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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怠鸟的爱情(108)

“什么?”李斯洛迎上去。

“这个。”

他捞过她,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法式热吻……

直到他放开她,李斯洛仍然沉浸在那高热的眩晕之中。

“这下应该够我支撑过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了。”

他嘟嚷着,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又把头缩了回去。

☆ ☆ ☆

拍卖会结束时已近傍晚,文攸同开着盛世的荣威来接李斯洛。

“怎么样?”还没坐稳,李斯洛就急着问。

“还行。”

文攸同那咧开的大嘴却明显表示,结果要远比“还行”还“行”很多。

“德性。”李斯洛取笑他。

“那是。”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得意,“最高价卖出五十万,吓我一跳。这下我们医院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医院?

李斯洛不由瞥了他一眼。她从没听他说起过什么医院的事……当然,这样的话题对于他们这样的关系来说,也有点涉及过深,她不认为她有必要知道那么多。

文攸同又得意洋洋地瞅瞅她,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弄这么个拍卖会吗?上次得奖的钱,除了小部分给王燕装修旅馆外,大部分都用来购置流动医院的器械了。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流动医院?”好奇心使得李斯洛一时没管住自己,再次打破她一向坚守的“事不关已”原则。“是啊,我老爸的梦想。因为我们那是山区,离大城市很远,要看病可不容易,开车都得三四个小时。很久以前我爸就想建个流动医院,直到我哥手里才算是真正建了起来,可还是缺很多东西。”他又是一咧嘴,笑得甚是自得,“我比不上我哥,有一双能救人的手,可咱多少能贡献点钱不是。”

反正已经破了戒,不如一破到底。李斯洛斜眼看看他,又问了一个闷在肚子里很久的疑问。“说实话,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艺术家。你是怎么学上雕塑的?”

“自学。”

“自学?”

李斯洛的眉毛差点飞上半空。她的老板挖空心思想成为一个艺术家而无门可入,这位倒好,竟然不是科班出身,而是自学成材。

“其实也不能叫自学,应该叫偷学。”

“偷学?”

“嗯哼,”文攸同学着那个画商梁洛文洋腔洋调地哼了一声,道:“大学时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可我更喜欢玩泥巴和画笔,每次都借口找盛世,去他们学校偷听他们上课,以至于他们老师还以为我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呢。为这,我的正份功课差点当掉。”

“那你为什么不报考美术、雕塑什么的,而去读那个工商管理?”

文攸同瞅瞅她。

“啊,对,你妈。”李斯洛理解地点点头。

“我小时候特淘,看着我们家邻居——就是我嫂子王燕她爸,他是我们那远近闻名的能人,不管是石头、木头还是泥巴,只要到他手里,都能给做出个活灵活现的狮子、老虎、大象什么的——看着他捣鼓那些,我就想学。王叔没儿子,一直把我们兄弟当他自己的孩子,在我爸送我们哥儿俩进城读书之前,我已经学会了做石狮子。对石匠来说,这差不多相当于是高级技工水平咧。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现在可能就是君子岩下另一个‘石匠能人’。”此时,前方渐渐涌堵起来。他一边小心地与前方车辆保持着距离,一边又道:“其实当初选专业时我就犹豫了很久。我一直想在我的爱好跟我妈的期望间找个平衡点,可惜,”他耸耸肩,“似乎这两者之间没有这么个点。”

望着窗外龟行的车流,李斯洛喃喃道:“好象父母跟儿女天生就是两个国度的人,而且还是那种带点宿怨的,谁看谁都不顺眼……”

文攸同哈哈大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很自然地去搂她的肩。

李斯洛下意识地往旁一避。可一抬眼,却正瞥见他那含着讥笑的眼。她轻易就读懂了那眼里的意思——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还怕这搂搂抱抱?

她的脸不争气地一热,堵气似地主动靠过去,越过两个座位间的档位,硬是将下巴往他肩头一搁。

文攸同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那低沉的笑声通过胸膛的共鸣,震动着她搁在他肩头的下巴,也震动了她的全身……以及心底某处不为人所知的柔软角落……

“这样坐舒服吗?”文攸同调侃道。

李斯洛趁机坐直身体,反讽道:“知道你手臂长,大猩猩嘛。”

文攸同又是一阵大笑,李斯洛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车流渐渐松动,拐上高架后,道路不再涌堵。看着车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不知怎么,李斯洛想起韩路野经常吟唱的一句诗,一句出自席慕容的诗:天这样蓝,树这样绿,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的安宁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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