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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穿之懒皇帝(145)+番外

众位大臣决定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官家自然是没有放弃。

他昨晚上和小媳妇商议好了,要正确引导大宋因为作坊收女工引起的家庭变化,这个事儿有小媳妇负责。而他主要做的事儿,就是和他亲爹说的那样,用实际行动和世人表示--他不喜佛,不喜道,喜欢经世致用的儒家、墨家、兵家甚至民间的杂家。

广备处里,只带了王颂一个人“微服私访”的官家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小开心的对着王颂说道:“还是这些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务好。”

王颂传令官板着脸,不苟言笑,“技艺和文化,是不相悖的,官家。”

“说的对。但是文化被有心之人利用后,就变成了遏制大宋技艺发展的绊脚石,变成了阻碍和平安定的负累。现在的大宋还有人吃不饱肚子,和平还没没有稳定。文化的事儿,只负责锦上添花就好。”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僧道以言祸民。”王颂对于这些也是叹息,虽然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但是他们祸国专权的时候,其祸害程度不低于安禄山造反。

想着官家昨天摆出来的那副要逼着“文人造反 ”的强硬姿势,他又忍不住劝说了一句,“军力、财力是一个国家的对外根本,衣食住行是一个国家的对内根本。但是治国的人,是文人。”

“此言差矣。”官家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的和百花盛开一样灿烂,“我可是听说,海外的国家都是武人治国,也就是文武兼修,出身贵族的首领们。”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蛮夷之国,没有文化,没有文人。”

官家望着自己的传令官一副吾乃天=朝上国,岂是蛮夷小国可比的模样,懒懒的笑。

“你骄傲自满了,王传令官。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你看看燕云之地这一百年的变化,再看看北方草原上这些部族以及倭国、交趾、高丽这些国家的变化,当有警惕之心。他们捧着我们,来我们这里学技术,目的何在?”

“我们不能懈怠,不能被他们赶上。要时刻提醒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王颂眼神一冷,身上杀气一放一收,“谨遵官家教诲。”

“敢问官家,我们什么时候去打交趾?他们又开始在边地骚扰大宋子民。”

已经磨刀霍霍的官家“有模有样”沉吟片刻,慢条斯理的回答:“我们是文明人,不能只会打打杀杀。”

知道官家已经有了主意的王传令官眼睛一亮,开始暗搓搓的琢磨,官家御驾亲征的可能性有多大。

“官家大安。”刚刚憋不住出去更衣回来,正要继续他的研究的沈括看到官家和王传令的身影,行礼的话脱口而出。

其他人都在心里摇头,沈呆子果然是沈呆子,官家要“微服私访”,你行礼做何?

官家不以为意的笑,“梦溪大安。最近在研究何物事?”

反应过来的沈括拘谨的笑,“微臣在研究一种用于铺路的物事。官家请来看。”

“从印度、阿非回来的商人说那里的人用沥青修建房屋、铺设道路,微臣就试了试。果然是有奇效。”

官家望着长条木盆里凝结起来暗青绿色表面,眼睛不由地一亮,“据说沥青一般用做防水密封,封棺、上色等等,没想到它还有这般妙用。”

沈括也是很激动,“有了沥青,我们的修路大事就可以进行的更加顺利。”说着话,他就开始讲述自己的研究--沥青路面的硬度,需要添加的东西等等。虽然还只是开始,却是已经看到了大宋各条沥青路面的希望。

王颂的脑袋里立即想到了用沥青铺设南方的道路,把南方的山路打通,直接攻打交趾的事儿;官家则是想着用沥青在大宋的各地铺设道路,再把可以代替马拉车的车子研究出来,大宋会有的变化。

“嗯。梦溪加紧研究,有需要去找王颂。黑油的进展如何?”官家越想越美,接着问起石蜡烛的事儿。

“黑油的进展很好。因为用它做的蜡烛叫石蜡烛,微臣等就叫他石油。”沈括目露期待。

“石油,可以。”官家对于名字没有意见。

沈大人一脸欢喜,“谢官家。微臣从海外国家的书籍里看到,他们不光挖出来石油井,还用石油打仗和治病。”

