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方悠羽的大脑显然无法接受这些信息。一时之间，他的心承受着剧烈的痛楚，为金的过去而痛苦不堪。上帝啊！金居然会有这样的母亲？作为母亲她是带着何种心情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呢？而金有是生存在何等悲惨的境地里呢？有谁了解过他的痛苦，又有谁关心爱护过他呢？没有吗？怎么会有？莉莲的身份从来就是个迷，她既然要把自己的儿子调教成一个杀手一个恶魔，又怎么可能让金去接触光和热呢？在金的世界中只有黑暗吗？不！他不想这样的。方悠羽知道站在阳光下的金美的就象天使降临。可他的心呢？大概也充满着被黑暗包裹的伤与痛吧！而自己又能替他做些什么呢？先前的怒骂可能已经伤害到他了吧？上帝啊！他不想这么做的。为什么？为什么金不对自己说清楚呢？方悠羽痛苦的想着，但他又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凯文…为什么凯文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呢？金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些告诉其他人。
“凯文！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妈妈！你应该知道波伽斯这个人吧？”
“波伽斯？他…那个老人…怎么会是他？”
“是的！这些都是波伽斯告诉我的。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但现在我好象明白了！他的用意真的是让人寻味。”凯文苦笑的说道。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波伽斯会告诉他这些事情了。原来那个老人早就看穿方悠羽和金的羁绊，而自己大概是波伽斯挑选来替他们两个人解决麻烦的人吧？那个老人也未免太疼爱金，也太相信自己了！虽然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帮助妈妈，但被一只老狐狸牵着走，怎么也不太甘心。
方悠羽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更忍住自己迫不及待想去寻找金的冲动，说道：“不论如何，他都杀了23个人！就算他是被迫才当上杀手，但他还是不应该这样做。”
“妈妈！难道你不认为如果金不杀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杀了他吗？那些该死的英国人！被杀活该了！”凯文叫道。他实在不明白方悠羽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一定要看见金死，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吗？
“不要这样说！凯文！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而且我也不认为英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的确是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但是妈妈！你难道不认为金也有生存的权利吗？”
“当然有！……他当然有！我…我不想他死！”方悠羽的泪流了下来，作为警察的职责，和对金的感情，让他无所适从。
“那不就好了吗？你应该知道金有多重视你吧？”
“我知道…”方悠羽在一瞬间失神，他当然知道金有多重视他，他也知道自己有多爱金。但这些对自己来说永远只是遥不可及的梦。他不敢确定金是否爱他，他更不敢让金知道自己爱他。同性恋，这是一个禁忌啊！万一金不再理他，万一金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该怎么办呢？更何况今天自己还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金还会象以前一样对待他吗？他不知道！他也不敢赌啊！
“怎么会这样！”方悠羽再次陷入痛苦之中。而在一旁的凯文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方悠羽，只得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件绝难意料的事情发生在金的身边，那又会是什么呢？
第六部 第二十一章 危机
九龙
红勘区
金面无表情的从海逸酒店走出来，漫步到了海滨广场。望着滚动的海水，金的心情似乎也在翻滚着。结束了吧！虽然一切似乎都还没有开始过。但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埋葬一切的时候了。可那股心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悠羽一声声控诉的声音就如同针刺般刺痛着自己的心。恶魔，自己真的是恶魔吗？为什么没有人可以了解？又或者自己真的错了？该死的应该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摆脱不了那些亡灵的纠缠？是惩罚吗？金的思绪紊乱，点着的烟只是自顾自的燃烧着。
忽然间，杀手的灵敏告诉金正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着痕迹的，金熄灭手中烟，缓缓离开原先的位置。果然，那些人也同时随着金在移动。会是什么人呢？金沿着海滨走着，心中却在思索着会是谁在跟踪自己，而目的又是什么。看那些人的身手，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看来这次有硬仗要打了。金确认了跟踪他的人有12个，都不是亚洲人，而且他们正以半包围的状态向自己靠近。看来这次他在香港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真不应该在国际警察面前表露身份啊！金记起了在李家庭院同方悠羽一起出现的那个警察。当时他就知道那个警察并不一般。看来这些人应该是国际警察了。那他们是为了抓自己吗？金苦笑了一下，为了方悠羽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了。再次点燃一支烟，金朝着德安街的方向走去。他记得在那里有一个花园。就让一切在那里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