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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116)+番外

作者: 律意 阅读记录

不过那些不谙世事的孩子们似乎都挺喜欢她,每次坐在这里,都会有小孩子过来,好奇地和她说话。

时间长了,阿挽就会做一些小玩具给他们,但是不会给他们吃的东西。

从郡公府那边的街道上远远走过来一位僧袍加身的僧人,阿挽微笑着将手里的风车给了身旁一个孩子,站起身轻声道:“去玩吧。”

孩子们拿着风车相互追逐着跑远了,风车旋转的声音和笑音在风中吹拂的远去了。

阿挽看着那些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眼睛深处透出一股暖意。

“阿挽姑娘还是那么的受孩子们欢迎啊。”

僧人已经走到了阿挽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抬起头时露出一双极为明亮却又平和的眼睛。

阿挽只是歪头笑了笑:“若空师傅也还是那么的端正呢。”

若空和她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并肩坐在屋子外的台阶上,一同望着不远处追逐玩耍的孩子们。

“看到他们,就会想到自己的弟弟们,他们以前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阿挽浅浅地笑着,先开口道。

“阿挽姑娘一直都十分惦记自己的弟弟们。”若空回答道。

阿挽眼中的温柔多了几分落寞:“大概是从小就习惯了照顾他们,现在他们都各自长大,虽然说不能时常见到,但是依然会很高兴他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了。”

“为何不亲自去看看弟弟们呢?”若空微笑着问。

阿挽抿唇笑了笑,摇头。

“其实这就和不愿意踏足寄行寺一个道理吧。只要知道他们过得都很好,就算不能见面,好像也不会感觉到十分煎熬。”

若空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若空在看自己一般,望着前方的眼神微微有些失去焦距。

他忽然好像明白了,那个困扰了他许多年的问题。

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归路,所以也就不会担心了。

“你这次来晚离郡,依然是为了做法事吗?”阿挽转头回视他的目光,问道。

若空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来晚离郡的目的:“并不是。这次应星北大公子的邀请,打算前往皇城,去帮大公子一个小小的忙。他安排好了留在这里的人陪同我,所以我先来了晚离郡。”

“帮忙?”阿挽想着不久前见到的星北流,那个冷冷清清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男人,难得地露出如同孩子一般的迷茫,心里依然有些泛疼。

星北流比她小不到几岁,但是阿挽还是习惯了将他当做和自己的弟弟们一样的,总是会想着照顾他。

“是的,听说是和之前那位死去的督主有什么关联,不过我也不太清楚。”若空点点头,“不过,督主家里的下人们带着钱财来到寄行寺,请求我们替督主做一场法事。收下报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大公子说这一点就足够帮助他了。”

“那就不再打扰了。”阿挽站起身,行了个礼,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若空坐在台阶上久久没有动,他稍微偏过头来,澄澈的眼眸中倒映出女子柔软的身姿。

花无声而落,残香飘零于地,那人的身影也看不到了。

☆、夏至(一)

两日后,按照威正帝的要求,星北府一家包括星北流在内都前往皇宫,他要亲自审查这件事。

几日不见,威正帝比之前更加憔悴,整个人似乎都萎缩了许多,身体如迟暮老人一般佝偻起来,两鬓多了些花白,咳嗽完全停不下来。

他用迷迷蒙蒙的眼睛望了望下方众人,在看到站在长光身边的星北流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星北流正借着长光的扶持垂眸养神,他实在是累得很,长光本来精力就比他好很多,昨晚上又不知道怎么那么的亢奋,直到天亮他才被放过。

稍微眯了一会儿,就被抱上马车进了宫,这会儿他脑子里完全都是晕乎乎的,身体也酸软得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着长光扶他。

他这副精神恹恹的状态落到威正帝眼中,就是被之前发生的事情折磨的,再一想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威正帝心里只剩下了对星北流的愧疚。

于是威正帝完全不顾自己一副病体,心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星北流一个交代。

人来得差不多了,星北流站在沉如琰这一边,主母则坐在离威正帝稍微近些的位置,她身侧便是翎猎骑带上来的四老爷和三老爷一家,长光走到几人身后,亲自负责看押。

继后依然坐在威正帝身旁,不时替威正帝顺着气,不算年轻的脸上妆容得体,带着温和的笑意。而沉如瑜则坐在继后下方不远处。

“今日将你们召来,只为了一件事。”威正帝转动着浑浊的眼睛,目光从星北流身上转了下来,在下方众人脸上扫过。

他话才说完,底下跪着的星北彤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起身,但被长光毫不怜香惜玉地指挥人按住了:“别乱动。”

威正帝的目光扫了过来,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又道:“上次在本该是极为重要的祭神宴会上,竟然有人公然带毒进殿,谋害他人,污蔑皇子名誉。此事非同寻常,但应当查明,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为了搞清楚,那些名为醒梦花的东西,到底是属于谁的!”

星北流身体轻轻一颤,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威正帝说完话后,目光瞥向主母。主母并没有抬头说话的意思,他便看着下方几人,问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他话音刚落,三老爷便接了过去:“陛下!我们一家绝无可能知晓那什么醒梦花的事情……”

威正帝看着他,问:“主母那里的醒梦花,不是你给出来的吗?”

三老爷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臣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也不是我给主母的。”

“哦?”

不止是威正帝,连其他人都有些惊讶起来了。

威正帝又问主母:“这是谁给你的?”

主母并不抬头,神色像是懒于理会:“是我的医官带回来的,你一定要认为是有人故意设局吗?”

大概也就只有主母敢和威正帝这样说话。这样失了面子让威正帝心感恼怒,他咳嗽着,喝了一口继后递过来的参汤,又道:“我之前听说,星北府四老爷家有在向人收购醒梦花?”

四老爷瞪大眼,惊呼道:“陛下,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臣下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醒梦花,这完全是污蔑!”

星北沂转头道:“四舅,您真的不知道吗?我这里有人可是亲眼看到您将妻子的嫁妆运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

他冷笑起来,咄咄逼人:“那位医官从晚离郡督主那里带回来的醒梦花,我记得我曾经还问过她为何要将这些东西带回来。她说不知道其用处,想要看看有什么效果,于是留下来进行研究,后来主母得知醒梦花,便亲自带到大殿上来……”

“就算之前有人向这位晚离郡督主购买醒梦花,那也应该寻找真正购买醒梦花的人——这一切,和我们家有何关系?”

四老爷瞪着他:“星北沂!你们太没有良心了……你们用我家的财物去做不正当的交易,还泼脏水给我们!”

星北沂只是笑了笑:“四舅,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财物之类的,我们从来都没有拿过你们半分钱。”

威正帝皱起眉,用有些不太灵光的脑子思考着。

他今天想要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在有意收购醒梦花,这个人一定是知道醒梦花的事情,所以才能引诱主母拿出醒梦花,在大殿上借此编造关于星北流身世的谣言。

可是下面的人争来争去,让他总有一种错觉,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只有他不知道。

下面星北沂还在继续说道:“您怕不是担心别人知道是你们在购买那个什么醒梦花,所以才说是我们家拿了你们的东西吧……我们哪里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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