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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93)

作者: 山茶猫 阅读记录

原定疆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世上前后五百年最倒霉的新郎官!!!

他茫然了一阵,任凭楚仪洗漱了一番,换上了红纱睡衣,那薄透的布料穿在她衬得她像一个包着绡膜的多汁荔枝——可是只能看,不能吃!原定疆想到这几乎气得想要撞墙,可是又怕楚仪多想,她这样三灾八难的,婚礼都办了三次,拖得来了癸水也不是她愿意的。

可是他……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楚仪这时怯怯地坐了过来,扯扯他的衣袖,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的姑奶奶……”原定疆苦笑,“叫小的伺候您睡了吧!”

新婚之夜,原定疆便在这样幸福的折磨中度过了。红烛灼灼地烧了一晚,他便一晚都抱着怀里这来之不易的人,时不时醒过来偷看两眼,确认她没有跑掉才能安心。渐渐地,他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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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瀚澜城近来的奇闻异事,头一桩便不得不提城中有名的美人儿楚仪嫁人的事儿。要不说美人是非多呢?她嫁的是瀚澜城的大刺儿头原定疆,竟然嫁了三次才成功。这其中的各种的故事被众人各种演绎,衍生出了许多版本来。一说原定疆和波食人拼了个头破血流才夺得美人,又有说楚仪被姐夫看上了美貌,做出了强抢民女的举动来,还有说,那原定疆颇有手腕儿,这楚仪本是爱慕当朝相爷的,硬是被他拐得变了心思。

但是千奇百怪的版本里,总少不了另一桩带着诡异的色彩的事儿,那便是霍家的嫡子和养子一个死刑入狱一个惨死的事儿。因为朝廷口风严,故而大家也只能把这事儿扣在楚仪头上,说是霍家二子皆爱慕楚仪,后来霍均做出了强抢民女的事儿来,霍予为了保护她,被霍均给咬死了。

结论便是,楚仪不愧是瀚澜城第一美人儿,一个人牵扯了这么多年轻公子为她痴狂,连外族人也无法免俗。

但无论外面是何等的风言风语,都影响不到原定疆对楚仪的一腔热情,他恨不能像块熬化了的牛皮糖般日日粘着新娘子,连带着相府都清净了不少。于是相府的侍卫们得闲之余未免倍感无聊,皆说他“见色忘义”,不是真英雄。

春风和煦,阿笙此时倚在二道门口,望着树上新生的嫩芽和守门的小厮有气无力地抱怨:“这原将军不来也就算了,怎的陶姑娘也不来了?冷冷清清的……哎,你说,陶姑娘是不是被相爷气到了?我觉得啊,不管人家真病假病,相爷都该去看看,姑娘家再主动,也有脸皮儿薄的时候呢!”

“那起子波食人要回去了,相爷不是忙得分不开身么。”那小厮憨笑,“再说你也不必担心陶姑娘,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姑娘不喜欢咱们相爷呢?”

阿笙愁眉苦脸地抓了抓下巴,迟疑道:“那不好说,之前不也有姑娘疯了似的要给相爷做妾做婢,你看现在还有么?”

“陶姑娘不一样的……”那小厮忍了忍,还是笑道,“她比别的姑娘脸皮儿厚。”

两人正说着,外门的侍卫步履匆匆向里而来,见到阿笙正在,便笑着通报道:“笙哥,陶姑娘来了!”

阿笙身子一直,顿时眉开眼笑:“快,快请进来,相爷还没下朝,先请姑娘去茶室吃茶点!”

他才往外迎,就看到陶夭已经自顾自走了进来,她今日显然又是一番精心打扮,雪白的斗篷下是若隐若现如春江水般的裙和鲜艳的桃色丝绦,头上则束了左右两个发包,箍着缀着银铃铛的环儿,她脸上并未添别的脂粉,唯有一张饱满的小嘴儿涂着粉红的胭脂,煞是诱人。

阿笙笑着连连拍马屁:“陶姑娘这一来,我还以为春天到了,桃花仙来了!”

