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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带球跑(164)

作者: 绵夏 阅读记录

事后景兰才告诉迟严清真相,她要求迟严清放弃景征,与自己订婚。那年思想保守,迟严清大吃一惊,理性思索后认真拒绝了她。他和景征建立了亲密的关系,不仅仅因为外在容貌,更因为共同构筑的回忆。

景兰没有善罢甘休,每天以各种极端方式挑拨迟严清和景征的关系。她知道自己得不到迟严清的爱,所以决定磨平迟严清对景征的感情。景征却意外冷静,不急不恼,迟严清深受感动。

一个月后,景兰突然不再纠缠,迟严清以为她累了倦了,大松一口气,唯独没想到的是,景兰怀孕了。

母凭子贵,景兰觉得她完全可以因为这个孩子跻身迟家家门。她离开前探过口风,知道景征和迟严琚短时间内不准备要孩子,至少一年内不会。她想迟严清和景征相处时间短暂,感情根基不深,她有了迟氏的后代,完全有机会顶替景征上位,于是带球跑路。

在景兰离开的时间里,景氏遭到万人唾弃,迟严清顶着压力与景征隐婚,外界探不到任何风声。一年后,景兰带着三个月大的林悠笙归来,恰逢迟樱出生。景兰知道景征也怀孕后彻底疯狂,把迟严清睡错人的事情闹得迟家上下人尽皆知。

迟家家风清正,世世代代束身自好。迟鹤鸣因为迟严清不检点的行为勃然大怒,当即罚他跪了几天几夜,严词拒绝林悠笙进入迟氏家谱,把她的户口上在了当地一户舒姓人家名下。

景兰眼睁睁地看着景征的女儿姓迟名樱,而她的孩子只能跟随外姓,心中极其不平衡,遂绑架了襁褓中的迟樱,以取其性命相胁,要求这辈子两个女孩必须在迟家享受同等待遇,否则便把这件丑闻披露给新闻报刊。

迟严清自幼被迟鹤鸣严加管教,作风端正,出现在大众视野以来,没有任何花边新闻,社会各界对他一致赞誉。如果他混淆景氏孪生姐妹的事情被披露出去,一定会沦为笑柄。

重重威胁之下,迟严清同意了景兰的要求。迟鹤鸣拒绝林悠笙进家门,他只能委屈迟樱。因此迟樱虽姓迟,户口也没有上进迟家。

景兰并没有因此得到慰藉,家族经受重创,而她流离失所,景兰情绪开始波动不定,逐渐歇斯底里,需要服用镇定剂才能稳定神志,不再适合和婴儿待在一起。迟严清考虑到弟弟迟严琚无法生育,把林悠笙寄养在他家。迟严琚带着林悠笙出国生活,告诉她她是他从当地孤儿院收养的孩子,林悠笙就此摆脱了私生女的身份。

在景兰和迟鹤鸣的双重施压下,迟严清惶惶不可终日,再后来,看到景征的脸就会想起景兰狰狞的模样。景兰目的终于达成,迟严清和景兰情感破裂,相敬如冰。

很多年后,景兰离开医院,举目无亲,当得知女儿远在大洋彼岸时再度崩溃。虽然迟严清当年隐婚的事情一直没有公开,迟氏也始终没有承认过迟樱的身份,但景兰知道,和迟严清比起来,迟严琚手里的股份稀如牛毛。在她的臆想中,林悠笙的生活远不如迟樱,不禁愤愤不平。

景兰无处泄愤,冲动之下再次绑架迟樱。迟樱当时年幼,手无缚鸡之力。计划满打满算,实施也很顺利,但景兰没有想到,最后关头迟樱会被陆靖言出手相救。陆靖言拳腿利落,及时报警,事情就此败露。

