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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穿之懒皇帝(103)+番外

五姑娘眼睛发亮,脸庞也发亮。她知道官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给了她另外一个更真诚的承诺。

一个在他看来,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是理所当然的承诺,包括他今晚非常自然的和她的共食一份荷叶包饭,还不在乎是她吃剩下的。

对于官家的性格又多了一份了解的五姑娘浑身洋溢着欢乐明亮的气息进了家门,姿态懒怠的官家等到看不到五姑娘的背影,领着侍卫们慢悠悠的踱着小方步回皇宫。

虽然官家今晚上睡得晚,但是因为有五姑娘帮他进入深沉的睡眠,所以第二天寅时一到,他还是坚持着按时爬起来早朝。

用早膳的时候他瞅着荷花造型的餐具,和昨天一样全呈显出一种高雅纯洁气派的白色荷花饼、白色莲子糕、白色荷叶粥、白色藕包、白色菱角、、、,还有大宋人都喜欢的粉红色莲糕--将莲花花瓣捣烂掺入米粉和白糖蒸成。

转头环视一圈儿,殿内的各个花瓶都插上荷花和鲜荷叶;殿堂门外摆设着昨儿小李子说的,要摆到七月初十五才撤去的红白荷花盆池。

官家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月是荷月,昨天是“荷花筵”的观荷节。

用完早膳后他洗漱后出殿门的时候,瞅着两旁盆池里开的灵动可爱的红白荷花,花瓣上的露珠儿在晨光中闪着珍珠的光芒,他转眼想到了昨晚上送五姑娘进家门的时候,五姑娘和荷花一样摇曳多姿的背影。

得知下一个有关女儿家的节日是七夕乞巧节,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五姑娘好像对于他们的关系不大“自信”的官家,抬脚去垂拱殿之前,嘱咐小李子下个月记得提醒自己,七夕的前一天他可以给五姑娘亲手抓一只蜘蛛,做一个“磨喝乐”。

处理完了私事,接下来就是公事。官家在去垂拱殿的路上,脑袋里想着遍地是湖塘溪浦,满目皆是荷花莲蓬,河流湖泊众多的汴梁;昨晚上汴梁城里盛况空前的观荷节,以及汴梁人那副好像要把后面几十年的热情都用尽的过节的架势,觉得,他应该给汴梁人做些什么。

早朝的时候,官家询问了有关于迁都的进展事宜,下朝后又把各部官员呈上来的计划安排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来到政事堂找到正在处理大宋各种日常事务的范仲淹大人。

“汴梁?”范仲淹大人一愣,皱着眉头说道:“汴梁通往各地的官路都已经修好,各项设施都很完备,我们还能做的事儿很少。燕京到扬州的新运河已经在准备动工,等到新运河完成,汴梁的地理优势几乎全无。”

官家沉吟一番,点了一下脑袋,“汴梁曾经因为黄河水泛滥淹过,后来更因为战事被人打开黄河堤坝直接淹了城。汴梁几番重建,原因皆是因为黄河水,各地频发的水灾水患也大多是因为黄河水。”

“既然都是因为黄河水,那么我们可否试着治水?”

范大人···,范大人很想说,一样的一样的来,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几个大工程还没有开始,可是他望着官家眼里的真挚,又说不出口。况且,治水并不耽误做其他的事儿。事实上,凡是黄河流经的地方,每年每月特会时不时的拨出去治水经费。

可是成效很低。

范大人对此也很无奈。他知道经手经费的官员们多多少少的都有截留,但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黄河上的大贪没有,可就是不见成效。去年官家打仗的秋天,黄河水没有大肆泛滥,真可以说是老天保佑,神仙显灵。

“这些年来,我们的治水方法可能有误,没有抓到黄河的脉搏。”范大人不确定的说道。

官家对这方面不大了解,也不想耽误范大人的时间,直接说道:“既然找不明原因,黄河两岸的治水策略先不变。我们先认真仔细的研究,研究好了再大力治水。”

范大人听了,赶紧把他刚刚想到的另外一个事儿提出来,“这是应该,但是微臣有个顾虑--我们工部的官员不够。但是我们的科考是在明年,官家登基后在正常的科考外加一场恩科又因为打仗一直没有办。现在是否补操办起来?”

