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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179)+番外

虽是如此,之后却没少有人问盘儿其中的事,还有人打听‘舅老爷’有多大,可是有婚配之类的,盘儿都是含含糊糊的,状似好像不愿多提怕抢了风头,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把这边应付了,盘儿借着去净房暂时离开了畅音阁的主楼。

刚走出去,就看见小田子站在外面冒充侍候的太监。

她领着香蒲一路往净房走去,小田子跟了上来,进了净房,小田子就把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盘儿走后,福禄就来了,这事都是福禄吩咐给他的。也是凑巧,那会儿小德子不在,差事就被小田子给抢了。

要不小田子怎么被小德子一直压着呢,终究还是差点,具体他也说不清楚,也没敢多问,只说是福公公说的,说苏家……的苏海从大同立功回来了。

不过盘儿差不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宗琮把苏海弄去边关了。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她。

可能在扬州那时候他就做了布置,却一直跟她说过。

自然是高兴的,同时还有一种水汽充斥着她眼眶,盘儿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田子应声就出去了。

盘儿带着香蒲过了一会儿才出去。

显然香蒲也很好奇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但她自然没盘儿想得透彻,不过也不敢多问,毕竟不是地方。

之后就是看戏看得时间差不多了,去赴晚宴。

盘儿能感觉到很多人有意无意都在看她,看来之前在畅音阁发生的那一幕被许多人都知道了。

她们会怎么想?

原来苏贵妃竟然是有娘家的,不是说是个瘦马出身?

其实关于苏贵妃是不是瘦马出身,很多人都是存疑的,毕竟瘦马都会裹足,苏贵妃平时出现在人面前,都是正装打扮长裙及地,但还是能观察到她是没有裹过足的。

不过对于苏贵妃是陈家人送进宫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可质疑的,关于陈家人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事当初可是惹了不少京里的人笑话。

笑话归笑话,却也让人更不敢轻忽这个苏贵妃。

毕竟本是受制陈家,却让她硬生生掰成了和陈皇后势均力敌,甚至还要压对方一头,有这份能耐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旁人的这些心思,盘儿自是不知晓,她只知道畅音阁那一场事后,之后的晚宴和赏月宴上,那些夫人们对她似乎更恭敬了,而陈皇后和胡淑妃看她的目光很复杂,里面还隐隐有着忌惮。

赏月宴过半,盘儿就回景仁宫了。

过来差不多两刻钟,宗琮也回来了。

他喝了酒,身上染了淡淡的酒气,倒是迦南香比平时要浓一些。盘儿感觉他似乎喝醉了,因为他每次喝醉了或者接近醉的时候,眼神和举动就格外不一样。

就比如,平时在奴才们面前,他极少会对她做出太亲昵的姿态,但一旦喝多了,小动作就特别多,或是搂着她的腰,或是拉着手,摸摸脸之类的,像个小孩子。

“你先喝了解酒汤,喝完了去洗洗,有话等会儿说。”

这时候盘儿已经洗漱好了,穿着一身海棠红色的寝衣,人被宗琮搂在怀里,她推都推不开。

“你服侍朕洗。”

“我都洗好了,怎么服侍你洗。”

见娘娘和陛下正在缠磨,福禄和香蒲他们自然赶紧就退下了,生怕多留一刻,到时候眼睛不想要了。

“就得你服侍。”他搂着她的腰,眼神格外有侵略性,盘儿自然就懂了。

磨不过,两人去了浴间,一通胡乱折腾罢,盘儿精疲力尽。

去了榻上躺下,她已经没有想说话的欲望了,甚至满肚子的不解,她都懒得这会儿问,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可他却是兴趣盎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苏海要回来的事,福禄跟你说没有?”

“福禄倒是没亲自跟我说,他是来了景仁宫……”盘儿把之前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闻言,宗琮嗤笑一声:“这老货,倒是会卖乖讨巧。”

第128章

其实在宫里, 身边的奴才好不好用,区别是挺大的。

有的人会来事, 有的人不会来事。

就比如这件事,可能宗琮交代的只是让福禄去把苏海要回来的事, 禀报给苏贵妃。但福禄自己会琢磨啊, 主子为何要在这种时候禀报, 哪怕就算刚收到的捷报, 晚点再说也不是不行。

这种时候, 其中的意思就有点多了。

不会办事的奴才,听什么就是什么, 可会办事的奴才,办出来的事就格外事半功倍。

所以福禄专门折去了景仁宫,让景仁宫的人来报喜, 还专门择了小田子。难道福禄寻常在景仁宫进进出出, 不知道小田子这人老实是老实, 就是太老实了, 为何没等一会儿找小德子?

这都是有喻义的。

于是今日的事就演变成了这样, 恐怕不用怎么宣扬, 今日来宫里的赴宴的人都知道苏贵妃是有娘家的,娘家的哥哥刚立了功,马上就要到京城了。

有个宠妃的妹妹, 自己还立了功, 毫无意外又是个朝廷新贵啊, 看来以后京里又要多一家人, 姓苏的一家人。

而且这事办得还极有面子,至少对盘儿来说,里子面子都足了。

不过像福禄这样的奴才还是少,除了要有一副玲珑心肝,还得多少年修炼才能修炼到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建平帝身边,毕竟宫里环境复杂,你不行你不中用,早就被比你行的人替下来了。

所以宗琮嘴里虽是嗤骂,却似乎一点都没有责怪福禄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把苏海弄到边关去了?”说到这里,盘儿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手指扣着宗琮的衣襟。

宗琮低头看了她一眼,抓住她捣乱的手:“扬州的时候,当时朕没见裴永昌之前,裴永昌找过他,朕觉得他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有一点可取之处?”

盘儿猜想,那阵子裴永昌求入无门,肯定动了不少心思,会去找苏家人可以预料。也就是说裴永昌去找苏海,苏海知道了她和太子的身份,却没有找上门,所以在宗琮的眼里还算有点可取之处。

“根子没有坏,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尤其是他们那种身份。”他淡淡地道。

说得倒也是,盘儿一直觉得苏家人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其实本身并不是太坏的人。

“就只是一个机会?”显然盘儿不信过程有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因为他这个人太会藏了,说不定背后还帮了苏海一把。

而且要说苏海不过六七年的时间,就能成长到能上战场,反正盘儿是有点不敢置信的。

“就只是一个机会,你以为朕成天哪有那么多空去搭理这种小事。”

小事?

这话听得盘儿又有点不高兴了,倒不是说苏家不是小事,而是跟她牵扯在一起还能是小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往里面扭了扭身子。

显然这就是生气的预兆,弄得宗琮脸色一窘,有点弄不明白她怎么生气了?

“怎么了?”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小事还让你去搭理啊,你干脆别搭理我得了,睡你的乾清宫去。”

搭理苏海的事怎么又和搭理她扯上关系了?

虽然宗琮不懂,但不代表他没有眼色,这是感觉不受重视了?可还要怎么受重视?他只差把路铺在她脚边上了,事事都上心过问,要不今天能想起来让福禄传话?

宗琮也有点气闷,可眼角余光看见她白皙的侧脸,又不想大晚上的在床上还闹别扭,他清了清嗓子道:“自然不是小事,朕只是打了个比方。”

“真……的?”人扭过来了,还眼睛发亮地看着自己。

“当然是真的,真是小事的话,朕犯得着这么上心?”示弱的话一句说出口,后面的自然也就容易出口了。宗琮老脸微赧,不过灯光不亮,倒是看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