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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为所欲为(19)+番外

文亦晨支支吾吾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单看她的反应,文亦朝就心里有数,他揶揄:“该不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她半垂着眼:“胡说什么呢……”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文亦朝笑着,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丝惆怅。

文亦晨朝他做了个鬼脸:“我怎么敢抢在你前头!”

文亦朝伸手想敲她的脑袋,而她躲开了。玩闹过后,他才态度严肃地叮咛:“可别被人欺负了。”

等到文亦朝将汽车驶离小区,文亦晨才向对面走去。原以为秦征会不耐烦,结果他正将手肘支在窗沿,神情高深地望着她。

她上了车,秦征就问:“你哥送你回来的?”

文亦晨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你三步一回头的鬼祟样儿了。”秦征觉得好笑,“怎么,上回被教育了?”

秦征所指的上回,自然是文亦晨请他跟翁婕到公寓吃午饭那件事,她尚未回应,而他已经从她的表情得到答案。

文亦晨低声叽咕:“还不是拜你所赐。”

音量虽小,但秦征还是听见了,他不仅没有内疚,还幸灾乐祸地说:“看来还是训得不够,否则你今天就不会来了。”

两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秦家的老宅。

秦家老宅临山而建,入目尽是苍翠,古人所求的“醉卧茅堂不闭关,觉来开眼见青山”,大概正是如此。

身处陌生环境,文亦晨有点局促。秦征领着她走过繁花盛放的私家路径,望见那幢气派而典雅的洋房,她忍不住问:“你奶奶凶不凶?”

秦征逗她:“又不是见家长,你紧张什么?”

文亦晨觉得有理,原本微微皱着的脸,此时因他的话而舒展了。

秦老太太早在屋里等候他们了,瞧见秦征带着一个年轻又斯文的姑娘进门,便笑着朝他们招手。

见面之前,秦老太太已经欣赏过文亦晨的作品,她的画工虽然无法与殿堂级画家相比,但画中却透着温暖和力量,像极了朝阳初升时的光芒。秦征只说这姑娘是幼儿园的老师,相处后才发觉她举止大方、谈吐得体,就连古籍诗赋都能信手拈来。秦老太太大为惊叹,不禁暗暗琢磨要不要把人挖回来,让她好好地为秦家教育培养下一代。

在她们相谈甚欢之际,一阵狗吠声渐传渐近,不多时,一条身形魁梧的拉布拉多就扑了进来。

担心娇客被吓到,秦老太太连忙把人护住。随着秦征一声令下,原本狂奔的大狗停住了横冲直撞,而后竟乖乖地伏在文亦晨跟前,十分友好地摇着尾巴。

没想到能在这里跟豆芽见面,文亦晨十分惊喜,想也不想就摸着它的脑袋,乐呵呵地说:“豆芽,你还是那么调皮呀!”

此话一出,秦老太太望向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豆芽: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第16章

顾着跟豆芽玩耍,文亦晨未发觉什么不妥,而坐在另一侧沙发的秦征则心明如镜,对上祖母那充满着各种情绪的目光,他只是笑笑。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只看秦征这态度,秦老太太已经猜到他跟文亦晨的关系不似他所说的简单。

带文亦晨去参观卧室时,秦老太太显然心不在焉。文亦晨问她是不是累了,她便顺势说:“确实有点累,得睡个午觉了。我让小征带你去书房,你随意点就行,爱画什么就画什么。”

秦家的书房装潢得古色古香,嵌入式的书柜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进门就感受到浓重的书卷气息。

作画工具已经准备就绪,秦征替她铺好纸,发现镇纸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他便对文亦晨说:“我到楼下找找看。”

通过跟秦老太太的交谈,文亦晨大致了解这位老人家的偏好。思量片刻,她挽袖提笔,即使身处陌地,也怡然自得。

秦征拿着镇纸回来时,文亦晨正微微俯身绘着嬉戏于荷叶间的鱼儿。恰好有缕头发滑了下来,发尾垂在她眼前,她要执笔又要压纸,腾不出手拨弄就调皮地将它吹开。她那自娱自乐的样子,看上去像个五岁的小女孩。