工部的大人们已经是好几个假期没有休息,每天忙得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刚刚早朝的时候工部的老大人听到官家问到迁都的进展情况又苦着一张老脸。

工部的人实在忙不过来,进展比预期中的慢。其他部的官员虽然可以去帮忙,去年科考招收的墨家学子也在试用和教导,可毕竟都不能委以重任。眼看着有关工部的事务越来越多,给工部增加人手的事儿实在是拖不得了。

“可行。那就加考恩科,如果一场恩科不够,继续加考。还在民间大力的宣传,招收类似沈括他们那样的墨家天才。”官家不光满口答应下来,还要一举搜罗民间的天才。

“工部的人员越来越多的话,可以扩建一下,分开成不同的院。各管各的,各做自己擅长的事儿。”

范大人眉心一跳,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工部在官家的带领下,早晚都要冲破一直被吏部和户部压制的局面。

心里装着治水的事儿,官家难得的没有去补眠而是来到了藏书阁翻阅有关治水的书籍。

中午午休起来后,他看到展昭在值守,在去陪爹爹和酿酿用午饭之前,终于想起来他昨晚上要和展昭说的话。

“展护卫的假期是已经结束了,还是没有用?”去年他们赶在春节前回到汴梁后,他按照江湖侠士们的意愿,给他们都封了逍遥侠,赏赐了他们每人一百张十贯钱一张的官交子,让他们回家过年。

白玉堂他们都好像是鱼入大海一样的,欢欢喜喜的朝家里赶,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只有护卫一直在开封府协助包大人做事,尤其是王拱辰一案,展护卫的功劳很大,好像还被王拱辰请的护卫伤到了。

向来不操心这些事儿的官家表示他有点儿担心展护卫的健康情况,不等他和例行公事一样的辩解出口,一面吩咐小李子去请太医,一面小好奇的问他,“展家的两位大哥,没有来信催过你回家?”

想到爹爹和嬢嬢一直想让他早日大婚的心情,他不等展护卫开口,又问道:“他们没有催早日你大婚?”

一连被三个问题仍下来,终于有了机会开口的展护卫笑的无奈,“谢官家关心。虽然人都说父亲不在长兄若父,可是长兄和父亲毕竟不一样。大哥二哥虽然都有写信来,却是和太上皇、太上皇后给你选后的情况不一样。”

“展昭的婚事自然也和官家的大婚不一样。”

官家想了想他家里的兄姐们,好像确实是和爹爹、嬢嬢不一样。不过对于成亲之事他还是不明白,“那你说说成亲的事儿,区别在哪里?”

“区别很大。”展昭笑了笑,知道拗不过他的追问,简单的说了说,“官家和五姑娘是情投意合、两心一意。展昭和丁姑娘之间有些小分歧,展昭认为,自己其实并不是丁姑娘的良配。”

“分歧不能解决吗?”官家对于“官家和五姑娘是情投意合、两心一意”这句话懵懵懂懂,对于展昭给出的理由也不接受。对于他来说,有事儿就去做,有问题就解决。

展护卫瞅着他尚存有丝丝天真烂漫的眉眼,笑的欣慰又无奈,“或者能吧。丁姑娘和我,和官家、五姑娘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情和做事风格,所以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一样。”

展昭没说的是,他和丁姑娘都不是刚刚春心萌动,把男女情意看成人生必须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而成人的世界里,性格性情、想法观点的改变,是比成亲合离之类更为严肃的话题。他自己不会为了某个人改变,本心里也不会、不想让丁姑娘为了他而做出改变。

当然,官家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只是他的“不是”,是因为他的天性而不是成长和岁月带来的影响。一般的人,他所见的人中,除了官家,好像还没有人能抗拒这种影响,即使是自命潇洒、逍遥江湖的白玉堂,偶尔也是深陷世情的纷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