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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带球跑(40)

作者: 绵夏 阅读记录

但他又觉得这么做会坏了陆总的好事,毕竟冷静健康的陆总好不容易才迷了个路生了个病什么的……应该好好利用一下。他不是下午才发誓要为陆总做些什么的吗?

江崇:“……药自然是没有的,还得麻烦迟小姐照顾陆总一晚上了。等明天雨停,我再喊陆总的医生过来。”

“好吧。”

江崇有点不放心,他知道迟樱一个小姑娘家的心肠比铁石还硬,尤其是对待陆总。而陆总又对她心软之至,两个人在荒郊野岭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时候就要把苦情戏充分发扬光大了。

在迟樱将要挂电话之际,江崇说道:“交给你了,迟小姐。陆总最近工作繁忙,压力大,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才变得体弱多病……”

他滔滔不绝了大半天,才堪堪挂断了电话。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下了不少。

江崇腹诽迟小姐眼光挑剔,陆总要钱有钱,要颜有颜,除了说话冷淡了一点、不善于表露情感以外,他实在想不出有哪点不招女孩喜欢。若非亲眼所见,他是想象不到像陆总这样优质的男人也会沦落到爱而不得的境地的。

而迟樱明显地听出了江崇话里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戳破,一直连声应“是”、“好的”。

迟樱大概知道,陆靖言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隐疾,只不过最近睡眠不足,或者说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抵抗力下降,淋场初秋的山雨后便病倒了。

她固然把陆靖言推得开,但并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人,恻隐之心还是有的。更何况陆靖言三番两次帮了她,她很感激。虽然倘若他没有出手帮她,她会更自在一些。

迟樱从卫生间取了湿毛巾帮他冰敷,希望能物理上降降温;又在厨间兑了温水给他喂水,干裂的唇瓣总算变得湿润起来。

机舱内物品受限,她能尽的,也只有这些绵薄之力。

迟樱轻轻地叹了口气。平日里倨傲尊贵的陆氏继承人此刻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正在她叹息之时,陆靖言好像忽然间有些怔忡不安。虽然没有辗转反侧,四肢仍然很安分……但他的眉心却突然敛得更深,好不容易回了些气色的唇瓣也重新变得乌青发紫,面色苍白如纸,额角有大颗大颗的虚汗滚落。

迟樱皱了皱眉,他这是什么了?梦靥缠身?

第29章 真的病了 梦和闪回

迟樱的梦以温存居多。她也做噩梦, 但她最多从梦中冷汗涔涔地惊醒,然后缓和数秒钟便恢复如常。她鲜少见到有人因为梦靥怔忡成这样, 也不知道是陆靖言正在发烧的缘故,还是如江崇所说的已经成为惯性的睡眠不踏实。迟樱希望这不是常态。

她重新清洗了一遍毛巾,使它变得湿软温热,然后去擦拭陆靖言额前的汗水。它们紧密不断地沁出,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衬衣,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熨帖衬衫难得变得褶皱起来。她体育中考拼尽全力跑完八百米的时候都不曾出过这么多汗,更何况陆靖言还在发烧。这样一直出虚汗, 她担心他会脱水。

迟樱去厨间兑了淡盐水,但是这会儿男人的薄唇比刚才抿得更紧了些, 唇角发紫。她用手把他的头托得高了一点,也依然很难把水喂进去。

迟樱叹了口气, 只能作罢, 陆靖言在睡梦中也戒备固执得和他清醒时一样。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抚平陆靖言的眉心, 迟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样深蹙着实在让人揪心。她知道作为一个陆氏继承人压力会很大,但陆靖言一向沉稳冷静, 很难让人想到他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她有意无意的安抚起了作用, 还是陆靖言历经的噩梦过了劲。他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 汗水也不像刚刚那么密。她收紧着的心脏也跟着放松下来。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陆靖言。迟樱发现他的眉眼比她想象中还要精致很多,肤质也非常好,哪怕在咫尺的距离打量, 也是无可挑剔的。

