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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温+回信(9)

过了一会儿,肖非楚才拨回来,说让秘书帮楚郁定了回程票,记得回家。

楚郁到了机场,在休息室找了个躺椅躺下,楚郁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一觉起来,竟过去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早该起飞了。楚郁皱着眉头走出去,服务人员才告诉他,航班因为S市航空管制的厉害,延误了十多个小时,好在很快就可以登机了。

楚郁愣了愣,立刻打电话给肖非楚:“我航班延误你知道吧?”

“知道,”肖非楚道。

楚郁刚松口气,肖非楚又道:“我到了机场才知道的。”

“……”楚郁揉揉脑袋,“你快回家吧。”

那边登记口终于开了,楚郁没再和肖非楚多说,挂了电话走了过去。

楚郁到S市是凌晨三点,所有人都打着哈欠青着眼圈走出来,更有闹着要航空公司理赔的。

楚郁这几天累得头疼,取了行李就出去了,他本想叫车,到出口,却发现肖非楚站在出口等他。

肖非楚的西装外套脱了,挽在手腕上,袖子也捋了起来,他手臂上也有几条不深的疤,也是车祸造成的。

肖非楚是在盘山公路上出的车祸,那天他去视察山顶上新建的疗养酒店项目,司机开了一天车,本就极累,又上盘山,山道上一个镜子碰巧坏了,司机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了正巧转急弯的公交车。

司机当场死亡,肖非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快断气了,抢救时心跳骤停几次,最好的医疗团队才捡回他一条性命。

现在想一想,肖非楚能活着,楚郁就很高兴了。

只要肖非楚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即使肖非楚不再记得楚郁,猜忌他,叫他滚出门去,楚郁也觉得,这个活灵活现脑子不清楚的肖非楚,也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的肖非楚来得好太多了。

楚郁走近了肖非楚,上下看他一番,肖非楚比远看还狼狈,衣服皱巴巴贴着,胡茬冒得下巴一片青。

“我等了十二个钟头,”肖非楚说,他眼眶发黑,一把搂过楚郁,把半个人重量都往楚郁身上压,“你怎么赔我?”

楚郁转头看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肖非楚凑过去狠狠亲了他一口,发出了挺大的动静,边上经过他们的旅客都精神了,一个个回过头看他们。

楚郁也受到了惊吓,把肖非楚推开:“你吃错药了?”

“先陪我回家睡觉,”肖非楚打断楚郁,带着他往外头走,“一间房。”

楚郁回到家里,才知道肖非楚说一间房真就是一间房。

楚郁才走几天,肖非楚就把他房间拆了,楚郁在自己房门口站了半天,回头问肖非楚:“这是什么?”

“我打算给你做个实验室,”肖非楚说,“反正你也不需要这间房了。”

楚郁还没适应肖非楚突然这样平和。与肖非楚同床的习惯,就好像是楚郁的半个胃,他割掉了,就没想它再长回去。

“我睡楼下客房吧。”楚郁缓了缓,开口。

“为什么?”肖非楚眯着眼睛问他。

“肖非楚,”楚郁叫他,他转头看着肖非楚,以一种肖非楚没见过的表情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睡在一起?”

肖非楚不知怎么回答,他只是跟着本能在走,他想把楚郁房拆了,就找人动手,别的也并没有多想。

“如果只是为了上床,我可以跟你上完床再去楼下睡。”楚郁平静地提议。

肖非楚被楚郁说得眉头都皱起来,问他:“楚郁,你这是什么毛病?”

“你不要再给我希望了,”楚郁说,他讲得很轻,可楼上安静,一字一句都敲在肖非楚心里,他听楚郁告诉他,“别再让我当真了。”

肖非楚垂眼看着楚郁,许久后,他伸手箍住楚郁的手腕,把他扯进房里。

按上床前,肖非楚看似随意地说:“那就当真吧。”

他也希望楚郁能当真,别再透过他的躯壳,看别的那个什么人。

他和楚郁是做了什么,才要走到尽头这样互不信任的地步。

“当真吧。”就在肖非楚嘴唇碰到楚郁以前,他重申。

楚郁闭着的眼又睁开来,对着肖非楚点点头。

6.

由于临时回了趟澳洲,楚郁的项目进度落下了不少,一回实验室,就忙得团团转,肖非楚打他十个电话才有空回一个。

有时来不及回家,楚郁就直接将就一下,睡学校安排的四人宿舍里了。

这别说一间房了,都不在一个房子里。肖非楚颇哀怨地想。

一天晚上近凌晨一点,肖非楚回到家里,中年管家尽职地守在门口,替他取下大衣,这让肖非楚突然想起了那位在楚家干了几十年,却在楚郁回澳洲的后一个月,便来与他辞行的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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