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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如夏花(94)+番外


李津京回过头冲陈家和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要不说呢,以前的李津京只会跟着秦立东这种人混吃混喝,现在的他更喜欢跟着学经营经验。这比教科书要形象生动,比教授讲的更实际。要想以后经营好自己的公司,先跟着这群人取经是最好不过的。
有个词儿叫“线性思维”,李津京觉得,他以前就是这种短见识的傻缺,那点儿小聪明撑死了能算一团毛线,比一根筋的多点儿弯弯绕绕罢了。
所以他现在也不怎么耻笑席砚了,他们俩其实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
于是在秦立东忙忙碌碌顾不上席砚的时候,这哥们儿忧愁了或者又开始撒癔症的时候,李津京对他比从前有耐心的多。

小四合院儿的餐厅里,铜火锅中的清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儿,火炭在炉膛子里偶尔发出噼啪声,夹一筷子切得精薄得羊肉片儿,涮涮涮,沾上调了香菜葱花儿香油和韭菜花豆腐乳的麻酱。
“嗯!真香!”
李津京这边儿吃的热火朝天,羊肉,百叶,毛肚儿,黄喉,蘑菇,逮什么涮什么,甩开腮帮子猛造。
对面儿的席砚特秀气的夹着一片儿大白菜叶子在锅里晃来晃去,左手托着下巴幽幽的叹了口气:“李津京,你知道吗?我最近特苦恼。”
稀里呼噜的把嘴里那一大口羊肉咽下去,李津京觉得自己太英明了,趁着席砚没开始荼毒他先猛吃,至少混了个半饱儿。
抹吧抹吧嘴正襟危坐,“您说,我听着。”
小砚哥随着对艺术追求的逐步深入,接触到了许多比他更文青儿更魔障的先锋艺术小青年儿。人家画个草图动不动就讲究个内在的韵律,那小线条儿都隐含着谁谁谁的诗歌,这可把席砚同学震住了。
“我觉得吧,这文学,绘画,音乐都算是文艺系统的,相互之间有点儿联系也是正常。你要是看不出来人家那含义也没什么丢人的,像咱们这么大有几个能仨领域全都精通啊?”
席砚听了李津京的劝解似乎情绪好了点儿,但两条眉毛还是摆成个忧伤的“八”字,“有时候我想,他们也未必真的什么都懂啊。那天我们一起讨论雪莱的诗歌,有一处明明是我说的对,那些人偏笑话我没见识,只知道搬弄书本儿上的知识。你说,他们这样儿的算不算伪文艺啊?”
李津京“啧”了一声,“那你就拿他们不懂的忽悠回去呗。”
“也没那么容易……”
李津京点了根儿烟:“其实有一种能体现你内涵特高深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席砚一下就来了精神:“什么什么!快说!”
李痞子眯起眼倍儿深沉的嘬了一口烟:“斯基们。”

“司机?”
“对,就是俄罗斯的文学艺术家们。”李津京语速轻快,跟报菜名儿似的说:“这些前苏联老大哥家的文学巨匠也得分人。高尔基名字太短,托尔斯泰太平凡,契诃夫没有杀伤力,其实最牛的凶器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原来是这个斯基……席砚有点儿晕了,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李津京决定当一次席砚的指路明灯,很严肃的说:“作为一个合格的文艺小青年儿,您要是连俄国文学都没弄明白,那就是丢人!而很多人就是因为一个特别特别小的理由就和这些特别特别深邃的思想家们失之交臂。”
席砚竖着耳朵:“为什么?”
李津京痛心的说:“俄国人的名字,太他妈长了……所以,席砚啊,你就让斯基们当你的开路先锋,把那些装叉儿的全部拿下吧!”
其实这些也不是李津京个人的感想,他哪儿有这么高的觉悟啊?忘了在什么时候,他看过一本儿杂志,上面有篇对伪文青儿们各种鄙视的文章,其中这一段话让李津京印象很深,今天正好拿出来送给席砚。
“陀思妥耶夫斯基?”席砚低声的重复着,他觉得李津京的话多少有点儿道理,关键是他现在特别急需在同学们面前拔份儿,免得那帮人总看不起他这走后门儿进来的学生,“你看过他的书吗?”
李津京继续卖肚子里仅存的墨水儿:“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是位一辈子纠缠‘给灵魂找条出路吧!’这种终极问题的大仙儿,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好好儿读读,肯定能给你带来质的飞跃。”

要不说呢,席砚就是一特单纯的孩子。虽然矫情点儿,任性点儿,抽不冷子第一次见确实不招人待见,但只要和他交情够近了,心里话一句不瞒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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