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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253)

云迟哑然失笑。

秋月跺脚,忿忿地说,“我帮你,你反过来欺负我,着实可恨。”话落,戮花颜痛脚,“你就等着回去公子收拾你吧!”

花颜顿时没了话,过了半晌,才笑着捏她脸,“笨阿月变聪明了,我以后不敢欺负你了。”

秋月扭过头,当没听见,暗想着这话她听多了,每次都说不欺负她了,过没多久就忘了继续欺负,她就没见过忘性这么大的人。

一坛烈酒很快就被人抱了上来,花颜一看,十斤的大坛,这也太实在了。

她想说五斤的就行了,二斤她也不在意,意思意思就行,可是这舒乾元做得可真到位。

她酒量千杯不醉是因为有内功,再加之自小特殊体质,酒当水一样的喝,但她怀疑舒乾元能行吗?别喝坏了,因为这一桩事儿,要了他的命,那可就不好了。

毕竟如今是云迟在西南收复人心之时,不能人家刚投诚,便被她罚酒喝死了。

于是,她即便有秋月的前言在先,在看到这么大的一坛十斤的酒时,还是开了口,“舒大人投诚有功,刚刚不过是小事儿一桩,何必拿这么大的坛子?你若是喝坏了,我可赔不起太子殿下的臣子。”

舒乾元本来刚接过大酒坛打开坛口,闻言一愣。

云迟淡笑,接过话说,“太子妃说的没错,舒大人意思意思就行了,太子妃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待人心善,她说原谅你了,就是真的原谅你了。你可不能喝出了事儿,否则本宫也难辞其咎。”

这话一开口,舒乾元顿时感动不已,他酒量虽好,但这十斤的烈酒怕是勉强负重,之所以拿十斤的大坛子,不过是让花颜看在他诚心请罪的份上,以后饶过他,如今既然花颜和云迟同时开口,给面子地给了他台阶下,他当然要接着。

于是,他连忙道谢,抱着大坛,饮了半坛。

云迟淡淡笑着叫了一声好,“舒大人好酒量!”

舒乾元放下半坛酒,抹抹嘴角,尽量不失仪地说,“臣惭愧,惭愧!”

云迟看着他已经有了八九分醉,烈酒太烈,上劲儿极快,显然他喝下肚后如今在强撑,未免他失态明日一早酒醒再赔罪一番,干脆地开口说,“今日已晚,宴席就到这里吧!本宫感念众位大人诚心投诚,诸位放心,只要为社稷想,为万民造福,多做利民利政之事,本宫定会厚待诸位。”

众人面上齐齐一松,露出喜色,这一晚上,等的就是云迟这句话。于是齐齐起身,表忠心,铿锵有力,“臣等定忠心辅佐太子殿下,誓死效忠,死而后已。”

云迟微笑颔首,转眸看向花颜,“可吃好了?”

花颜笑着起身,“吃好了!”

云迟伸手握住她的手,不再多言,拉着她出了宴席厅。

秋月、采青、小忠子等人连忙跟上。

梅舒毓因为养伤不能下床,自然没来赴宴,安十七不喜欢宴席,更是没来。

回到下榻之地,花颜净面后,坐在镜子前,解了钗环步摇,散了发髻,调笑着说,“太子殿下的桃花挺旺吗?以后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要随身带一把剪刀?但凡遇到,剪个干净?”

云迟低笑,从她身后伸手抱住她,菱花镜里映出成双的人影,面上都带着笑意,他对着镜子看了里面的影像片刻,低头吻花颜的脖颈,含笑说,“既然太子妃有此心剪桃花,那么以后就辛苦你了。”

花颜用胳膊撞他腰,失笑,“你可真不客气!”

云迟拦腰将她抱起,走到大床上,俯身吻下,低喃说,“该不客气时,就是要不客气。”

花颜“唔”了一声,伸手捶他,“你不累吗?”