窗外的夜色已经浓了, 大雨砸个没停。虽然视线朦胧, 但巨兽般的远山和幽幽的古槐林还是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和惧意。

可能是因为前世遇见算命先生的剧组也是在一片远山的槐林里,迟樱觉得心脏有些发慌。她不敢往外看,反而觉得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身上更能让她感到心安。

迟樱单手支着脑袋,趴在他的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沉沉地入梦了。

陆靖言在深夜中惊醒的时候,冷汗如瀑,身体上灼热的温度让他喑哑的喉咙险些逸出呻。吟。他意识到自己病了,但睁眼却看见了在身侧熟睡的迟樱,一时间所有的不适都在不经意间忘诸脑后。

她乌黑的长发倾落在雪白的肩上,隐约可见漂亮精美的锁骨。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轻颤的长睫投落下一片阴影,气质温柔而静好。

陆靖言漆黑的眼睛懵懂了一瞬,然后流露出深深的惊讶和欣喜,还有淡淡的迷茫和困惑。他颤抖着手去触碰了她柔软的脸颊,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陆靖言内心忽而涌起了强烈的期许,他希望每次醒来,都能在枕边看见她。也许这样就不用紧张得心悸,焦灼得发慌,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眷恋。只是单纯地设想和她一起柴米油盐,就让他感到了浓郁的幸福。

陆靖言剧烈跳动的心脏因为迟樱的安好缓和下来,然后又开始因为他的胡思乱想重新剧烈跳动。

陆靖言眸光闪了闪,然后温柔小心地把迟樱抱到了隔壁的床位上。

她的体重很轻,身体很软,肌肤吹弹可破,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他涌起万千思绪,心脏却柔软成一片,想到不久前可能是她扶着让他躺下来,他苍白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弧度,紧绷的下颌也难能可贵地变得柔和。

雨势依旧,把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静默的机舱里却陡然生出一份缱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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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全国上下都是雷雨交加的天气。

城西的别墅虽然不是独栋矗立在荒野中,但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间距遥远,分布稀疏,会给置身其中的人带来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错觉。

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幕,刹那间可以映亮整个房间。响雷滚滚,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窗户上,带着催命夺魂的急切和狠劲。

迟澄小小的身子蜷进了被窝里,他只从薄被露了一颗小脑袋。这样的天气让他很害怕,软糯的童音轻轻颤抖:“外婆,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

迟母表情严肃地看向窗外,狂风大作,雷雨交加,一时半会没有停歇的迹象。她皱了皱眉,说道:“雷雨天气,妈妈的航班延误了。”

迟澄蒙着水汽的大眼睛懵懂无辜,他敛起小眉毛问:“什么是航班烟雾啊。”

迟母反应过来迟澄仍是个孩子,她的语气变得柔缓,也努力把语义变得简单。

“外面在下大雨,妈妈的飞机就很难飞起来。”

迟澄想起小鸟在下雨天扑簌翅膀会变得费劲,三两下就撞进了鸟巢中或屋檐下,等到天气晴朗它们才会重新起飞。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懂了。”

过了几秒,迟澄眉头又皱皱的:“可是妈妈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迟母一时间沉默了,她今天给迟樱回拨了很多起电话,机械女音是周而复始的“已关机”。不过她潜意识地相信,迟樱是被困在机场了。可能是在山区又暴风雨的原因,所以信号不太好。

但是迟澄看起来紧张不安,迟母问他:“澄澄如果放心不下,我让舅舅去妈妈那边看看?”

迟澄执着地摇了摇头,“不要。”

迟母困惑道,“怎么了?”

“妈妈的飞机飞不了,舅舅的飞机也飞不了。”迟澄慢慢地眨着漆黑漂亮的眼睛,“妈妈肯定躲在安全的地方。外婆让舅舅到大雨中去,舅舅会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