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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17)【CP完结+番外】

作者: 匿名青花鱼 阅读记录

就这样过上一天。

‘他不爱他。’他听着陈荣融一句句对林知峥的爱,看着少年晃动细长的脖子挣扎。

‘他不爱他。’何青一遍遍告诉自己。

‘他不爱他。’

如果不爱他,

‘那爱我吗?’何青坐在沙发上撕咬着大拇指的边缘,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陈荣融,爱他何青吗?

在斥满客厅的喘息声中,何青失去了对爱的度量标准。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验证陈荣融是否爱自己。

于是他开始觉得陈荣融根本不爱自己。

“不然为什么不跟自己上床而是去让林知峥操呢。”

林知峥那么粗鲁。

又一晃觉得陈荣融爱自己,不然不会这么不喜欢自己出门。

他急需要证明些什么,却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在这个家里,他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孤独,明明客厅如此热闹,还有两个人的喘息陪伴着他。他警惕地回头,却只看到了后面空荡荡的饭厅。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向门口冲去,冲出了门,冲出了家。

一如当初,很快,

情愿做阵孤独的风,也不愿做回孤独的人。

跑累了,也跑哭了。他坐在马路边上,看夜半的月亮,身上没钱没手机,脚上还穿着家居鞋。

找了个电话亭,他按下母亲的号码,却又在那头响起人声的时候一声不发。

静静地,他还是回了家。

桌上烟灰缸中有着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在昏暗中通红,像是那只斑鸠眼中的熟柿子。他将它拿起,夹在手指间,凑到嘴边。

“呲。”深深一口。寂静里,耳膜伴着吸气鼓起,他听到了自己肺部偾张,听到心脏鼓动,还有血液流动的声响。

“呼。”完完全全吐出,呼吸道的不适使他冷静下来,扔掉烟头,他近乎贪婪地嗅着指尖的烟草味,然后伸出舌头,将这味道一点一点舔舐吞咽掉。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也不想控制自己。

他说,

“你知道我怎么爱你吗?”

“我想在你洗完澡还没擦干的时候一寸寸再把你舔脏,想让你天天含着我的鸡/巴睡觉,想我老了哪天要死了得带着你跟我一起走。”

他把他所有压抑着的丑恶欲/望揭开来,他甚至开始理解那个讲台上晃动着生/殖/器的露阴癖。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爱。

他按倒了沉默的男人,他把自己插进去,他开始晃动自己的腰肢。

他置身于湿热紧致中,他抚摸手下光滑干燥的肌肤,

他欣喜若狂,他热泪盈眶,

欲/望的喷泻使他有了‘拥有’的实感,看着一声不吭的爱人却又恐慌,

害怕得到惩罚,害怕他会离去,再次剩下自己,

而自己,又将在空旷的床上,反复猜忌他是否在别人的床上。

脑海中有声音在蛊惑,

‘撕碎他,撕开他的皮肤,吸允他每一滴血液,吞下他每一寸内脏......’伴着叽叽喳喳的鸟叫。

他晃动着头颅,不知溅开来的是泪还是汗,他捏紧了身下人的腰,他放开了身下人的腰,

“啪!”

挥着手,他在脑海中痛苦挣扎,听到了外面自己的声音响起,

“说爱我。”

......

“啪。”

“说爱我。”

......

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爱你。”

......

“我爱你。”

在这一声声我爱你中,他达到了高/潮。他把自己深深射进去,祈祷自己的一部分能在爱人的血液中流淌。

—————————————————

第30章

何青又做了梦。

梦中他静静站在枝桠上,昂着头等待着什么。所在整棵树都是空荡荡的,无花无叶。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颗红色的果实慢慢从头顶树枝下长出。

先是火柴头那般大小的红色米粒,然后是朵茶花苞,最终成了只火红的小灯笼,一动不动悬挂在他头顶上。

是只柿子。

原来他一直等待的,是只柿子。

他展开翅膀,伸长颈脖去啄食这只小灯笼。

尖利的喙扎破柿子表皮,里面的所有涨破这裂缝,全部倾泻下来。红色的黏腻的汁液浇了他满身,岩浆一般烧毁他的羽毛,滲进他的骨骼。

意识离开了树枝,他回头,看到它仍静静在那枝桠上,羽翼慢慢腾为灰烬,漂浮在身旁,渐渐成了团看不清内里的黑雾。

只那双眼睛,

那双比什么都黑的眼睛,

在雾中静静注视着他离去。

从梦中醒来,何青发现自己抱着旁边人的腰,几乎要趴到人胸膛上去。

他顺势也趴上去了。

温热的胸膛,有力的心脏,

“砰”

“砰”

“砰”

心跳鼓动着他的耳膜,这种带着温度的律动,使何青在浑浑噩噩开始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拿着刀去公司找他,

他用衬衣绕过脖子勒住他,

他将玫瑰塞进他躯体的最深处,

这一切,都是出于爱啊。

满身鲜花的陈荣融,是何青追逐的大地仙女,是他的芙罗拉。

‘我爱他。’最后只想出了这三个字。

黑暗中何青爬了起来,静静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将茶几上所有的光碟一一捡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要送自己的花神一座房子,花园里满是奇花异草,他与他挽手走在花园里,所到之处,百花盛开。

他卖了自己所有的画。

包括还没完成的另一副斑鸠图。那只梦里的斑鸠。

他与陈荣融每日一起出门,只说自己去图书馆了,却是去画廊做最后的合同调整。

“这么多钱,你可以去环游世界了。”馆长作羡慕状,笑。

何青也生疏地扯出个笑,很久没笑了,嘴角肌肉的抽动感十分陌生,边收文件边说:“这么多钱,我可以拥有全世界了。”

馆长笑话他异想天开:“拥有就算了吧,能拥有全世界的大概只有天空了。”

何青不再说话,抿着嘴角,装好东西往画廊外走。

他一直是这样,在外跟人说不了两句话,交际生涩。馆长跟他相处多年,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乐呵呵地把他送了出去。

在离家不足半公里的地方,他被绑架了。

不知什么时候跟在身后的黑色轿车,一个急刹,何青被吓转了头,看到车门开了。没反应过来手臂被人扯住,他被拉进了车里。

一块白布掩上了他的口鼻,连车内情形都没看清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何青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最陈旧的伤口。

金发男人居高临下对被扔在地上的他打招呼:“你好何青,好久不见,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昂着头,死死盯向这人。

“不对,你早应该见过我现在的样子了,在屏幕上,对不对?”林知峥蹲下来,看了他半晌,口中啧啧作声,“没长残,也不算吃亏。”

他试图反抗,然而浑身肌肉的保镖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被翻过来,手脚被分别按在榻榻米上,他是只被剥皮扯筋的蛤蟆。

......

什么刺穿了他,

“你得多谢你饲主啊。”

什么刺穿了他,

“不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什么刺穿了他,

“怎么样,爽吧,这次药我觉得跟当年是同一种。你觉得呢,是不是当初那么爽,还是比那时还要爽?”

是什么刺穿了他......

“他亲手喂我喝的呢。”男人说完在何青身后吃吃笑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刺穿了他......

一下,一下,他感受着自己慢慢渗出了皮囊,似烟,似雾。

门开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芙罗拉,站在门外一脸苍白地看向了他。

不要怕,

过来呀。

他试图向门外攀爬,却被后面的肉/体禁锢住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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