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藏在时光深处的你(13)

黄毛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阮荨荨松了手,扔下棍子,冷不丁地说:“那天就是他打断了我的脚,拿刀子割了我的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大厅里好安静。

周时亦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棍子还给萧南生,“我先送她上去,你们等警察来。”萧南生呆愣愣地接过棍子,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周时亦已经打横抱起阮荨荨走进楼梯口。

阮荨荨也没反应过来。

他好像一直在对她做些“暧昧”的举动,壁咚、公主抱……可是又好像不是很想搭理她。

走进病房,周时亦打开灯,漆黑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他用脚勾上门,将她放在床上。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转身欲离开。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

阮荨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去哪儿?”

周时亦没回头,“回去睡觉。”

阮荨荨说:“一个人?”

周时亦笑了下,“不然呢?”

阮荨荨说:“没有女人?”

周时亦哼唧一声,不答。

阮荨荨又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医院里?”

“……”

“担心我?”

“……”

“还是担心我勾引你姐夫?”

周时亦直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

楼下来了两个民警,稍微问了下情况,就把人带走了,周时亦下去的时候,五个人刚好排成队坐上警车。

大包见他下来,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胸口锤了一拳,“这妞不就是那天捉奸那个嘛!他妈的你跟她搞上了?”

周时亦烦躁地推开他,扫他一眼,“滚。”

大包不依不饶追问,“说真的呀,到底有没有搞上?”

萧南生终于从刚刚的斗殴里回神,笃定地说:“没搞上,我确定没搞上。”

大包凑到周时亦身边,“真没搞上?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先给你示范示范?”

周时亦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丢下一句,“你们都给我离她远点儿,特别是你。”

他指了指萧南生。

萧南生一头雾水:卧槽,我躺这么远还能中枪?

大包戳了戳徐盛,“他怎么了?吃炸药了?”

唯一知道一点儿内情的徐盛仿佛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说话的时候连眉毛都忍不住上扬:“那女的以前也是一中的,小我们好几届,念外国语初中的时候还追过十一,不过十一好像挺讨厌她的,所以你们看准了再说话。”

……

阮荨荨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她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从窗户望出去,看到篮筐下的人。

周时亦闲散地靠着篮筐抽烟,穿着深蓝色的球衣球裤,大冬天的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他的肤色小麦偏白,后脖颈和背都湿透了,汗水顺着他紧实流畅的线条往下滑。

阮荨荨折回病房拿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篮球场。

她一步步挪到他身边,轻风拂过,闻到一阵汗水味,并不难闻。男性的荷尔蒙在空气中蒸发,夹杂着冬天杂草的清香,还有一阵淡淡的烟草味。

她忍不住靠过去。周时亦其实早就听到拐杖拄地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听那笨拙的声音猜到八成是她。

他回头,“你下来干嘛?”

“我们打个赌吧?”

阮荨荨站在他身后,单手拄着拐杖,一只脚腾空悬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天空乌压压一片,唯独她的眼睛闪着光,异样的光彩。

周时亦看见,她及腰的长发在冷风中飘动,发丝乌黑,风越刮越烈,长发散乱几乎要遮住她半张脸。

她吃力地拨开,露出干净白皙的小脸,笑意盈盈。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一片,要下雪了,低声问:“赌什么?”

伴随着傍晚的劲风,不一会儿,天空中落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密麻的莹白色雪片洒落下来,落在这静谧的地面上、房屋上、树顶上、灌木丛中……还有她的头顶上。

他的耳旁穿过很多嘈杂的声音,风声、篮球声、脚步声、人声……还有她坚定的声音。

“就赌你能不能爱上我。”

她声音清淡却坚如磐石,仿佛只是在陈述。

风越刮越大,阮荨荨说完,雪花纷纷落在她眼前,耳边只剩下呼啸的冷风,灌入她的耳朵里。

然后她听见对面的人说,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

☆、11

?北方的冬天说下雪就下雪,不过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提前了一些。

地上、树上、灌木丛里、屋顶上、车顶上……处处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白色霜花。球场上的人也散了,萧南生几人抱着球朝他们走来。

