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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谣(72)

作者: 三月慕歌 阅读记录

“回来啦?”

面巾蒙着脸,说话也有些闷闷的。芦语点点头,接着左右扫了几眼。

“栖梧要不要歇息?”

看着她鬓角的汗滴,芦语伸手替她擦了擦。栖梧摇了摇头,

“还有好些地方还没有散。”

宋而复也蒙了面巾,拿起石灰粉动了起来,古潇然一直跟着他。宋而复走到芦语她们处,叮嘱道,

“坚持一下。”

栖梧点头。芦语也跑到了巷口准备拿东西帮忙。

“还有哪里没有撒?”

栖梧指了指前面几间屋子。宋而复直接就大跨步走了过去,栖梧脚步匆匆的走了过去。一排的屋子全都脏污的可怕,门窗全都破烂的不成样子,严重的甚至墙壁都已经倾斜,整个屋脊摇摇欲坠。

正巧沈君同和楚君莫也在那边,几个人合力,速度快了许多。

一间房门掩着,古潇然一脚踢了开。他和宋而复先走了进去,查探了一下环境和周围房屋的情况差不多。楚君莫刚想走进去,栖梧也动了动脚。两个人有些尴尬,

“你先走吧”

栖梧说到。可是楚君莫却没有动作,栖梧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挑着眉,憋了口气,也不管他,直接就走了进去。原本是栖梧走在最后,这会儿却抢了楚君莫的位置。刚刚进去,一样东西就从屋梁掉了下来。

宋而复只觉得有一个黑影从余光闪过,想要伸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楚君莫背对着她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沈君同及时的拉了她一把,不过还是被压到了腿。

楚君莫他们赶忙帮她把尸体搬开,有些濡湿的衣物摸在手里有些一拉即破的感觉。可是就是这样一瞬间,那原本的尸体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嶙峋的手爪只奔楚君莫的咽喉,那干瘦的能看出头骨形状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的可怕,毫无生气。

第75章 人头做酒杯

宋而复立马用撒石灰的瓢替他挡了一下,楚君莫这才逃过了一劫。

尸体飞身蹿到了一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瘦弱的腿骨勉强支撑起了整个身子,可是整个人畸形的可怕。

宋芦语拔出自己身上的配剑,丢给了宋而复。

宋家的孩子从小就会习武,虽然算不得绝顶高手,可是对付一般的人也算是绰绰有余,或许树大招风有一招防身,这也算是宋家的对策。

宋而复接过剑,尸体摇摇欲坠的走了过来,宋而复正打算出手,尸体却有一下子像猴一样跳蹿到了房梁上。速度之快,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尸体再一次向他们飞身进攻的时候,宋而复说时迟那时快,一双眼睛锐利的如同猫头鹰,一剑劈了过去。砍断了尸体一只手。血液早已干涸,断了一只手的尸体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伤口只是流着黑乎乎的水。

沈君同看了一眼,和宋而复对视,两人左右进攻。断了尸体的路,遭到夹击的尸体,魂断利刃之下。

芦语一动不动的看着被分尸的尸体,眼睛里全是静默。

栖梧瞥了瞥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地上躺着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血管里的血液流淌的更加的快了,就像是受到什么感应了一样,兴奋的想要爆裂而出。

左手小臂一阵□□,她轻抬右手扶了上去,一阵阵滚烫的热浪从手心传来。她垂下眼睑,也许她自己本身也藏了许多秘密,只是她至今还不清楚。

回到县衙的时候,所有人都累瘫了。然而对于今日之事,似乎大家都有默契的绝口不提,尸体怎会变得这样奇怪?这可能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吃完晚膳,沈君同和楚君莫就早早的回房了。芦语也眼皮耷拉,整个人没了精神劲儿。只剩下宋而复带着古潇然在大厅里询问县令今日的状况。

后院厢房,沈君同坐在凳子上,端着白瓷茶杯,轻抿了一口。楚君莫站在一旁,神色凝重,

“今天发生的事倒是十分意外。”

沈君同放下手里的杯子,轻言道,

“许是针对你而来。如果不是宋栖梧,或许你已经丧命。”

“不错!如果不是我和宋栖梧换了进屋的顺序,或许此刻我已经在九泉之下。”

楚君莫越发的阴冷,他微服出宫之事只有少数人知晓。皇帝病危,这天子宝座人人虎视眈眈。一旦他这太子出事,那这宝座归谁就不再是名正言顺的问题,而是靠实力。

可是究竟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楚君莫冷静下来,接着道,

“为何尸体会攻击人?”

沈君同思衬,

“或许和扶桑巫术有关?据我所知,扶桑有一项巫术可以让死人复活,可是没有人真的见过,我也只是从书上草草的涉猎,具体要派人去打探。扶桑的巫术一向不外传,背后究竟又是谁?”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怪的法术?比之与奇门遁甲之术如何?”

“不相伯仲,或许更甚。“

楚君莫跺了跺步子,看到窗外一闪而过的影子,对着沈君同示了示意。两人便一改刚才沉重的话题,变得轻松了起来。

奉天城再大,经过几日不辞辛劳的忙活下,所有的角落都清理了一遍。尸体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瘟疫悄悄的在人群中蔓延。

先是难民营里陆续有灾民出现头晕恶心,四肢无力的症状。沈君同等人正坐在大堂上突闻县令禀报,心里着实悬了起来。一下子就从靠椅上跳了起来,匆匆的赶往难民营。

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全都安顿在这里,临时把县衙的仓库腾出来搭建的难民营,虽然大,可是因为人数众多,这个时候也显得拥挤不堪。所有的人都挤在一块,倒有几分脏乱。

沈君同擅医术,在县令的带领下来到患者处,一撩衣袍蹲在一边号脉,看了看病人的脸色和舌苔。皱着眉头道,

“阴阳失位,寒暑错时”

栖梧倒是有几分不解,而其他人听到这个结论之后脸色大变。芦语拉着栖梧退了好几步,并且声色严厉道,

“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准到这里来。”

饶是再不明白刚才的话,这会儿也大致猜的个十有八九。恐怕那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已经出现了。

“可有什么办法?”

楚君莫道。古潇然看了一眼,附在自家主子耳边道,

“此病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病气转相染易,且延及外人,故须预服药及为法术以防之。然则此时晚矣。”

虽然这话说的小声,可是在前面的沈君同还是听得清楚。楚君莫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凌厉。宋而复轻声道,

“萧公子别介意,家奴一向口没遮拦惯了,望海涵。”

沈君同站直了身子,回道,

“天行时疫,治有三法:宜补,宜散,宜降。从现在开始把已经出现症状的病人同大家隔离开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走了一圈之后,又道,

“仓库的窗户不要紧闭,开窗通风。”

疫情的防控十分麻烦,饶是他饱读史书,可是对于这瘟疫的记载却少之又少。每一次瘟疫的发生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整整三日,沈君同在屋子里翻遍了所有能翻看的医书,却收效甚微。芦语连鞋都没穿好,就冲进了宋而复的房间,

“哥,你快救救栖梧。”

平日里心思难测的宋芦语这个时候也六神无主,脸色发白,衣衫不整。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怕。宋而复随便披了件外袍走了出来,看到宋芦语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

芦语一张嘴就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噼里啪啦掉个不停,我见犹怜。

“哥,栖梧发烧了。”

宋而复一听可不得了,急急忙忙就冲了过去。芦语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落。

栖梧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双眼皮沉重的可怕,她尝试了许多次,却徒劳。就像有几千斤重的巨石压住了她。她甚至能感受得到床前来来往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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