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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303)

不过,相比于收复西南的惊涛骇浪,天下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却是太子殿下在收复了西南境地后回到南楚不回京却直接携带了五百台聘礼打破皇室祖制去临安花家提亲一事。

而临安花家在经历了将太后毀婚懿旨遍贴天下后,在天下无数人惊破眼球中收下了太子殿下的聘礼,答应了婚事儿。

自此,太子云迟与临安花家缔结连理之事彻底的板上钉钉了。

这件事,与收复西南境地一起被载入了南楚历史。

无论天下人如何非议,如何看待这件事儿,都已经不再重要。

文武百官各有各的想法,都恭恭敬敬地等在城门口。

云迟马车来到城门口,下了马车,便听到一片叩礼恭贺声。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凉的扫了一眼众人,淡淡挥手,含笑,“诸位大人起吧!本宫离京这一段时间,辛苦各位大人了。”

众人起身,齐齐摇头,连声说不及殿下辛苦云云。

云迟笑问,“父皇和皇祖母可都还安好?”

众人对看一眼,赵宰辅斟酌地开口,“太后一直病着,皇上前一阵子还好,近来身体被朝事儿所累,愈发吃不消了,一直盼着殿下尽快回来。”

云迟点头,“本宫先去见父皇和皇祖母,一个时辰后,议事殿议事。”

众人齐齐应是,纷纷觉得太子殿下此番回来,威仪更甚从前了。

云迟的车辇进了皇城,直奔皇宫。

皇帝对云迟早已经望眼欲穿,他未云迟收复西南境地骄傲的同时,又为他头疼,折腾来折腾去,还是非要花颜。

他也不是觉得花颜不好,只是觉得,云迟若是娶了花颜,一定压制不住她,他的儿子,他总是不想他太辛苦。

娶花颜,他可以想象得到,一定不会容易。临安花家没那么轻易会把女儿嫁给皇家。

天下哪个家族都好,唯临安花家,太后懿旨毀婚一事被花家人劫持了懿旨又贴满天下后,他算是看出来了,花家根本就不能惹。

但是他的儿子,偏偏死心眼的非要惹。

云迟进了皇宫,直奔皇帝的内殿。

皇帝正伸长脖子等着,见他来到,不等他见礼,立即摆手,“免礼吧!朕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还以为你落在临安了。临安有那么好?让你不想回来。”

云迟笑着落座,“临安的确是很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儿臣乐不思蜀也是情之有原。”

皇帝哼了一声,“花家世代守护临安,太祖爷据说时常夸赞临安,自然应该不错。”话落,他道,“不过让你舍不得回来的不是临安有多好,而是临安有花颜吧?”

云迟含笑,“父皇明智。”

皇帝绷起脸,“她随你回京没有?”

云迟摇头,叹了口气,“儿臣倒是极想带她回京,奈何花灼不准,也没有法子,只能将她暂且留在临安了。”

皇帝看着他一副惆怅叹息的样子,好笑,“堂堂太子,为一个女子,你至于吗?”

云迟认真地点头,“很至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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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二更)

皇帝看着云迟,一时无言。

他对花颜的执着,不止他有目共睹,满朝文武有目共睹,整个天下也有目共睹。

他始终不太明白,他的儿子,在太后制定花名册之前,从没见过花颜,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他看着云迟,问,“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以前见过花颜?”

云迟摇头,“儿臣没见过。”

皇帝眯起眼睛,“那是因为临安花家?你想对临安花家如何?”

云迟摇头,“不是。”

皇帝瞪眼,“到底如何,你与我说实话。”

云迟笑了笑,“父皇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您年轻时,可不是这样的急脾气,怪不得愈发镇不住朝臣了。”

皇帝气怒,“朕盼着你回来,就是气我的吗?”

云迟淡笑,“儿臣实话实说,若非父皇不顶用,儿臣也不至于急着赶回来。”

皇帝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朕把你催回来了?你是堂堂太子,一直逗留在外,像什么样子。”

云迟扶额,“儿臣这不是回来了吗?”