官家也很感兴趣,“梦溪具体的说说。”

说起来自己的研究就滔滔不绝的沈大人语气兴奋,“打仗的用法,他们是用原油和石灰混合,点燃后用弓箭远射,或用手投掷,攻击敌人的船只。这让微臣想起当年秦国高奴的猛火油火攻之法。”

“所以微臣想着,我们也可以深挖石油井--不光是把石油直接作为照明、烧火煮饭或者制造石蜡烛,它的用途会非常的广阔。至于治病,是治疗骆驼的皮肤病。微臣等人试了一下,确实可以治疗六畜疥癣。”

官家目露欢喜,“治病一事,我让太医院配合你们的研究;挖石油井的事儿,也会安排下去。可还发现其他的用途?”

“有,不过是微臣的设想。”沈括大人想到他的设想更是激动,“因为微臣在研究它的燃烧的时候,试图用它燃烧生成的煤烟制墨。可是微臣又想着,既然煤炭燃烧有用,火器燃烧有用,或者石油也可以用在车子上。”

······

官家上午在广备处就这样逛逛,听了广备处的各项研究现状,一路上思考着大宋尤其北方水的缺乏,用煤炭或者石油代替水里、风力做“煤炭磨”,“石油磨”的可能性,踱着小方步来到了燕京北郊的墨家学院。

中午的时候他和王颂两个人买了几份肉饼、馄饨等市食回宫,抱着小媳妇美美的午休,起来用了午饭后就拐到了太医院。

重点是讨论石油用作治疗的作用,以及小娃娃出生后的养护。

比如他亲爹,生了那么多孩子,却只活了这么几个。在民间,老百姓家里孩子养不住的情况自然是很多。

晚上的时候他陪着家人用过晚饭后,开始了大宋人雅致诗性的傍晚和黄昏--“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

官家就这样用他的方式奋斗着,每天早睡早起按时早朝,虽然还是会打瞌睡;大臣有拿不定主意的他就下个决定;大臣们说这个事儿必须他出面的他就听着礼仪官的安排去做。即使是后面的经筵讲学,进学做功课的时候,都是乖巧无比。

朝里的大臣们俱是惊讶,官家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被太上皇说服了?放弃了?

流火的七月里,马上就是七夕节,家家户户都忙着晒夏。同样参加圣人开办的小报社的苏夫人在休沐日里,吩咐家仆把被褥棉衣等物拿出来晒晒,又亲自把苏轼的书籍搬出来晒晒。

苏轼大人晚上回到家里闻到书上和衣物上的太阳味儿,自己沐浴梳洗来到寝室后,对着正在床上看书的夫人真心的感谢,“夫人忙于小报事务还时刻记得照顾幼儿,孝顺父亲,兼顾各种家务,为夫实不如也。”

苏夫人微笑,因为参加小报社好友渐多,又因为苏轼的仕途顺利,一家和乐,她的心胸也变得疏阔了很多,不再是刚刚搬到汴梁的时候谨小慎微,处处小心。

“有二郎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不知二郎这些日子,公务顺利否?”

“公事顺利,然没有夫人日日询问,做屏风后监督,为夫心生恐慌。”

苏轼大人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苏夫人却是认了真,“二郎性格毛糙,在老家的时候就是大大咧咧的喜好交友,如今官家委以重任,必然有很多人围上来,二郎切勿粗心。”

“诺。”苏轼大人和夫人嬉笑,小感叹的说道:“以前我常笑话陈季常怕老婆,如今方体会到自己以前有夫人在一边相助识人的便利。”

“就是陈季常家里的陈夫人,如今想来,也是功劳不小。这些年若不是陈夫人一直监督陈季常的疯癫形状,现在官家要用他,就他那个名声,估计会有很多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