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梅花三弄撞四下(24)

作者: 魏丛良 阅读记录

谢郴剑叹了口气,对他说:“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出现,我就会出现。”

“这不公平。”赵不息在心里说着。

周镶的手顺着他的脊椎往下,他忍着喘息。

谢郴剑似乎笑了,他说:“我在你心里就够了。”

他知道赵不息心里的痛苦,一颗心不可能分割出来,被人爱也是一种负担。

他觉得自己比起赵不息更幸运,因为他能全神贯注去爱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存在。

周镶进去的时候,赵不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几乎是哭着对谢郴剑说:“对不起。”

谢郴剑坐了起来,拿起酒壶随手丢下去,砸在了要进屋的赵之烽脚边。

剑客披着月色高高在上,他撑着剑,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看着赵之烽,“别进去。”

赵之烽仰起头,他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平视着那扇门。

他和周镶都曾是门外的人,说来可笑,如今站在门外的人,竟然只剩他一人了。

第42章

自那次山谷烧死尸后,百姓的生活稍显安稳了些,终于不再是整日的提心吊胆。

逃难过来的人在城里生活,从头开始的秩序并没有混乱,因为这片刻的安宁不容易,所有人都很珍惜。

而说到安定,赵不息住的地方却乱了起来。

周镶这两日几乎每日都在置气,他见不得赵不息和别人好,只可惜没人会顾及他的感受。

谢郴剑从外面摘了野果子,拿回来洗了想给赵不息尝尝。

自从赵不息救了周镶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和常人无异,吃平常人吃的东西,也不能再和剑客一起出去打猎了。

赵不息自己有些闷闷不乐,周镶倒是觉得挺好的,他之前害怕对赵不息做什么不轨的行为,会被赵不息一掌打残,现在这种担忧完全不需要了。

但赵不息身边总有人待着,不是赵之烽就是谢郴剑,那剑客还好些,不声不响,仿佛空气。赵之烽就不行了,回回见面,就是要把周镶杀了的架势。这就苦了林起予,回回拉架。

周镶把谢郴剑摘给赵不息的果子先给吃了一个,咬了一口,就一口呸掉,“这什么,太酸了。”

谢郴剑扫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个盘子,拿了一个果子递给赵不息。

“这是甜的。”

赵不息接过咬了一口,搂着谢郴剑的脖子,朝着周镶笑。

周镶本以为这剑客不声不响,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柿子里面竟然藏了毒,比赵之烽还难搞。

他吃了一口酸果子,又看到赵不息和谢郴剑挨在一起的身体,心里就更酸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站在赵不息身前。

就在谢郴剑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捞起赵不息,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了赵不息。

赵不息挣扎了几下,腰却被周镶紧紧钳制,他“呜呜”了几声,听到周镶鼻息沉重。他抬起头,脖子上被舔吻而过。

周镶抱紧了他,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摸索了几下,随后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谢郴剑。

谢郴剑淡淡的扫过他们,上前几步,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周镶,太子的身体应声落地。他大叫一声,谢郴剑已经把赵不息搂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把赵不息放在榻上,替他整理着衣服。赵不息的身体微微颤抖,谢郴剑扭头看向周镶,对他说:“你没有看出来,他不愿意吗?”

周镶一愣,谢郴剑说:“你若是想把他作为你招摇的工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周镶是被谢郴剑赶出去的,他现在已不是太子的头衔,顶着一国之君的名头,被人赶了出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房内,赵不息靠在谢郴剑怀里,他抓着谢郴剑的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谢郴剑把他推到软被利,吻着他的脖子,把刚才周镶落下的痕迹掩盖过去。

赵不息低喘着,隔了片刻,他问:“是谁不愿意?”

谢郴剑的动作一顿,他抬起赵不息的腿,控制着力度。

在徐徐递进之中,他低声说:“嗯,是我不愿意。”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想明白的,可当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时,还是会忍不住嫉妒。

他了解赵不息的心意,也从不曾违背过。

不过就在刚才,他撒谎了。

赵不息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是他自己不愿意。

赵不息的脸上逐渐染上红,谢郴剑低头看着他,抬起他的下巴,封住他的嘴唇。

他要把周镶留在赵不息身上的气味彻彻底底抹去。

从屋子里出来的周镶蹲在门口,撑着下巴,就见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赵之烽。

他朝赵之烽挥了挥手,赵之烽看向他,周镶翘起嘴角,笑着对他说:“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赵之烽愣了愣,他听周镶说:“一些你以为唾手可的人和事,往往是最遥不可及的,他再也不是你的了,赵大哥。”

赵家兄弟的爱生长在暗处,是爬满了角落的青苔,是颤颤摇曳的花,是随时都会碎了的梦。

赵之烽心里容不下这些人,也容不下如今的赵不息。

那已经不是他的胞弟,而是别人的掌中花。

第43章

天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城里得来了好消息,来到南平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那个新生儿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降生的,是一个男孩。周镶作为如今的天子,给他赐了个名。

赵不息也去看了,大概是生育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的奔波,营养也跟不上,这孩子生出来就跟一只幼猫似的,嗷嗷待哺。

赵不息觉得生命真的好神奇,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便对这更为珍重。

严冬的雪化了,河面的冰也消融了,赵之烽与一队人马前往更远的地方探路。四周的死尸消减了大半,剩余的无不都是行动缓慢,这个消息让人为之振奋,好似他们的黎明快到了一般。

百姓开始种植花草,春日里的风弥漫着淡淡的青草与花香。

谢郴剑喜欢搂着赵不息去林间,他会找一棵高茂的大树,带着一壶酒,和赵不息枕在宽粗的树干上,听着雀鸟轻啼和风习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个浪漫的人。

他本像是无脚鸟,一生漂泊。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巢穴。

只有一个城池的那位天子,最爱做的事就是早早上完朝,然后溜达到外头去,练习爬树。

林起予不止一次教过周镶如何用绳索爬树,可这皇帝就是个草包,除了和人斗心机,耍嘴皮子,助跑几步都能被自己绊倒。

林将军站在边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皇帝拉扯着袍子站起来,若无其事弹开身上的草屑,他围着那棵树转了几圈,最后停在几步之外,仰起头看着树上的人。

赵不息睡着了,脸压在那剑客的肩膀上,白/皙的脸上晕开一圈浅浅的粉,像只刚刚成熟的小桃子。周镶心里痒痒,张开嘴就想叫醒赵不息,突然一粒红色的果子扎入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地去咬,苦涩的味道弥漫开,他睁大眼,捂着嘴巴,“呸呸呸”吐了出来。

谢郴剑睁开眼,懒懒散散地扫了他一眼,抱紧了赵不息。

说是说要大度,可使绊子还是必不可少的。

这皇帝让他看着烦。

赵之烽是入夜后回来的,他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晚,一同出去的都回来了,他却还会迟迟未归。

他回到那赵府,他弟弟的府邸,从暗处出来,便能看到如今的皇帝陛下坐在软塌上,没什么规矩,黄本周章随手丢在桌上。

赵不息坐在边上,那位剑客给他用剑柄凿核桃吃。

赵之烽今日杀了几个死尸,一身血污,他本不想吭声,从侧边过去,却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

周镶先反应过来,喊住他,“赵将军。”

赵不息抬眼看去,赵之烽那头昏暗无光,他在灯光下看着赵之烽,兄弟俩的视线汇聚。赵之烽错开眼,无声离开。

上一篇:去挖男朋友的坟 下一篇:鱼龙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