皇帝哼了一声,面色稍缓,“朕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朕。”

云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父皇可记得五年前川河谷大水?”

皇帝点头,“与五年前有关?”

云迟颔首,将五年前他力排众议带着物资到了川河谷后发现已经有人先朝廷一步赈灾,救了十数万百姓,他追查之下,追查到了花颜身上之事说了。自此,虽未见其人,但这个名字却印在了他心里。他想,将来他的太子妃,便是她了。

太后催促他选妃,于是他暗中推动普天下择选,太后制定花名册,他才有了随手一翻选中了她之事。

前因后果,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很。期间跨越了五年时间。

五年的时间,足够他好好地仔仔细细地清清楚楚地想明白他要她做他的太子妃了。

这个决定,既然是他早就做下的,一手推动择选的,自然不准许谁来更改破坏。

哪怕是太后在他离开京城后下了毀婚懿旨,哪怕花家将毀婚懿旨贴满天下,他也不改其志,要再亲自求娶回来。

花颜这一辈子就是他云迟的太子妃!

皇帝听罢匪夷所思,“你只因为这件事,还未见其人,便要让一个当年还是小丫头的花颜做你的太子妃?她是美是丑,品行如何,脾性如何,你都不管?”

云迟淡笑,“在难民营中求生数日,激励百姓们与她一起等待救援,在她哥哥找去后与她哥哥商议,断然地用花家上百粮仓无数物资千亩产业的收益来救川河谷十数万百姓,事后,扫尾干净,不留其名,哪怕还是个小姑娘,美丑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又有什么打紧?儿臣心仪于她,便觉得,她当年小小年纪,便坚韧果敢,大义行善,那么将来长大,又岂能差了?不见其人,也为之心折。”

皇帝缓缓点头,“这么一件大事儿,你竟然瞒朕到今日,若是朕不逼问你,你还不说,真是岂有此理。”

云迟淡声道,“我怕说了,皇祖母与父皇插手,惊了花家的防范之心,那么御画师怕是无论如何也踏不进临安了。”

“也是。”皇帝点头,“临安花家,誓不与皇族牵扯,若是知道,一定会封了临安,再三谢绝。如今你虽波折些,但好在还是心愿达成了。”话落,他看着云迟,“朕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了那丫头的?她不是死活不应吗?怎么同意了?难道折腾够了?”

云迟笑了笑,“父皇知道了想知道的,其余的就不必好奇了,留着点儿心力,仔细养身子吧!接下来,儿臣要会同礼部筹备半年后的大婚,大约会忙得不可开交,朝事儿还是要父皇多操劳。”

皇帝皱眉,“你大婚的确要隆重大办,但是全权交给礼部负责就好,难道你还要亲自处理安排?”

“礼部独自来办的话,没有我,怕是办不了。”云迟道。

皇帝看着他,“怎么说?”

云迟伸手入怀,将花灼交给他的东西拿出递给皇帝,“父皇过目吧!”

皇帝疑惑地伸手接过,沉甸甸的,全部翻看过一遍后,他面皮狠狠地抽了抽,“这是花家给你的?”

云迟道,“确切说是花灼给我的。”

皇帝递还给他,也无话可说地道,“你既拿回来,想必是应下了,既然如此,便尽快会同礼部准备吧!”话落,郁闷地说,“这花灼,着实会难为人,这是诚心不想你求娶他妹妹吗?”

云迟微笑,“他与花颜自小一起长大,舍不得是应该的。自从花颜应了我,花家上下,待我十分不错。花灼为难我,也是应当。”

皇帝摆手,“算了,花家不同于别的,朕也算是见识到了,就不多说了,你看着办吧!”话落道,“太后一直郁结于心,病了很长时间了,朕知道她是三分体迈之病,七分心病,你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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