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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太平(17)

躺到c黄上之后,李栀栀犹在翻来覆去地发愁:究竟谁是叶衙内的克星呢?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一脸正气的尚大人!

忆起那日尚大人教训叶衙内的英姿,李栀栀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糙一般,开始计划起来。

她预备明日先选几样珍奇花卉送到守备府,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不信尚大人能把她给踢出去——当然了,踢出去也行,若能帮她挡住叶衙内的话。

李栀栀知道自己无赖,可是她实在是无路可走,除非真的离开宛州去寻找她口中那个“在沧州的二叔”。

此时的尚佳正在守备府的外书房里练功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栀栀在臆想中给叼住了。

守备府外书房原本是很风雅的,自从年青的尚大人入驻,红木家具和奇花异糙全被请了出去,糊着雪白轻纱的顶棚也被拆了,露出了横梁,用来悬挂尚佳练拳和练腿功用的大沙袋。

大冷的天尚佳光着上身,只穿着雪白的绸裤和皂靴立在那里。

他身高腿长,全身没有一丝赘ròu,白绸裤子的裤腰挂在细瘦的腰上,布满细碎汗粒的肌ròu匀称而颇具爆发力。

尚佳眼睛微眯盯着悬在前方的沙袋,突然后退了一步,然后飞身而起抬腿踢向沙袋。

硕大无比的沙袋被他踢得飞了起来。

立在一边侍候的景秀默默地想:大人踢的若是人的脑袋,怕是早碎成了烂西瓜……

沙袋飞到了半空,又荡了回来。

尚佳转身一个回旋踢,一脚便将沙袋又踢了回去。

?

☆、第9章肮脏之计

?

尚佳接过景秀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汗,问道:“李家有消息没有?”

景秀轻轻道:“禀大人,属下正在打探。”大人给的信息中李家是一家三口,从东京而来,家主是李庆,以花卉为业,可是他在宛州城找了有些日子了,找到了好几个叫李庆的,却未曾有一个是大人要找的。

尚佳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抬腿去隔壁的浴间冲澡去了。

对于母亲儿戏般随口给自己订下的这门亲事,尚佳虽然觉得荒谬,却并没有悔婚的打算。君子一诺千金,既然答应,就一定要做到。

只是自从七年前为了躲避郑太尉的报复,李家连夜逃出东京,就再也没了音讯。

尚佳年纪轻轻,倒是不急;急的是远在东京的尚夫人,她早就盼着尚佳成亲,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好让她也享受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想到母亲的催促,尚佳不由失笑:即使找到了他的未婚妻,对方今年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也没法成亲啊!

因为心里有事,李栀栀很早就醒了。

她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思索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报申时的梆子声,便再也躺不下了,冷呵呵起身,穿了棉袄棉裤,举着灯台下楼去了后院暖房。

暖房里其实还有几样她爹留下的名贵花卉,李栀栀实在是太喜欢了,所以从来没动过卖掉的心思,如今为了自保,也只得舍弃了。

她在暖房里挑挑拣拣了半日,终于选定了一盆梅瓣兰花和一盆昙花。

外面天寒地冻,暖房里因为保暖得当,温暖而潮湿,李栀栀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那里,就着油灯的光晕,把两盆花收拾得干净整洁。

自忖这盆梅瓣兰花和这盆昙花颇能见人了,李栀栀叹了口气,低头把脸藏在了双手中,泪水涌了出来。

活着,真的很难。

流了一会儿眼泪之后,李栀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暖房。

哭只能暂时的发泄,却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她还是得去面对。

外面依旧黑黢黢的,倒是没有风,可寒气似乎凝结成实体了,乍从暖房里出来,李栀栀不由自在打了个寒噤。

她举着油灯回到了前面,洗罢手就开始做早饭。

昨日是冬至,文武官员休沐拜冬,李栀栀觉得经过昨日的休息,尚大人今日一定会一大早就起身去训练营兵,以免军风懈怠,因此她预备早早用罢早饭出门,也好让何婆子扑了个空。

半个时辰后,天色微明,李栀栀挎着她那个硕大无比的筐子出了门——筐子上面盖着厚厚的棉垫,棉垫下面便是她预备献给尚大人的梅瓣兰花和昙花。

晨曦微露时分,士兵牵着马候在大门外面,尚佳带着景秀和几位亲兵出了守备府。

李栀栀正在大门外西边的柱子后面藏着,一见尚佳出来,当即走了出来。

尚佳停住脚步看了过去,见晨曦中一个小女孩正看着自己,正是前些日子在丁府外面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见尚佳注意到自己了,李栀栀忙上前一步,脆生生道:“给大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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