”

“同掖庭令说话呢!”病已握了成君的手,正要进门去。

院中那两排红红火火硕果累累石榴树,不意突然就掉下一个,正巧砸在病已肩上,滚落到袭缨面前,病已倒也吃痛,成君替他揉了揉,打趣说:“陛下,这石榴也想你了呢。”

病已倒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事儿,就走到袭缨面前,袭缨还跪着,玉阳小声提醒说:“快捡起来,给陛下。”袭缨就伸出手,捡了眼前的石榴,立起身捧上去,头始终不敢抬起。病已觉得眼前玉白的手,青色的袖,捧上一颗红红的石榴真是很好看,不觉一时也恍出神了,成君见他不接,看那石榴上有灰,说:“你还不擦擦,脏兮兮的陛下怎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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