“真会拍马屁!”陶夭捂着嘴直笑,给他一个锦绣的荷包,“留着以后送情妹妹去吧!”

“哎呀!陶姑娘真是贴心。”

其他下人见状也早已纷纷围拢了过来,众星拱月地带她进去。

阿笙一面走着一面道,“可惜相爷还没下朝呢!”

“我知道。”她早给慕云汉的行踪摸了个透彻,“我早点来,给他个惊喜。唔……不过这样等着,倒是挺无聊的,我也不大爱吃茶点。”

阿笙何等聪明,忙道:“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叫两个人玩儿两局牌?”

陶夭登时眼睛一亮:“好啊,但是你们可不许让我!”

“这话说的,牌场无父子,准保不放水!”阿笙殷勤地虚掺着她坐下,同时给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慕云汉:呵,我不在,就和别人玩儿牌。

陶夭:切!

原大花:谢谢36052106小天使的投喂,你等我这就把柳景元扛回去!

第三卷 桃夭

第73章 心有所属

等慕云汉回来的时候,才脱下官帽,就听到茶室里传来热闹的说笑声,中间似乎还掺杂着女子的娇笑。他皱皱眉,勇叔已经迎上来笑道:“相爷回来了,阿笙他们今儿轮休,在玩儿牌呢!”

“怎么还有女子的声音?”慕云汉冷冷问道。

“这不是陶姑娘来了,怕她无聊,叫着一起玩儿么,您放心,好几个丫鬟伺候着呢,不会怠慢了陶姑娘的。”

“荒唐!”慕云汉眉间一皱,径直走向了茶室。

他一推开门,就见陶夭正在卖力地摇着骰子,嘴里大喊道:“六!六!给我一个六!”

可是原本热闹围观的众人,却突然噤若寒蝉一般,仿佛学会了什么奇怪的神功,全脚不沾地都飘到一边,怂怂地挤成了一堆。

“真的是个六!阿弥陀佛!诶?你们这是怎么啦?”陶夭突然发现周遭静得可怕。她转过头,看到一脸寒气的慕云汉,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慕云汉,你回来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朝服,这银缎碧涛,换一个人穿,定然被衬得像截煤炭,可穿在他身上,却是再好看不过,玉树临风,不过如此。

“……”慕云汉冷冷瞪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啦?你这么多天没见我,难道没想我么?”她说着,脸上不由有些微红。

“你跟我来。”慕云汉紧紧捉住她的手腕,带她离开了茶室。

“诶诶,你干嘛呀,你抓疼我啦!”陶夭一路走着,还不忘回头对阿笙他们大叫道,“别动我的牌,我刚摇出来个六,这把稳赢!”

慕云汉带她来到书房,这才松开了她。

“痛死了……”陶夭小声咕哝着,“死相……”

“你倒是和他们玩儿得挺开心?”

“你凶什么凶啊!我等你等得无聊嘛!再说,你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说我病了,你也不来看我,真是无情……”她没好气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爹那天说的话,可不是我示意的,你别多心。”她抛了个媚眼给他,笑道,“我可是……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陶夭一怔,见他神色严肃,心里莫名有些害怕:“你要说就说,板着个脸吓唬谁呢?”

他却迟疑着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斟酌着字句。

陶夭紧张的心像是悬在高空中,随时都要摔下来。

就在他要开口时,她突然害怕地抢白道:“算了!”

“什么算了?”

“算了就是算了!”陶夭猛地转过身,她知道她在怕什么了。她怕他说出无情的话来,她怕自己听了那话,便没有现在这样的勇气来缠着他了,她还怕自己可能会伤心、会失态,毕竟,她最讨厌当着别人的面哭。

“陶夭,”他沉声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

“你不许说!”她尖叫一声,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他还是说了。

这个狠心的男人。

明明是初春旭日和风的好气候,她却感觉好冷,是了,她把斗篷脱在茶室了,而今天她为了贪图好看,穿得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