徐盛率先走过来,冲她挥挥手,调侃叫了句:“大美女~”

除了萧南生另外两人昨晚上都见过,但阮荨荨不认识,冲她打招呼这个看着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叫什么,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周时亦。

而后者就双手插兜,看也没看她,压根儿没介绍的意思。徐盛笑了笑,自己来:“徐盛,一中的,以前跟十一一个班的。”

“哦。”

她只是冷淡地应了声,徐盛僵住了,倒是第一次有女人对他名字的反应这么冷淡,不觉新鲜,转念想起当年周时亦曾提过的,冷哼一声,贴切得很。

徐长城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富豪排行榜前三,徐盛是妥妥的富二代。在大多数女人的眼里,徐盛这个名字等于票子、房子、车子。

但他忘了一点,阮荨荨最不缺的也是钱。

她家后院里埋得都是老阮的心肝宝贝,随随便便挖出一个卖了都能在二三线城市买个毛坯了。

……

大包终于看到有女人给徐盛吃瘪,心里暗爽:“阿盛,赶紧回去问问你爹,是不是生意做的不够大,还有人不认识你啊……”

“滚。”徐盛一脚踹过去,下一秒,又转头冲阮荨荨皮笑肉不笑:“十一说的没错啊。”说话间,他瞟了眼周时亦,后者眼神冷如刀,他立马噤声。

“他怎么说我的?”阮荨荨也很好奇,周时亦居然跟他们提过她?

徐盛再也不敢乱说话,撇撇嘴,什么也不说了。

雪越下越大,像一团团白色的棉絮在空中飞舞,越来越密集。大包催促了一句,“走吧,别站着了,等会该雨夹雪了。美女,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儿?”

阮荨荨问:“你们去吃什么?”

大包其实也就随口问了句,没真的想邀请阮荨荨,虽然这女的很美,可他时刻谨记徐盛的话,女人越美越蛇蝎,想了想,说:“下雪了,吃火锅吧。”

阮荨荨点头,“好啊!”

“……”

看着周时亦不悦的神色,大包觉得自己闯祸了,赶紧补救:“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吃饭可是要喝酒的,喝酒你能行么?”

这几人的想法,阮荨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明白得很。

她点点头,“喝酒我行。”

萧南生一听,职业病犯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喝酒,喝酒会导致全身血管扩张,血运加快,软组织渗出增多,感染几率增加,患肢肿胀明显。你应该吃点清淡的,比如白粥……”

大包干笑两声,立马勾住他的肩膀,捂住他的嘴,将人往外拖,“大姐夫说得是,我们先去点菜,去晚了没位置了。”又冲周时亦眨眨眼,“你处理完过来啊,老地方……”

徐盛低头刷手机,自动跟上他们俩。

三人踏着风雪离去。

又只剩下他们俩,阮荨荨拄着拐杖,仰头看着他,周时亦身上的汗已经风干了,裸露在外的肌肉贲张有力,头发被融化的雪水打湿,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我送你回病房。”

阮荨荨说:“我很饿。”

周时亦套上大衣,说:“我去给你买碗粥。”

阮荨荨撇撇嘴:“我吃了三天的白粥,我现在想吃点荤的。”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行。”

“那吃你。”

“……”

周时亦总算明白了,跟这女人说话不能超过三句,不然总能掉进她下的套里。

……

阮荨荨一瘸一拐地跟在周时亦身后进了火锅店。

三人点了个六人包厢,萧南生跟大包坐一起,徐盛跟大包之间隔了个空位。周时亦想也没想,就习惯性地走到大包跟徐盛中间坐下,阮荨荨立在门口,倒也不觉得尴尬,她似乎在想自己应该坐在哪儿。

上一篇:招惹计 下一篇: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