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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40)+番外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见他脸色沉如水,春十三也知道话语太过激烈,顿了下苦口婆心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玩玩就罢了,何必当真,你要是喜欢她,纳了她就是,以后再娶个能容得下她的贵女便是。再说了,女人多如簇锦繁花,丰满的怒放、纤细的羞怯、柔媚的娇软,乱得可以将你眼睛迷得无处安放,你能保证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么?能保证为了她一个人放弃自己的身份而不后悔么?”

叶知秋一字置地,好不质疑:“能。”

把春十三剩下的话全都呛在喉头里。

叶知秋又道:“我能。”

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其他的不管多美,都可以不要。

你可以说他偏执、也可以说他愚蠢,但他就是不能委屈了田甜。

春十三良久无言,过了半晌才点着脑袋,声儿从牙齿缝里咬出来:“好好好,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我怎么说你肯定是听不进去了。”

好友变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叶知秋愿意看到的,他知道他害怕什么,于是写道:“十三,我不会放任春家不管的。”

春十三抬眼看他:“你都把皮脱下来了,还能怎么管?难不成也让我们春家同你一样放弃祖宗基业,重新变成布衣平民?叶知秋,你和我们不同,你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不知道我们这些世家为了能在京城立足得通过多少代的努力,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胆不敢有所差错,不然就又前功尽弃,重回布衣平民的身份。”

叶知秋知道自己此行此举在他们眼里确实任性。但他总得做出一个选择,既然说了会娶田甜,便要对她负责,他也会把春家从京城中朝权的争斗中给捞出来。更何况,他还有封地,确保春家子孙后代富足已然是足够的了。

可春十三和春家想要的远远不是这么多,不然当年也不会冒着被赵贵妃记恨而对孤立无援的叶知秋伸以援手。

眼见着叶知秋再没被他说服的可能,春十三难得板着面孔下了逐客令。

临行前,叶知秋顿了顿步子,欲言又止:“十三、我、我会、帮、春家。”

春十三没答话,把自己往榻上一摔,盖着被子便闭了眼。

叶知秋走了,门被轻声阖上。

春十三睁开眼,看着门外渐行的人影,那颗摇摆的心逐渐坚定起来,也下定了主意。

*

田甜回到楼里,本来是顾斯年派人请她回去,说是楼里有事要忙。

可正回到楼里,却瞧见没除了在打算盘的顾斯年一个人都没有。

她觉得纳闷,准备回后厨,却被顾斯年叫住:“站住,去哪?”

田甜扭头,走过去:“不是说楼里有事么?”

顾斯年正在打算盘的手一顿:“不这么说你会回来么?”

田甜总觉得他的话语里带了丝火、药味,想着他之前奇怪的目光,有意和他拉开距离,准备走。

这可惹怒了顾斯年,他把手里的算盘一丢,径直站起来:“我叫你站住,你今日一早就出去了,没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田甜转头,直接坐在他面前,顾斯年看着她也坐了下来。

田甜想了会儿,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以后又把这团线扯得一团糟:“今儿早上我去见叶知秋了。”

顾斯年一窒,重新摸回自己的算盘,嗤了一声:“拿脚想都想的到了。”然后又抬眼,忽然发现她现在的发式和晨起出门的不一样,心里的火气一下都上来了:“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犯贱么,人家不来找你,你还巴巴地贴上去?”

田甜没搭理他,只是淡淡地说:“顾老板,你是我的老板,我去做什么,就算去犯贱关你什么事?”

顾斯年被她说的心烦意乱,因为他确实没有资格去管她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她犯贱,自己还不是犯贱?

他梗了会儿,手里紧紧地握着算盘:“是不关我的事,只是你在我楼里做事,又是我楼里的活招牌,要是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坏了我的生意,我就亏大了。”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信了,田甜也懒得和他争。有些话,二人都心知肚明,就是不说破。再说了,田甜的心也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叶知秋,旁的什么也放不下了。

见她不答话,顾斯年生怕她吃亏,半是劝慰:“你还是小心些好,他们那些公子哥儿把戏多的很,你要是一头栽了进去,对你对楼里都不好。”说完,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你在我楼里都做了这么久的事,我,我自然是想看到你好的。”

他没坏心思,田甜也知道,她心平气和道:“叶知秋说过,会娶我的。”

这句话点燃了顾斯年的火气,他声音一下拨高:“他怎么可能娶你?你的身份配的上他么?要是是他只能纳你为妾你要怎么办?宁为贫家妻,不为皇家妾,这是你自个儿从前说的话,怎么,现在也要食言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呼~第三十一章 总觉得有点儿问题,稍微改了点儿,很抱歉哈~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惘闻 1枚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惘闻 20瓶、簪纓の豆腐愛讀書 5瓶、蔚蓝晴天夏草吹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顾斯年的话把田甜问的一窒,可她仍是梗着脖子说:“我没忘,可是只要他说,我都信。”

横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顾斯年有些恼火的想,叶知秋才来了几天给这丫头使了什么迷魂汤药,弄得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田甜侧脸,见他面色沉凉如水,知道他说这些也是为了自己好,声音轻轻地:“顾老板,我没忘记以前我说的话,他说过会娶我,也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我也告诉过他的,若他敢有旁的女人,我必然走的远远地一辈子都不去见他。我知道你觉得我和他之前身份相隔太远,这哪里不是我从前最担忧的地方?我也曾尝试着忘记他,但每当看到旁人同他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扇子,总会想他到底在哪,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顾斯年抓住金算盘的手渐紧,田甜继续道:“有时候实在想他想的无法了,就去他从前住的屋子里转转,看看,哪怕能摸到点儿他从前用过的东西都觉得心喜。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在你面前肯定是不要脸的……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从未想过我会为一个男人做这么多,可感情来了就是来了,我怎么压抑都控制不了。顾老板,这三年来多谢您对我照顾,我很感谢您,若是以后您又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您随时来吩咐我。”

她顿了顿,声音逐渐坚定:“但是不管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想和知秋在一起的念头。不管他是谁,是王公贵胄还是一个不成器的公子哥儿,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命,我都认。”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曾几何时在顾斯年的脑海里也出现过。这些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宛若飞蛾一般扑身一头扎入爱情的油灯里,在旁人的眼里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连田甜这样清醒的丫头都栽了跟头,他有些愤恨的想,以后她想哭都没个地儿去。

也罢,现在在她的眼里,他说的越多,她就觉得又来劲儿,非得一头撞了南墙才晓得厉害。顾斯年默了很久,才吱声道:“你的道理一段一段的,反正是不会听我说了,我还费着力气做什么?我现在只说一句,你要是听得进去就听着,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

顾斯年敛着眉,一脸正色:“你要嫁给叶知秋,你得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自个儿到底能不能做主来娶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娶你!”

说完,径直站起身子,将桌上的金算盘抄起塞在袖笼里:“免得到时候栽了跟头,一个人躲在屋里哭鼻子,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