景兰三番两次挑起事端,迟氏对景兰容忍度降为零。景征日里性情温和,这次也彻底撕破脸,和景兰鱼死网破。景兰无家可归,在极端情绪中自杀身亡。

一直到死前,她都不间断地向迟严清寄血书恐吓,反复强调:如果他待两个女儿不公平,林悠笙会替她报仇。林悠笙现在虽然年幼,等她长大了,一定会知道全部真相。

景兰在迟严清面前自杀,死法狰狞恐怖,不堪入目,并蓄意制造了他杀的假象,想嫁祸迟严清,陷害他入狱。迟严清掷下重金,方才洗脱罪名。

景兰死了,迟严清却没有得到解脱。景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过于深重,夜夜噩梦缠身,十分恐惧林悠笙成为下一个景兰。迟严清猜不透未来林悠笙知道真相的渠道,但他对景兰的话并不存疑。这个女人疯狂得令人发指,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迟严清试图让迟严琚寻找景兰留下的书信,迟严琚却答复: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数年后,迟严清忽然收到林悠笙远渡重洋的来信。她年纪轻轻,语言却十分犀利,骨子里有一种狠劲,或者说疯狂劲儿。

迟严清无法禁锢林悠笙的人身自由,只能曲意逢迎,尽量不得罪她。他嘱咐迟严琚照顾好林悠笙,同时疏淡林悠笙和迟樱的往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平安渡劫,一直到死,也不会有人翻出旧账。

直到迟樱和陆靖言在一起,景征不经他允许,擅自同意迟樱把迟家人的身份告诉陆靖言,甚至邀请他入家门,迟严清开始惶恐不安。

再后陆靖言在媒体面前宣告迟樱是他的妻子,全国上下都掀起了关于迟樱身世的广泛讨论。

迟严清彻底坐不住了,这意味着媒体会把更多的目光聚焦在迟樱的身世上,他和景征隐婚的事情极有可能浮出水面,林悠笙的存在也可能被扒出。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面对的事情,马上就要重新曝露在日光下。

就算当年景兰逼迫他把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网友不一定神通广大到能探查出全部,但会面陆家人依然意味着他需要把隐瞒迟樱身世的缘由向亲家全盘托出。迟严清至今编不出圆融自洽的借口去解释这一切。如果告知真相,哪怕陆家人因怕拖累自家声名没有公之于众,风声也总有走漏的时候。

迟严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悠笙出道了,而且处处模仿迟樱。路人也许觉得两人只是撞脸,迟严清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林悠笙别有居心,极有可能为了“复仇”而来。

诸多事情直接指向一个共同的结局——他小心翼翼维持了几十年的形象即将毁于一旦,还会拖迟氏入水。

迟严清几乎可以预见一场血腥的网络暴力,以及漫天舆论的谴责。在迟鹤鸣的耳提面命中,他把声誉放在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事情可以超越。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难以直面的精神酷刑。

除此之外,折磨他多年的噩梦也将以全新的形式,在他的生活舞台中重演。

迟严清厌倦了女人的游戏,厌倦了疯狂的陷害、猜忌与报复,所以,他下定决心离开。他手里有一笔可观的积蓄,足以在国内捏造他意外死亡的假象,在国外定居养老。他远离那片是非纷争之地,对于网络的恶战,眼不见心不烦,没有人可以追溯到他。离开了迟鹤鸣的约束管教,说不定他还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迟严清离开还有一个缘由,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缘由在驱使他离开的动机中占据了极大的比重——

迟氏江河日下,神仙出手都难以挽救,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迟氏家业的终结者,他必须早日脱袍退位。

第110章

这些过往一部分是迟严清的亲身经历, 一部分来自景征对他的坦诚, 还有一部分从书信日记中得知。

迟严清避重就轻地描摹了一遍, 嗓音逐渐变得沙哑, 温润的茶水也缓不回来。

沧桑的声线倒是意外和故事的悲伤基调不谋而合。

只可惜迟樱除了心疼景征, 没感到太多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前阵时间把消极情绪一口气消耗殆尽了。她能理解迟严清畏缩的心情,但并不同情。

迟严清的命运里, 景兰固然是无法左右的变数, 但决定事态发展的根本,其实是他自己的价值判断。

迟严清见迟樱垂着眸, 暗道这些事对她打击不轻。

趁着迟樱沉浸在情绪里,他说:“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爸爸这辈子追求的东西不多,希望在这件事情上, 你可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