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忠犬养成计划（魂穿）(32)
“噔噔——”肖止儒献宝似的地打开包袱，里头是两套喜服，还有一些婚礼用的器具。
“你……”
“今晚我们拜堂成亲！嘻嘻！这个礼物喜欢吗？”肖止儒凑到无伤面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喜欢……”无伤在肖止儒唇上啄了一下，神色有些飘忽。
“有心事？”肖止儒搂着无伤的腰，关心道。
“昧儿，你真决定终身不娶？”无伤虽然深爱肖止儒，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何况，他还背负着那么多秘密，不想把肖止儒卷进来。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自己答应跟肖止儒在一起是对是错，可即便是错，他还是自私地享受着和肖止儒在一起的时光。
“嗯！上次在温泉时就说好了呀！师兄，你……不想和我成亲吗？”肖止儒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般一厢情愿是不是不太妥当。早晨只想着无伤那个醋坛子，应该会高兴自己给了他一个承诺，可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
“那……我去拿答应送给你的好酒……”肖止儒见无伤迟迟没有回应，便转身跑去旁边储物间拿酒。
无伤看着铺满桌子的喜庆红色，内心挣扎万分。他没想到平日玩世不恭的肖止儒会如此认真地想跟他成亲，跟他共度一生。他只是肖家的一个家丁，就算入了族谱，也还是与肖止儒他们不同。而撇开肖家，他又是另一个家族的私生子，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如此复杂又不堪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如水晶般清透的肖止儒呢？
他从怀里取出那个鼠灰色的荷包，看着它发了一会儿呆，深吸一口气后，拿起一套喜服到屏风后换上，连发带都换成红色，随后站在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的衣饰是否有不妥的地方。看着镜子里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自己，无伤如负重释地笑了。就算肖止儒以后食言，娶妻生子不要他了，他也无悔。毕竟，他知道，此时的肖止儒对他是真心的。
无伤见这么久肖止儒还没回来，心中一惊，该不会被魔物掳走了吧？他赶忙跑到隔壁找他，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细碎地抽泣声。他非常小心地打开门，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抖个不停的肖止儒。
“昧儿……”无伤轻轻摸了摸肖止儒的头。
“师兄……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是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还是你嫌弃我嘴刁脾气坏还爱闯祸……或者你看上别人了……我好难过……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哭……你让我哭一会儿……你别管我……我哭够了就会好了……呜呜呜……”
肖止儒抬头，一张俊脸沾了灰和眼泪，像只可怜的花猫，因为背光加之他泪眼朦胧，所以没看清无伤衣服的颜色。
“酒呢？”无伤看他那样子，是又好笑又心疼。从小到大，每次肖止儒跟人打架打输了，在人前都是一副老子还会回来的，你们给老子等着的嚣张模样。可一回到润秋园，就会在无伤面前哭的惨兮兮，跟他说别人怎么怎么欺负他，自己哪里哪里疼得厉害。非要无伤哄他，才能止住哭声。
“呜呜……这里……”肖止儒一边抽泣，一边从身边拖出两坛酒。
“我们回去。”无伤横抱起肖止儒，再提上两坛酒，回肖止儒房间。
“师兄？”肖止儒看到一身红的无伤有丝疑惑，方才不是还沉默吗？怎么这么主动就换上喜服了？
难道之前沉默是因为太过惊喜而呆滞，并不是不想跟他成亲？那他不是白哭了？
“师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的心可疼了……疼到呼吸困难……两腿发软……像匕首一次次扎进去又拔出来……呜呜呜……”肖止儒越说越委屈，才忍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涌出来。
“我帮你擦擦脸。”无伤闻言咬了咬牙，愣是挤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转移话题。
“师兄，你不能不要我知道吗？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你成天提心吊胆保持警惕，也没有人会冒着退化成生活不能自理的风险，让你对他那么好。所以，你一定不可以甩了我！我是你的白月光也是的朱砂痣，你只能有我一个，你要是三心二意，在外面有其他狗了，我会阴魂不散随时出现的，听清楚了吗？”
肖止儒花着脸，挂着泪珠，捧着无伤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警告他。
“唔……”无伤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吻住他。
“昧儿，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秘密和仇恨，你跟着我，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安宁。也许没有舒服的住处，没有好吃的东西，没有好喝的酒，没有好看的衣服，只有不知何时结束的危险和漂泊……这样，你也愿意跟我成亲？”无伤放开肖止儒，把往后可能会遇到的事告诉他。
“师兄，如果以后会那么辛苦，那多个人一起承担，你会不会轻松一些？”肖止儒在意的是这点。
“我也不知道。”无伤照实说，毕竟带着肖止儒就不可能轻松，不是嫌弃他爱惹事，而是随时都在害怕他会受伤。
“好吧！那你愿意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一起面对危险和漂泊吗？”肖止儒接着问道。
“我希望你过得好。”无伤并不想让肖止儒跟他一起吃苦，毕竟他自小锦衣玉食，被人伺候大的。
“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算过得好！”肖止儒坚定道。
“昧儿，你可知道你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无伤很矛盾，一方面希望肖止儒愿意跟着他，一方面又不希望他选这条荆棘之路。
“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样的路都能迈过去！相信我，师兄……不，无伤。”肖止儒收起一贯笑嘻嘻的态度，无比笃定道。
“即使我将来双手沾满鲜血，恶贯满盈，遭到整个仙灵界唾弃围攻，你也愿意陪着我？！”无伤握着肖止儒的肩，颤声问道。
“可是无伤……你为何一定要走到这步呢？人生路在我们脚下，我们不能选另外一条吗？”肖止儒不能理解无伤为何一定要走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他是肖家入了族谱的儿子，跟他一样享受同样的待遇，肖少钦夫妻对他视如己出，上面四个哥哥也把他当亲兄弟一般护着，明明可以选这条路的。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花了整整十年，我终于有机会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为我悲苦一世最后惨死的母亲报仇！我别无选择！”虽然无伤刻意压着嗓音，但还是表露了他激动的情绪。
“既然从未得到过，何言本来属于？你以为，凌家是那么好对付的？”肖止儒此刻布了结界，外人无法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你……知道了？”无伤咋舌，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肖止儒。
“我早就觉得奇怪，为何你会仇视凌家父子。后来我发现你与凌掌门长得很像，身型背影和走路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比起凌深，你更像凌掌门的儿子。我都发现的事，凌掌门和凌深会没有发现吗？”肖止儒的嗓门也不自觉地拉高。
“无伤，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说说你的身世，一个人守了这么多年，心里该有多恨多怨多委屈？同是凌家的孩子，他可以锦衣玉食，承欢父母膝下，还有一个疼爱他的双胞胎姐姐，从小受最好的教育，年纪轻轻就成为一等修士受仙灵界追捧。”
“而你，从小食不果腹，受母亲虐待，被邻里欺凌，八岁丧母，沦为白家书童，被年幼的我霸凌欺辱，过着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我中毒重生之后，你才过得像个人，我依赖你心疼你，肖家器重你，如果不是跟我一同参加择鹤仙会，一等修士就是你。
“可你现在是二等里成绩最好的！你已经扬眉吐气了！就算你把过去的痛苦加诸在他人身上，你受过的痛苦也不会减少半分，反而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增加新的痛苦和困境。无伤，命运安排重生的我与你相恋，就是来阻止你选这条深渊之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