云迟低声说,“有点儿累,但还是想欺负欺负你。”

花颜瞪着她,“我累了。”

云迟“唔”了一声,“就片刻。”

花颜还想再说话,唇齿被云迟密不透风地吻住,只能将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夜静静,风静静,明月照进浣纱格子窗,透过帷幔,洒下点点光影。

云迟没敢往深里欺负花颜,一是照顾她不太好的身体,二是怕引火自焚,克制着欺负了片刻,便拥着花颜规矩地躺着闭上了眼睛,低哑温柔地说,“好了,不闹你了,睡吧!”

花颜“嗯”了一声,嗓音低哑娇媚。

云迟嘴角溢出浅笑。

夜,静谧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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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更)

云迟进入灰雁城时,对外打出的是梅舒毓的旗号。

梅舒毓带了三万兵马夺下灰雁城的消息,在云迟的命令下,云卫有目的性地将此失真的消息传去了南夷都城。

南夷王听闻灰雁城被功夺,大惊失色,连忙调兵前往灰雁城以图再夺回灰雁城。灰雁城位居南夷大后方,不容有失,灰雁城有失,那么就是断了南夷都城的供给,实乃大事儿。

彼时,他还不知道不是梅舒毓,而是太子云迟,灰雁城城主舒乾元忌惮惊惧云迟威仪,加之十二万兵马兵临城下,迫使得舒乾元没得选择,只能缴械投诚。

而云迟收编了灰雁城两万精强的守兵后,以十四万兵马之数等着南夷王的夺城之军前来。

一日后,南夷的十万夺城之军来到了灰雁城下。

南夷的大将军穆锐带着十万兵马到来之后,这才知道夺下灰雁城后,坐镇在灰雁城内的人是太子云迟,他大惊失色,不敢强硬攻城,因为没有分毫把握胜过云迟,连忙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給南夷王。

南夷王收到信函,也面色大变,原来不是梅舒毓那个毛头小子,而是太子云迟亲自到了灰雁城?且舒乾元投诚后他有十四万兵马驻守灰雁城……

他身子晃了晃,暗想着太子云迟不是一直坐镇南疆都城吗?早先没听闻他有出来的打算,难道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云迟在万毒无回谷收拾了荆吉安收服了十万兵马之事自然也被云迟暂时刻意地瞒了下来,未走露半丝消息,只让几个人秘密地送荆吉安的尸骨归家。

所以,南夷王自是不知道这桩事儿。

南夷王急的在王账中来回地走,想着对策,想了半日,他终于下定决心,干脆地一咬牙,撤回了与陆之凌对抗的十万兵马,悉数调兵前往灰雁城,由他亲自带兵。

南疆王下罪己诏,国号被消,是给西南诸小国都提了个醒,太子云迟是决心要吞下西南这片土地了,南疆在前,其余诸小国在后,谁也别想再保留一土一寸之地,必须都要彻底地纳入南楚版图,由南楚设州郡县,重新规划管辖。

南夷和西蛮用兵争斗数月,为的就是谁有能力降服了谁,谁就一统西南,但是没想到因他们两个有实力的小国争权,招来了太子云迟亲自收拾西南。

他们本来也以为无论如何,云迟未登基之前,一定不会吞下西南这块地方的,对于他来说,时机不成熟,所以,他们的胆子才大地想趁云迟登基之前一统,届时云迟好与云迟相抗,让他在位期间都没办法吞下西南。

他们算准了云迟,千算万算,但是没算准花颜为苏子斩夺蛊王,毁了蛊王宫,逼云迟提前出手了,反而因祸促使了云迟提前吞下西南。

有陆之凌和安书离用兵,云迟坐镇后方,临安花家累世在西南的根基相助,云迟收服西南比想象中来的容易且轻松。

任谁也没想到,陆之凌和安书离疯了一般不喘息地进攻夺城,似争夺时间一般,一刻也不停歇地不停地拿下诸小国城池,让西南诸小国联合联手都来不及。

仅仅大半个月,西南大片土地已失,唯南夷和西蛮以及躲在两国后方的西郡了。

南夷王不甘心就这么拱手让给云迟,在他看来,南疆王那么窝囊的人已经对云迟恭顺到家了,但在下了罪己诏后,都被云迟圈禁了起来,更何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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