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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子(107)【CP完结】

作者: 妤芋 阅读记录

谢傥静静地看着他,对面前愤怒到脸都红起来的老人无动于衷。

他还瞥了几眼自己旁边的盆栽。

“你知不知晓自己这番举动,是对谢氏多大的不负责?”谢卫国疾声质问,“你这番冒险,简直是把谢家放到C城的案板上给人笑话!”

“谢傥!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举动,简直是愧对谢家家主的名声!”谢卫国怒道。

谢傥望着怒到跺了几下拐杖的谢卫国,砰砰的拐杖戳到红木地板上的声音,让谢傥忍不住轻皱了一下眉。

孙渡很喜欢光脚在地板上面走,他这样多砸几次,有木屑翘起来怎么办?

谢傥端详着面前的老人,他的怒气都是计算好过的精细,发红的脸,瞪大的眼,痛心疾首的话,没有一样不把他指责为一个不识好歹,不负责任的小辈。

在谢卫国中场休息,捶胸顿足,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的时候,谢傥才开口说话。

“很遗憾,”谢傥说,他与谢卫国对视着,深蓝的眼正显示着他异国的血统。

“谢先生似乎是忘记了,”他说,“我的全名是,斯坦恩·莱恩·布特。”

谢傥的声音不大,没有和谢卫国一样的高声质询,也没有什么责备指责,仅是简简单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谢卫国愣了一下,随即一道精光从他的眼里闪过。

“所以,你这是承认自己对谢家不负责了?”谢卫国沉声问道。

谢傥看着他,反问,“何为不负责?”

“自然是大搞一言堂!不管不顾与杜家作对,因为一己之私把谢家置于危险境地!”谢卫国哼了一声,怒斥回答。

谢傥瞟了他一眼,又问,“谢氏即是谢家?”

谢卫国难以置信地看了谢傥一眼,“不然呢??”他诘问道,“我谢家在C城屹立这么多年,造就的谢氏不就是谢家?”

谢傥轻轻看着他,他的表情是不变的冷漠。

“很遗憾,”他又一次说这个词。

“谢先生似乎搞错了,谢氏只是我的私人财产,”谢傥说。

谢傥看着煞红的怒气又爬上了谢卫国的脖子,这位老人这次似乎是真的发怒了,而谢傥就想想是没瞧见一样,继续说,“在我继承时,我的律师已经将谢氏的归属问题理清楚,如果有疑惑,还请去咨询他。”

说完,谢傥打开自己的抽屉,把自己的私人律师的名片递给了谢卫国。

谢卫国气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漠然得看起来不问世事的谢傥,居然是这样无耻的人。他拿手指举着谢傥,气得发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谢傥由着他指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在谢卫国理顺了气,正想破口大骂时,谢傥又从抽屉里面掏出一个东西。

他把这个东西拍在自己的面前,谢卫国低下头去看,一瞬间就收了气,把手收了回来。

“在英国,这样拿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谢傥把黑漆漆的手枪放道到自己的面前,冷冷地说,“谢先生,你的举动已经冒犯到了我。”

暗沉的手枪上闪过几丝来自灯的冷光,刚刚谢傥把他拍到桌子上发出的沉闷声,足以见得它的真材实料。

谢卫国暗恨。

“谢傥,希望你不会后悔!”谢卫国起身,拿起拐杖,拂袖而去。

他走着,背脊挺得挺直,看起来倒是一个有一身傲骨的老人,如果走得不这么快的话。

谢傥没有理会谢卫国的狠话,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在他面前,谢卫国的话也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的大放阙词,谢傥并不在意。

他把桌上的手枪和名片都收回抽屉。

事实上,这把手枪里面并没有子弹,他也很久没有用过了。这把手枪其实是他以前满16岁生日时,艾伯特送他的礼物,寓意为荣耀还有传承。

谢卫国走了没多久,周助理又进来了。

谢傥从审批的文件里面抬头。

“先生,关于计划,还是照旧实施吗?”周助理问道。

谢傥点了点头。

然而周助理看起来有一些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什么话又有点踌躇。

“说。”谢傥冷声道。

猝不及防的一声说吓了周助理一哆嗦,而后他鼓起勇气,“先生,现在我们的证据还不够充足……我们没办法证明杜家在其中的参与和主导地位,有可能没办法达到您的要求。”

周助理说完,忐忑地看着谢傥,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质疑谢傥的决定。

谁知谢傥却像是毫不意外一样。

他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

想了想,谢傥补充说,“孙渡不会允许我做完一切的。”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今天晚上一个人吃麦当劳薯条?买一送一吃撑了,现在还瘫在床上,所以今天就一更啦,明天搞搞粗长两更,争取早日见到嘟嘟,爱你们—333—

第108章 龙虎斗(三)

一百零六.

谢傥今天上午没有去办公室,他昨天晚上提前处理好了今天的一些事宜,空了一个早上去医院看孙渡。

不过事实上,说是一早上,也不过就是两小时还要少一点。他八点去,十点钟之前便需要走。

既然谢傥说一切照旧,那么周助理只能吩咐安排下去,一步一步提交证据,请证据核实方面的学者还有律师一起从中解释辩论。这其中也不需要谢傥多做监督,周助理会安排下去,他只需要把控一个大节奏就可以。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意味着谢傥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

谢傥来医院即没有带花,也没有带什么水果。

孙渡的病房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人给他送花和水果篮,或者其他的滋补品。

倒不是孙渡人缘不好,而是谢傥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靠近这家私人医院的这层楼。每天几队保镖轮流看守,护士推车的药物都要被检查一遍,吓坏了不少小姑娘,院长的头都快秃了。

但是架不住人给的钱也多,他们私人医院也确实是为这一类人服务的。

谢傥来了,换了一身无菌服,就进去了孙渡的病房。

谢傥站着看了在床上闭着眼的孙渡,他的脸色很白,不是以往那种白瓷一样的温润的白,是有一点像劣质白墙一样有些死气的白。整张床上,出去他乌黑铺散开的头发,与低垂下的睫毛,入眼都是这样刺目的白——连他的嘴唇都是白的,他眼角的嫣红也早就安静了下去。

现在是孙渡昏迷的第五天,因为子弹的位置与心脏相近,48小时的危险期虽然过去了,医生也说问题应该不大,但是具体多久醒,那得看每个人不同的人体体质。

谢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

病房很白,除了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听不见别的声。怕冷风涌进来把孙渡冻住了,外面的五颜六色都老老实实地呆在窗外。

谢傥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他看了看床上的孙渡。

他的呼吸还是很微弱,连胸膛的起伏都很小。

谢傥看着孙渡发了一会呆。

不过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算他发呆,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在深思什么。

以前他读大学,参加Group work不得不和同龄人交流的时候,他没办法理解同组人在交换意见的时候激动的情绪,就经常这样走神。

这招屡试不爽,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在思考问题,少有打扰他。

发了一会呆之后,谢傥低下头戴上眼镜。

他开始打开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他带来的本子是一个黑色软牛皮外壳的笔记本,有些老派的设计,在开页处还有一个小纽扣皮带,让人可以把本子合上。

谢傥写写停停,时不时抬头看一下一边病床上的孙渡,凝视一会,他又低下头去继续写。

以前最初的时候,他没有什么交流欲望,他的主治医师便建议他每天写一则日记,记录自己的心情,这样的方式他保持了几年,后面在理解到了恐惧,喜欢上极限运动之后,便少有再记日记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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