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同人）眷恋(8)
Tony仍旧是躺在病床上，但Peter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直到他对上Tony那双眼睛，才恍然大悟。那双眼睛冷冰冰的，像深海最底处常年不化的坚冰。
“谢谢了。”Tony递上手机，懒洋洋道。
“不客气，”Peter重新将手机揣回兜里，“你饿了吗？我现在去给你买一点吃的吧？”
Tony Stark抬眸瞥了他一眼，Peter在他那一瞥中心跳猛然加速。
“那就麻烦你了。”Tony勾起唇角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因为这是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讽刺。
Peter微微蹙眉，他想，刚才的心跳加速一定是错觉。
就在这加起来还没有五分钟的接触时间里，Peter感受到了，Tony全身上下都带着刺，这种刺恨不得将所有身边的人都赶走。即使到现在Peter也没能明白Tony那莫名其妙的轻视是从哪儿来的。
考虑到Tony现在是一个病人，Peter选择不与病人赌气。他好脾气地嘱托了几句，小跑着出门去给Tony买点食物。
等Peter回到病房后，Tony正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远处。
Peter皱了皱眉，“你现在不应该下床。”
Tony转身，掀开塑料袋，什么都没说，直接享用晚餐。他甚至还询问Peter要不要和他一起吃。
Peter Parker的嘴角抽了抽，他现在知道了，Tony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难以管束的病人。
“你刚才在看什么？”Peter选择挑选话题，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看人。”Tony坐在床边，双腿在空中晃荡。他面朝窗户，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LED灯的光芒点亮整个夜晚。
“人有什么好看的？”Peter趴在窗户上，感受着夜晚微凉的冷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Tony的视线在Peter的侧脸上驻足片刻，“你用心看就明白了。”
明白那些浪费时间约会的情侣是有多么的无聊和脑残。Tony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也许是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Tony没忍住轻笑出声。
Peter循着他的笑声回头看他。Tony的嘴角还往上弯着，这是第一次Peter看见Tony发自内心的笑容。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只会冷笑讥笑嘲笑。Peter感叹似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默默地共处了几分钟，Peter猛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父母呢？”
Tony还在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笑容，“也许还在忙着他们的实验吧。谁知道呢？”
Peter瞬间后悔自己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Tony仿佛没放在心上，“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Peter笑了笑，“Peter Parker。你以后叫我Peter就行了。”
“嗯。”Tony点了点头，“你和我一个学校的吧？”
“是的。”
“那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对吗？”Tony挑了挑眉。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Peter的确赞同Tony的话。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Tony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眨了眨眼。
Peter呼吸一窒，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烧起来了，装作自然地开口：“当然，Tony Stark，有名的天之骄子，谁会不知道呢。”
Tony笑了笑，满足地眯起眼，钻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明天再来看我吧。”
Peter将窗户合上，拾起地上的垃圾，顿了顿，道：“……嗯，晚安。”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Peter无奈地摇了摇头，关上灯，离开了病房。
2.
Peter在接下来的几日都准时迈入病房给Tony带来三餐。因为Tony不喜欢医院的食物，每次Peter都要在外面买好食物后才近病房。
他们之间充满了默契，在很多方面他们有共同的认知。这让Tony很是惊讶，并且表达了“相见恨晚”的惋惜。Peter感到受宠若惊，得到一个物理界天才的认可，在以前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Peter再一次踏入病房，病房里空无一人。他面对空荡荡的病床沉默着，直到前来收拾病房的护士告诉他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后Peter才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
他感到愤怒，又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Tony自己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很符合Stark的作风。但是正常人在出院前不都应该知会朋友一声吗？Peter如醍醐灌顶，他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已经把Tony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在察觉到自己的愤怒是因为这个，Peter更加焦躁。他愤愤地想要把给Tony带来的早餐给扔掉，在这个念头付诸实践时他又退缩了，涨着肚子并一脸怨气地吃完了早餐。
等他回到宿舍后这份怨气还萦绕在他身边，以至于玩着电脑的Ned背后一凉，回头瞧见了Peter的脸色，吓了他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怨妇的表情。”Ned嚼着薯片。
Peter躺在窄小的宿舍床上，把脸埋入松软的枕头里。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枕头中露出一只眼睛，闷声道：“我是那种很容易对人敞开心扉的人吗？”
“当然。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没有分辨是非好坏的能力。”
“噢去死吧……”
“别这样老兄，”Ned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着Peter，“你看，Tony又得奖了。”
Peter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面贴着一张高清的Tony Stark的照片，是Tony一贯欠抽傲慢的笑容。旁边一大堆文字应该是来介绍Tony如何如何优秀这是第几次获奖云云。Peter视线移到Ned的脸上，被后者一脸痴汉的笑容惊吓到了。
“Ned…你不会，喜欢Tony吧？”
“你说什么呢，我这叫崇拜。还不许人有一个偶像吗？”Ned一本正经道。
Peter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跟你说这些了。出去吃饭吗？这个点也到午饭时间了。”
Peter瞅了眼放在床边的手表，从床上坐起来，穿好鞋子，走到Ned身边把屏幕给合上了。
“走吧，别磨磨唧唧了。”
Tony一出院就被好友Steve拉着去西餐厅吃饭，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能够碰巧遇见也来这家店吃饭的Peter。
他此刻正坐在靠窗边最角落的位置，透过墨镜偷窥不远处和好友聊得不亦乐乎的Peter。用偷窥不恰当，准确来说应该是仔细打量，因为Tony的目光完全没有任何躲闪。
“你认识那人？”Steve好奇地顺着Tony的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热情洋溢的脸庞。
“最近才认识的，”Tony舔了舔嘴唇，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好。”Steve笑着应道。
Tony慢慢走进Peter，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坐在Peter身旁的空椅。
正和Ned聊得欢畅的Peter看见了Tony，说话的舌头打了个结，期期艾艾道：“To…To…Tony？！”
一旁的Ned早已经傻眼，握着刀叉的手一松，刀叉和盘子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引起这些变化的Tony挂着处变不惊的微笑，“怎么，一晚上没见面就这么想念我？”
“开什么玩笑……”Peter扶额，他这是第一次瞧见Tony除了病号服以外的形象。第一次遇见Tony时，对方虽然穿着便装，但衣服已经被血染得瞧不清原样了。不得不说，Tony穿便服的样子很帅，露出的锁骨十分性感。
和Tony碰面的欣喜弥漫上心头，Peter灿烂的笑着，Tony只用看他的表情就能够轻易猜出Peter现在在想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Peter好奇问道。
“某个家伙拉我来这里吃饭。”Tony指了指靠窗边的位置。
Peter转头，撞上了不远处Steve的视线，后者还朝他摆了摆手。Peter的嘴张得老大，“Steve学长！Tony你居然和Steve学长在一起！我可是他的粉丝，他的每一篇论文我都看过，角度刁钻立意新颖偏偏又令人信服。”
“打住，”Tony摆了个stop的手势，“我可不是来这里听你夸Stev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