听见脚步声,文亦晨的注意力仍放在画上,直至秦征伸手替她将头发绕回耳后,她的执笔的手才倏地顿住,恍惚了半秒,差点把鱼尾画坏。

将手收回后,他站在文亦晨身侧,一边细看未完成的画作,一边对她说:“没想到你选择画莲。”

文亦晨蘸了点颜料:“那你觉得我会画什么?”

秦征说:“一般来说,岁寒三友比较保险。”

文亦晨一听就笑了:“难怪你找的画不讨你家奶奶欢心。岁寒三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有《福禄有余》和《青山松鹤》呢!”

秦征表示不解:“按理来说,越是阅历丰富的人,就越喜欢内涵深远、寓意美好的中国画。我之前也挑了一幅《松鹤图》,不是挺好的吗?”

“当然不好!你让人家挂一幅《松鹤图》在卧室,不就是让她一睁眼就记起自己是个迟暮老人吗?”文亦晨干脆将笔放下,“你读过大友宽子写的银发川柳吗?其实很多老人家都保存着一颗纯真无邪的心,相比于那些深奥晦涩的意象,他们更喜欢那些轻松愉悦、充满生机与朝气的东西,毕竟他们苍老的,只是身体而已呀。”

秦征神情谦卑,眼中却带着意笑:“受教了,文老师。”

说完,他提笔在画纸留白处写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收笔藏锋,结字端正,显然是下过苦功的。

欣赏过那手遒劲的字,文亦晨才说:“我多怕你要写的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话音刚落,文亦晨突然觉得脚踝一紧,像是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缠住了。她大惊失色,骇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反射性地跳到了秦征身上,尖声喊到:“有蛇!”

猝不及防被抱住,向来沉稳的秦征也有一丝错愕,手自然而然地护在她腰间,半推半抱地跟她换了位置。

文亦晨精神紧张,此时仍附在秦征身上不敢松开,秦征已经恢复冷静,他稍稍弯下腰往里探看,望见藏在书桌底下的秦允,他不感意外,只是有点啼笑皆非。

这小子人小鬼大,不用多想,秦征也猜到他又装睡骗过保姆,然后偷偷溜进书房里玩耍,玩累了就缩到角落睡觉,结果被他们的谈话吵醒。

一大一小对视数秒,秦征才语带无奈地开口:“吓到别人了。”

秦允手脚并用地爬出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文亦晨,小脸上写满无辜:“我没有,我饿了。”

听到那把稚嫩的童声,文亦晨才壮着胆回头,望见坐在地上的一团小人儿,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抬眼发现秦征正挑起浓眉看着她,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貌似有点过分,原本白净的脸蛋渐渐地涨红了。

“对不起。”文亦晨连忙把人松开,她低着头,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欠缺。

秦征笑而不语,眼见她颊间的红霞逐点逐点蔓延至耳际,他才好心替她解围:“先不画了,一起到楼下喝下午茶吧。”

最快有反应的是秦允,他爬到秦征脚边索抱,秦征把他抱起,满眼爱宠地捏他的鼻尖:“下次再调皮,就打你屁股。”

发现文亦晨没有动静,秦征转身望向她:“走啊。”

文亦晨站在原地:“我不饿,我继续画画。”

秦允好奇地打量着她,似乎一点都不理解她居然选择画画而不是吃东西。秦征没有勉强她,笑了一下,随后就抱着秦允继续往外走。

直至离开秦家大宅,文亦晨觉得自己的脸仍是烫的。她一路正襟危坐,听见秦征的声音,她才猛地回神:“你说什么?”

将车载音响的音量调小的同时,秦征重复了一遍:“想去哪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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