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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妓(9)

作者: 究言 阅读记录

徐怀林笑得很宽容,神情却恹恹的,抿了抿唇,眼神还是有些萧索。他躺在床上撑着头望窗外梅花喜人,嘴角弧度懒懒的,“我去不了。对不起,我有点累。”

江垣没忍住,冲上去有点狂躁地问:“是不是刚才……”

徐怀林偏过头,目光带点儿玩味向他瞟来,戏谑再明显不过地爬上了脸,看得江垣脸“腾”的一下烧起来,他倒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老早就好奇了,嗯?”

江垣连连摆手:“没,没,绝对没有——”

徐怀林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又一笑,江垣真是受不了他这么笑,脑袋里老胡思乱想,就眼一闭:“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我喜欢你。有大半年没听到,这句话却还是来了,徐怀林听见了,面色逐渐冰冷下去。江垣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不知所措地站在徐怀林几米远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徐怀林突然伸出手示意他过来,江垣莫名心慌,挪过去时一直计划着逃跑,到跟前时,江垣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整个身体直往后缩:“等等,我……”

徐怀林不由分说把他扣进怀里,跪在床上,引导他慢慢坐上他的腿,手指灵活地钻进他被他扯坏的裤子里,熟练地拨弄起来。江垣想要快点挣扎开他逃离,却没有用,身体的的确确渴求着他的触碰、爱抚,渴望得发烧,这种欲望冲破喉咙挤压成低低的喘息。汗水划过脸颊,痒。他一点一点用力攥住徐怀林的衣角,呻吟得像哭了,眼泪也确实一直往外冒,如此难堪。

“这是你真实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所有人真实的感觉。他说的没有错啊……”徐怀林慢慢伸出舌头去舔走那些汗珠,一丝丝滑过他颤抖的颈项,声音冷静得可怕,眼神漠然,“我也有这样的肉欲,我被人操成这样我还是会自慰,本来,我就是这么一个淫荡的家伙。”

江垣突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死死拉住,堵住嘴唇。他一直以来就盼望着这样一个吻,这样呼吸都可以共享的拥抱,但真的实现了,他却只想痛哭一场。他狠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看你的……”徐怀林凝视着他,想,他被吓坏了,也许他终于不会再来烦他了。

如释重负,他带着绝望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干脆往下一拉,按住他坐下去——江垣努力睁大眼睛却觉得什么也看不清楚——徐怀林皱起眉头,感受着他艰难的进入,缓缓将他放在旁边一把干净的椅子上,位置颠倒,他骑在江垣上面猛然动作起来,啪、啪、啪,充满情欲味道的水声汹涌一室,溅开在两个气喘病发作的人耳边。徐怀林抱着他的脸呼吸,鼻尖划过泪水:“你……明白了吗?这就是做爱……”

江垣啜泣着摇头,呻吟变调成沙哑的哽咽,分不清到底是爽快还是伤心。他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忘记自己到底是怎样高潮射精怎样抽开身体怎样跟徐怀林道的别,如梦初醒时已经滚下了那个坡。躯体不受控制地坠落,一直往下——他撞到了什么东西,往回滚了两圈才停下来。腰被撞了一下,钻心地疼,他一点点磨蹭着从地上翻身,发现肇事者是自己的自行车。

他不再讲话,闭上眼,把那一辆老旧的自行车用力抱紧。

第11章

Ale推开门,发觉这个人比平时虚弱,白着一张脸蜷在床的角落,床已经不能再用了——上面太乱了,布满液体的痕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向那家伙:

“别躺着,我抱你起来,去洗洗澡,我来换床单。”

徐怀林没动,脸陷在枕头里。

Ale最后也没办法,抱着他进浴室洗漱。他闷不做声了全程,末了才轻声问道:“剩下的,你自己可以吗?我去帮你把那些玩意儿清洗一下。”

