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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在上(131)

扶苏僵了那么一瞬,旋即却放软了身子,在嬴政怀里任他吻着。久违的温情深深拥裹着两人。只是才不过一会后,就被匆匆赶来的仁何和太医打断。

嬴政这才松开扶苏,见他脸上有着很不正常的红韵,又急了。指着太医就让他给扶苏瞧病,刚才那两口血,可是吓到了嬴政。

太医眉头紧锁,仁何的脸色也称不上好。嬴政见了这情形,大怒,道:“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小心翼翼的回禀说:“太子积劳成疾……先前又急火攻心,所以……”太医尽可能挑着秦王不会太生气的词汇说着。可是在他看来太子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会废了。

嬴政闻言气的发颤,冰冷的眼神扫向仁何,说:“你就是这么照顾太子的?”

仁何吓了一跳,但是却并未像往常那样跪下,而是在锦绢上奋笔疾书起来。写了好一会后,才递了上去。

嬴政压着怒意接过那锦绢一看,神情顿时变的有些蹊跷。而这时候躺在榻上的扶苏,整个人正有点昏昏沉沉的,嬴政背朝着他,看不清表情。扶苏竟觉得这一刻有点心慌,低声就唤了一声:“父王……”

嬴政听得声音,立刻回过身,轻轻握住扶苏的手,安慰道:“苏儿,没事。先休息会儿。父王让他们给你调药。”

扶苏听到嬴政的声音,心里安稳了不少,又因为嬴政已经知道荆轲想干什么,而放下心来。整个人有点昏昏欲睡。

嬴政又拍了拍扶苏的手,柔声道:“先睡会儿吧。父王会在你身边。”

“嗯。”扶苏听着就慢慢睡去。这却是近年来第一次睡的如斯安稳。

嬴政又在榻边坐了一会,见扶苏睡了,才悄然站起,示意两个跪在地上的太医随他来。太医和仁何都被嬴政如此温和的对着太子扶苏的态度弄的有些惊讶。任谁都想不到嬴政竟是真的这么疼爱太子。近年来,嬴政的态度和太子扶苏的做法,都让人觉得嬴政是在放任其所为。

不过这些也都不是他们这些臣下所能猜测的。两人跟着嬴政来到偏殿之后,嬴政确认扶苏是听不见声音了,才道:“仁何,你写的可属实?”

仁何神情坚定的点头。嬴政深吸一口气,再看向一旁的太医道:“以你的意思是太子积劳成疾?到什么程度了?你照实说!”

太医偷看了眼仁何,他知道一旁的这个哑仆,原本就是太医总管,后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居然被秦王拔了舌头,贬为仆从,伺候太子去了。太医满头的冷汗,他可不想说错话也被拔舌头啊!但是面对嬴政的问题,他又不敢乱说,毕竟仁何也在边上。仁何的医术可谓是太医之最啊!

太医只好如实的将在他看来太子的身体状况给嬴政描述了一下。

嬴政听完之后,沉声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太子伤了元气,又有抑郁心结,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不妥。是不是?”

太医惶恐点头应是。

嬴政瞥了眼仁何,咬牙道:“仁何,你在苏儿身边这么久,这就是你的做为?”

仁何这时才跪下,同时又看了眼身边的太医,欲言又止。嬴政不耐烦的挥退了一旁的太医,让他先去替扶苏调药开方。四下无人之后,嬴政才道:“你想说什么?”

仁何深吸一口气,又在锦绢上写了几句,膝行递给了嬴政。

嬴政看了之后神色连变,最后甚至有些僵硬起来。他看了仁何好一会后,才像逼出一句话似的说道:“仁何,看来你还真是不想要命了。”

仁何深深给嬴政磕了个头,匍匐在地不说话,像是在等嬴政杀他似的。

嬴政眯着眼睛看了仁何好一会后,才道:“下去吧。给苏儿用药。要是再出这样的事,你就提头来见。”

仁何颤了一下,再度深深一拜,退了下去。

而嬴政手里拿着那块锦绢不住摩挲,陷入沉思。锦绢上写着:“太子思念大王甚深,以致心力憔悴,心病远胜于身虚。长此下去,太子必耗尽心力而……望大王斟酌。”

果然是从小跟着太子的仁何。竟然将太子的心思看的如此通透。而且若非这仁何也看出了他对扶苏的心思,又怎敢冒此大险进言。虽然写的还是隐晦,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斟酌,要他嬴政斟酌啊!嬴政眯起眼,将手中的锦绢拿到烛台前烧掉。这事还需要斟酌么?他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苏儿就这般下去的。嬴政站起身朝着扶苏睡着的地方走去,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