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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44)+番外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于是,他闷闷地问:“怎么这些时日没看你往外跑了,倒是天天安分的待在楼里。”

田甜说:“叶知秋这段时间有事先回一趟京。”说完,发现顾斯年今儿的手里没拿算盘,惊讶道:“你往日总是算盘不离身的,怎么今儿倒是出了稀奇。”

这话里话外倒是说他是个视财如命的人,不过顾斯年也懒得同他计较,提了壶茶给自己倒了碗,又摸了点儿瓜子磕着:“生意不好,怎么算都是亏帐,还算做什么?”

田甜以为他这是再责怪他们在楼里做事不尽心了,刚准备要说她想出了新的菜式,等过几月便能上新。话还没说出口,屋外便探头探脑钻进来一个小萝卜头。

那人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眼眸却黑漆漆的亮的惊人,声儿也挺大:“田甜,田甜是谁!有人让我给你带封信!”

田甜有些纳闷,以为是叶知秋央他送过来的,可只一打开看一眼,脸色就变了。

顾斯年见状,也抬起脸:“什么事?”

田甜忙的将信收好,有些烦躁也有些心慌意乱,将信胡乱的塞在怀里:“没什么。”

可她这个样子哪像没事啊,可惜她不说,顾斯年也不好逼着她,只能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要有什么事就跟我和春十三说一声,毕竟三个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

田甜应了声,只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楼。

只剩顾斯年一个人在底下瞎琢磨,正想着,屋外走进来一个人。

好巧不巧,正是刚刚提及的春十三。

顾斯年掀了掀眼皮子:“哟,稀客,刚和丫头念了你一声,你便巴巴的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属狗的,耳朵尖的很!”

春十三懒得同他说笑,径直坐下来,看着他,一脸正色。

这倒是让顾斯年觉得稀奇了,凑过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彻底,疑惑道:“怎么啦这是,转性子啦,你别以为你板着一张脸我就怕你了啊,什么人啊这是。”

春十三见他还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哼一声:“总比你现今忘了自己的从前的抱负,龟缩在这个酒楼里混吃等死的要好。”

这话说的呛人,顾斯年不大爱听,准备上楼。可春十三下一句话却把他钉在原地。

“你可知道叶知秋为了和那丫头相依相守,宁可放弃他皇子的身份。”

顾斯年愣了下,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砸吧了下笑道:“那挺好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可以理解。”

春十三几步撵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子:“你自己现在要想清楚了,咋们现在都和叶知秋在一条船上,若他放弃京中身份,二皇子登基,咋们该如何自处?”

顾斯年不耐烦的打开他的手,冷哼:“谁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我说过,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从前想借大皇子的势将生意做得更好,既然他不愿,我也不强求。”说罢,淡淡看向春十三,抱着胳膊道:“不爽的人应该是你们春家吧,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现在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别把我和你们扯在一起,怪寒碜人的。”

春十三深吸一口气,松开他:“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只跟你把话跟你说死了,后面我若发现你挡了我们春家的路,我们绝对不会饶了你。”

顾斯年继续顶嘴:“好狗不挡道,更何况我还是个人呢。”说罢,又促狭的看着他:“让开,我要上楼,我不挡道,你也别挡我的道。”

春十三被他激的脸都红了,点点头,转身欲走,没走几步却回头道:“听说你还有个身子不怎么好的小妹,留在蜀中养病?现在这暮春时节,雨水繁多,万一山体滑坡掩埋了林间小宅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他笑笑,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顾斯年一挣扎一反抗,便让那蜀中的姑娘无声无息地香消玉损了去。

顾斯年回头,脸色沉凉如水,嘴角紧抿,吐出的话亦如面色一般瑟冷:“你在威胁我?”

春十三从容不迫:“不是威胁,只是提醒。所以顾老板这段日子得看好自个儿了,不然令妹出了什么事都只能怪你这个当哥哥的太多事儿了。好了,我只说这么多,其他的想必你自己也想得清楚,毕竟一个是嫡亲的妹子,一个是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孰轻孰重,应该有个谱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我这傻子居然把时间给设错了!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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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田甜回了屋,心烦意乱的把自己扔在被窝里,怀里的信揉了出来,露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是田老汉写给她的,说他病重,缠绵在床榻上,深知自己这些年对不起她,可还是想让她回去瞧最后一面,一了他的心愿。

从前,屋内有弟弟有后娘哪里会把她当人看?现在好了病的快要死了,又想起她这个路人,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明明难受、愤恨,可田甜看到字条的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又觉得心酸。

田老汉说这几天他梦到她娘了,她娘怨恨他没将田丫头带好,让她吃尽了苦头,田老汉说他后悔了,要是能重来一次绝不会那般对她。

即使他说了那样的话,田甜还是不想回去。

她觉得自己这三年没碰见他们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了,甚至还敢去捉弄人。她实在不想回那个阴冷压抑的家,和他们沾上一点儿关系。

傍晚,楼里来了位久违的客人,是杜娘子。

顾斯年看着她来,心里就一激灵,知道这事准和春十三脱不开关系,正想提点田甜两句,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在蜀中养病的妹子。纠结许久,将小郭踹过去让他去听墙角。

杜娘子见到田甜差点儿没认出来,她从前只觉得她五官生的不错,现在想着当初确实是看走了眼,如此人间丽色当初白送给春十三真真是可惜急了。

田甜正在后厨里忙活,一抬眼看见杜娘子,差点儿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杜娘子穿着翠绿色掐腰缎子,手里捏着块玫红色,和田甜对上眼,未语先笑:“田丫头,还记得我么?”

屋里的人都往门口看去,田甜赶忙将手里的活儿放下,走了出去:“杜娘子?”

杜娘子笑的合不拢嘴:“亏你还记得我呢!”说完,一双眼像打量货物似得来回将田甜打量了一遍:“瞧瞧你出落的模样,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词儿都怕委屈了你。”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我看走了眼,若是当初能将你留下来,说不准你现在早就红了起来呢!”

田甜听她越说越觉得后怕,若是那样,她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杜娘子眼见她脸色不好,忙的转了话头:“不过啊,也是你福气好,命里是要做奶奶的人,当然来不得我们这般的贱地。我听人说,叶少爷要娶你?当真是极好的福分呢,这襄阳城谁人不知他的钱袋子看不见低?更何况,他院里头一个姑娘也没有,你嫁过去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田甜有点儿受不了她这样的夸赞,但也没冷了脸色,毕竟她和春十三交好,只微微朝后看了一眼,问:“杜娘子还有别的事儿没有这会儿正在饭点,楼里正忙呢。”

见她下了逐客令,杜娘子脸色有些讪讪,挥了挥帕子:“诶,是有点儿事,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讲。田丫头,你过来,我们坐着谈会儿。”

田甜没法,只能跟着她去了后院里头的石凳上。

杜娘子用帕子掩住嘴鼻轻咳一声:“其实这话也确实不该我来说,但是人都已经求到我那,我要是不答应也不像话。田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爹病的快要死了,给你递了信你也不回?这不,你后娘都求到我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