Ale已经很久没来这里,其实Ale算是徐怀林最早的玩伴——当初Ale在他被老板领回家之后对他很是照顾,教会他怎样生存——用最下贱也最有效的方式。徐怀林嘴上不说感谢,但每次Ale提出要和他做爱的时候他不会抗拒,甚至Ale用一些让他不适的情趣工具也只是皱皱眉头,从没认真拒绝过。Ale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孩很美,如果好好攥在手里调教培养一定能为他的老板赚取大量财富。

Ale也说不清他到底对这小孩是同情还只是泛泛之交——出于同行之间的礼貌才出手相助。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对他的身体几乎没有抵抗力,比如此时,这个骚货就展开了自己尽情淫荡——他双臂交错,双眸倦懒,轻轻似怯地,小舌头擦过嘴唇。Ale眼睁睁看他爬上了他的身体,刚刚洗过澡残余的热度与湿气烘得他燥热难忍,他不由自主流下了一点汗,有点润,仿佛他也是洗了热水澡才来的。

“干什么?”Ale不晓得这个人发什么疯,乐得顺水推舟,语调依然戏谑,慢悠悠拨开这小孩胶在额角的头发,去舐吻他敏感的睫毛,“今天这么热情,真饥渴,是把我当人形按摩棒使?”

“别废话。”徐怀林冷淡地瞟他一眼,默默弓起身子倾上前吻他,急切粗暴地咬他微笑的唇。他们很快沉沦,不再对话。这一天过的真快,轻飘飘无声坠入黑夜的怀抱之中,一滴没有意义、难以分析的墨水滴入本就混乱的天色里,发生化学反应般骤然泛起浓郁黑暗。他们弄脏了新床单,又滚到冰凉的阳台上去,最后一点点光亮挤到他俩左右。身体被填满的感觉真好,天黑的感觉真好……原来性爱能够让人无所畏惧。

“Ale,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徐怀林坐在窗户边边,微露一条缝隙,死皱着眉头吸烟。

Ale觉得他真有趣,手狠狠在他脸颊上刮了一把,揶揄地道:“小子,你不知道我多大?我快30岁了……我连初中文凭也没有,我只有靠这个赚钱才够我乱花吧?虽然说说也没有几年我就要下岗喽!但磨蹭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哈,我被惯坏了,让我去打工会累死我的,我受不了那个苦。”

徐怀林突然去推他,迈开腿往下跳,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他一路走到窝在角落的书包前。他不耐烦地摆手送客:“走吧你……我想起来,我还有一堆卷子没有刷,别烦我了。”

真冷淡。Ale烦恼地望着这小孩真就开始奋笔疾书的背影,摇了摇头,衔着一支燃烧欲尽的香烟鬼影子似的离开寂静昏暗的房屋。

徐怀林很快地刷着练习题,一遍两遍三遍,直到所有题目都弄明白了,偏头去寻钟已到半夜1点。他这是才觉得累到要虚脱,和平时上了学回家还要接待一些男人不同,这一回尤其累人。床就在身后,但今天也躺不了了,冷静地撤下所有弄脏的东西统统丢进洗衣机,就着只剩床板的空架子睡了下来。

今夜注定失眠。清楚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不再妄求睡眠来到,而是手臂枕在后脑勺,从这个角度去凝望窗外清朗的夜空——星星黯淡极了,稀稀拉拉缀在一片沉默之海中。他的记忆像是风浪来临了。浪花逐渐褪去,而他被逼迫着往前走,一直,一直,直到海水淹没头顶……他触摸到了一只手……熟悉的手……

“嗨,初次见面。”

徐怀林记得,江垣是这样开场白的。

不过8、9岁?总之是认识了,在疗养院里,他看见一个新来的小孩抓住一个女人的袖子不撒手,医生说什么都没用处。徐怀林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向他跑去,一把抓过江垣汗湿的左手:“喂,你冷静点,医生是要给你妈妈治病啦!”

江垣转过头,他记得他先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还有颤抖着的小嘴巴,那个男孩儿努力忍住不哭出声,却从鼻子里抖出几声带哭腔的哼哼,一扁嘴,显得格外可怜。医生不忍,扒拉开男孩儿的手,再把他的手交给徐怀林的手,微笑着安慰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