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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上你了(31)+番外

作者: 徐舱 阅读记录

那歹徒也是个有意志力的,感受到后边儿两股气流时速度也没减下来。冯时只感觉到混杂着沙尘的风从自己耳边呜呼而过,隆隆重鸣,沙子似乎拍打在了脸上,一时间眼睛不得不眯了起来。而因为一只手紧紧抱着小木盒,没法儿两只手臂一起摆动,饶是这样,他和那男的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缩小。

这实力不是吹的。

景歧追在后面有些费力。冯时这跑步姿势一看就有点儿专业,他就不太行了,平常运动量也不算多……不过跑得倒挺好看。

比较绵长的那种。

那大婶时刻关注战局,冯时和景歧都不会在追人时还能分出心叫嚣,大婶远远地盯着歹徒那抹白色身影,试图给他一点儿压力。

“你不要再跑了!没有机会的……”她喊得有些激动,这小瘪三!——于是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小地原地一蹦:“……我要追上你了!”

……

越跑越远。

建筑物不知何时全部都抛在了脑后,树木越发稀疏,远处似乎还有一片田野和湿湿的泥巴地。

冯时有些服了,这他妈居然要追到郊外了,他跑两千米都没现在这么夸张。

景歧有些惊讶于自己还能跟到现在,不过渐渐喘得也越来越急促了,不论是冯时还是那歹徒速度都开始减弱,而他和冯时间的距离倒是缩小了,景歧尽量顺匀呼吸,“喂”了一声儿。

“哎!”冯时没有回头,脚步跨越幅度很大,声音于是也一颤一颤的,“你还跟着呢呢呢呢……”

冯时一咬牙,加快步伐迈动,“艹我就不信追不上他……”

那歹徒估计是身心都接近崩溃边缘,大喊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啊啊啊!”

空无一车的郊外小道上三人进行生死追赶,冯时靠的近了,听到一阵清脆的“哒哒”声,眼睛一睁发现这男的居然穿的是双拖鞋……抢包这事要么是临时起意,要么就是对自己业务水平过于骄傲。

不过跑这么久了竟然也死撑着没掉,人字拖?

这脚趾夹得都快紧到断了吧……不论是鞋还是人都精神可嘉。

歹徒抱着那包,拼命“哒哒”着,意想不到今天遇着了个这么难缠的,这时冯时突然猛地一喊:“你鞋掉了!”

我去!

男人瞬间刹住车,由于强烈的心里暗示觉得脚底板非常之疼疼疼,似乎自己真的赤脚在柏油路上狂奔一般。

反应过来后还想继续哒哒逃亡之路,然而冯时已经从背后扑上来,直直把他撞倒在大路一边,然后俯□□去抢回了包。

歹徒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后失去希望,“我艹你大爷……”

他也不反抗了,生无可恋仰望天空,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是败给一双拖鞋。

景歧有些想笑,又累又短促地笑了好几声儿,也从后面追上来,撑着膝盖看向冯时,“没事吧?”

“没事儿,”冯时说,气息很不稳,“……就是追得头有些晕。”

景歧真挺服的了,“牛逼。”

冯时一笑,这才感觉到手臂内侧因为一直磕着盒子边有些发疼。

后面喇叭声响起,两人回头一看,大婶骑着个小电动也赶过来了,微胖的身子轻灵一跳,跳在他们一旁,“……追到了?谢谢你们啊!”

冯时把包还给她,“没事儿。”

“真是特别感谢,”大婶说,接过包后拉开拉链,她取出钱包似乎是想拿钱出来,“太辛苦你们了……”

两人赶紧摆手,往后退一步,“别别别,真不用。”

此刻已经接近中午,冯时站在这个有些荒凉空旷的大路上,感觉被沙子灰尘吹得很不舒服,他依旧喘着,看向躺在地上的歹徒,“那这个人……”

“我已经报了警了!”大婶说,接着重申了一遍感谢和赞美,又道,“警察应该待会儿就到了……”

冯时和景歧对视一眼,打算等警察到了再离开。

歹徒一动不动,拿手横在脸上挡着,似乎非常羞愧。

警车果然很快就到了。

为首的那个警察听了整件事经过也有些哭笑不得,仔细地打量这二位小青年。

“虽然你们表现很不错,人也追到了……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小心,千万不要盲目追过来,”他指着已经被拷起来的歹徒,“要是有刀具的话会很危险的知道吗?”

“好,谢谢警察叔叔。”冯时说,“……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警察想了想,“算了,在这里交代得也清楚,就不用再跑一趟警局了……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冯时看向景歧。

“……我不想坐车,”景歧有些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感觉我现在坐上去吹上空调,会晕车。”

“没事儿,我们自己走回去,也不算很远,”冯时于是回答道,“我们骑单车来的,谢谢。”

“那好吧。”

一众人上了警车,大婶最后又伸出头,“谢谢你们了啊!”

……

冯时和景歧在一旁坐下休息。

“你头晕吗?”冯时有些担心,“体力消耗太多了?”

“不知道。”景歧回答,脸色似乎苍白了一些,一直拿手心捂着脸。

冯时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太阳这么烈,中暑就麻烦了。

他现在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这不过只是还没从一场长跑后缓过来而已,自我感觉没有大碍。而景歧这样……

“现在能走吗?”他问。

景歧一时没有说话。

冯时心一沉,侧过身子,把小木盒放在一旁,然后把景歧捂住脸的两只手给拉了开来,“……景歧?”

景歧只是有些晕,一睁眼看见他的脸离得这么近,居然清醒了点儿。

“活着。”景歧说,朝他笑了一下,“现在走回去吧。”

过了好几秒冯时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好。”

他刚刚才发现景歧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衬得他五官很秀气精致……

两人起身,在猛烈的太阳下原路——不,是自以为地原路返回。

十五分钟后。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景歧说,“怎么越走越凄凉了。”

冯时一怔,停下来望向四周,“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怪的……”

他拿出导航一看,没忍住骂了一声儿。

景歧觉得有些好笑,“好蠢的两个人。”

冯时叹口气,脾气也敛下来,“……估计是真的跑得晕了。”

两人有气无力地转身往回走,像两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土狗。

这的确是郊外,大道的下边和远处都是泥泞和种着些菜苗的田地,以及两三座修筑得草率而朴实的民房,特破烂一地儿。

他们走到一座很短的小桥上,底下是潺潺河流。

冯时两只手抱着小木盒,头垂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妈的这路怎么前后都长得这么大众……”

景歧一下就想笑了,不过这股由腹部颤抖,到达喉咙会发出笑声发出的气流还只是轻轻出了个苗头,他整个人就瞬间有种头重脚轻的失重感,本来头脑就挺迷迷糊糊的了,脚步一乱,加上他又靠着桥的一边走……

他居然就这样掉了下去。

掉到了软巴巴的湿泥地里。

躺着怪舒服的,就是可能有些脏。

头也没摔疼,就是感觉有些湿。

“?”

“我没事。”景歧淡定地说。

这酷爽天气和倒霉太阳,冯时也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

而且他居然也有点儿想躺?

景歧好像也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睁着眼睛看了看立在桥边的人,意思是你要干嘛?

冯时对上他的眼睛,自我犹豫了一下,心一横,靠靠靠算了——想躺就躺呗,回去洗个以小时为计量单位的澡就得。

“那什么,”他一步跨下桥,直愣愣在景歧旁边一倒,跟就义似的,“是的……快你嘲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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