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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舟湖(15)

作者: 山顶怪物 阅读记录

六点多到广贸桥附近之后,我的肚子又感到了饥饿,于是进了一家最近最快速的鸡蛋灌饼店,这可是我中学时代最钟爱的早餐之一。上大学之后就别说饼了,连早饭都没怎么吃上过。

拿到热乎乎的中学时代都没钱吃到的豪华版鸡蛋灌饼后,我美滋滋地站在店门口等着夏大仁。

她倒是来的准时,还没等我消灭完食物。我只咬下了第一口她就屁颠屁颠一蹦一跳地跑过来了。

“握草,你居然先吃上了。”

我白了她一眼:“姐姐几点了?我都要饿死了。”

闻言,她夺过我的饼咬了几大口:“真的是,闻着我都饿了。这他妈也太丰盛了啊!!!!!!!”

我默默扶额,早该料到的,要是事先多加点香菜和葱我看她还和不和我抢食。估计她能离我十米远。

眼看着女人没完没了地咬下去,我赶紧给抢回来,未了给了她一个万分嫌弃的表情。然后又道:“我这样站在街边吃是不是显得很落魄?”特别是还吃得那么急。

夏大仁笑眯眯地点点头,帮我将塑料袋往下拉,让我能更好地咬到下面的食物:“你要大白天的时候走到对面的政府前吃,绝对有人以为你家出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是不是还应该蹲下来吃?哈哈哈哈”实在是忍俊不禁,笑得我差点把肉都给喷出来。

“哈哈哈哈哈我TM鸡叫,你个神经病!”

“对了,我找找,待会我们去哪里坐会。”说着她拿出手机开始打开某团翻找。

确定夏大仁不会再突然和我抢食而是乖乖安排行程的时候,我很放心地放慢了啃咬的速度,只是最后一块剩下的里脊肉终是被她虎口夺食。

“所以你找好的地方了?”我愤愤地将塑料袋以及最后一块肉都塞给她。

“嗯嗯嗯。”她将手机递给我看。

离这500米,青芫餐厅。

一家晚上九点过后变成水吧的西餐厅。

“你号这口?”我看着这奢华的欧式调调。

“评分不错喽,而且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贵。”

好像我们每次出来都会首选这种装修甚好,价格又很可爱的餐厅,或者直接去肯德基这样的地方打发民生大计。

点完餐之后,我敲敲桌子,颇有审犯人的气势:“说吧,为何这么想我?”

她挑挑眉:“就是被室友烦到了呗。发现看过这么多猪,还是你最可爱。”

“滚。所以说,像我这样多好。”

“是啊,等我去澳洲也要租房住,不过寄宿家庭也不错。”

“看您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呗,最好遇上一个像我这样的神经病。”我笑道。

夏大仁看着我深深地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良久道:“也行。”

“真是可怜我一个人要在这块神州大地上再熬三年。”

“安啦,出去未必好过多少。”

“你什么时候出去?”

“早点吧,过去估计有很多事情,提前一个月吧,空下来就去旅游~”

“真他妈潇洒。”

“啊哈哈哈哈哈,你就好好待着吧,等我回来找你。”

她又贱兮兮道:“或者你可以来我这摘蓝莓养我。我都打听过了,那边摘蓝莓一个月能赚一万,折合成人民币。”

“呵呵呵呵呵,你在做梦。”

真想现场给她点一首梦醒时分,这个女人真的太会做梦了。

说实话吧,每次和夏大仁见面我更多地还是会怀念那段最开心的日子。回不去的旧时光可真好。真想把那些回忆写成一本书,像自传一样,不过搞不好最后会写成一本疯人疯语。

吃完之后还有一小时才到九点,我们便没再等下去,虽说很想试试这里评分不错的莫吉托。

两个人一起径直去了最近的肯德基,还是雪顶咖啡比较适合我们这样的凡人。本来夏大仁是肥宅快乐水的代言人,自从和我待久了也开始嗜上了雪顶。

原话我记得是这样的“肥宅水哪里喝不好,来肯德基我要搞点别的”哈哈哈哈,然后我夸她是个明白人。

坐上末班车回家的时候,我真想每礼拜都能来找这个王八蛋鬼混,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连着暑假我都选择宅在租来的家里,晒太阳,看书籍。日子又快又舒服,如果不用去学校听那些无聊的课那就更好了呢。

将近大半年微信没出现过什么新的消息,班群还是每天发着没什么营养的“重要通知”,夏大仁习惯性哭穷,唐树时不时分享些学习软件或者网站,也偶尔和苏哲阳钟言复聊日常,凉溪寒从来不在微信上找我,有事一般都会直接过来砸门,哦,这个暴躁的女人。

所以说,在快结束痛苦的大三生涯之前,我妈突然打来的微信电话让我激动到在床上嗷嗷大叫。一来是兴奋这么久了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二来……

“娘啊!才七点,您想我死吗?”她肯定是想我死。

“早就可以起床了,和你说件事。”

“嗯。”说呗,还能让我挂了不成。

“暑假回来吗?”

我想了想,留在这复习当然是最稳妥的,但也想回去和夏大仁他们疯玩几天。

“会回来一段时间吧,看夏大仁他们。”

“瑜雨7月19结婚,你那天要回来。”

???????我带着一脸问好彻底清醒,又再问了一遍:“您,说,瑜雨结婚?”

“什么瑜雨,你要叫表姐。”

“诶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是相了很多年都还没成功吗,我都以为她要孤独终老了。”

“反正你到时候别忘记回来,做伴娘。”

“做!梦!”穿着那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再和一群我基本不认识的人嘻嘻哈哈打闹一天的事情,打死我都干不出来。

挂完电话以后,照我这欠揍的性格,立马给楚瑜雨发了一条微信。

“你要是被绑架的话,就在婚礼现场眨眨眼,我给您铺路。”

果不其然,她让我滚。

我也就没再八卦地去骚扰她,只知道这家伙要在七月十九号解决人生大事,对方是一个性格条件都很不错的大学讲师。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难理解婚姻的人,甚至觉得婚姻是一项可以取消的制度,但我绝对没有个胆量敢在老一辈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摸了摸鼻子,翻身睡去,继续保持我八点才起床的生物钟。

但是每次听完什么奇怪的消息之后我都会干一些神经兮兮的事情,比如这会起床后躺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里,看《泰戈尔诗集》。真他妈热,树荫底下根本就不好乘凉,还围绕着许多来历不明的昆虫,S市的六月真糟糕。

在我一边吐槽恶劣的环境和无聊到爆的诗词的时候,打死我都没想到钟言复会在这个恶心的月份回国。并且成功在我放飞自我之后打算找个地方吃中饭时入了我的视线。

我觉得我的脸上一定油光满面,衣服上估计还有许多虫子的尸体,也许还有不少尚能蠕动的,在困难地爬来爬去,真想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样子从另一边的道路灰溜溜地跑回家,但是又怕以后就没这样见面的机会。

于是乎,硬着头皮,赶在他踏进肯德基大门之前,打上了招呼。

这货倒是清清爽爽地在我面前站着,半开着门,凝视了我许久,讥笑到:“刚在那树下穿个大红色短袖的神经病是你啊?”

我尴尬地理了理头发,随即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进了门:“你不懂,行为艺术。”更何况现在土到极致就是潮,红配绿是再好不过的。

两人整齐划一地点了雪顶咖啡,这个时间点人还很少,真好。

“这种天气没事爱在外面待着的人,确实是行为艺术。”钟言复边说边坐下用勺子舀那冰淇淋,真是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别说我,您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