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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355)

说着,便握住了她的手。

花颜即便披了披风,指尖依旧清凉,周身带着几分夜色的凉意。她微微仰着脸看着云迟,轻声说,“耗费你精力查的话,不如我告诉你。”

云迟轻抿嘴角,看着她的眼睛,“你若是不想对我说,我……”

花颜伸手用两根手指按住他的唇角,堵住他后面的话,摇头,“我不是不愿告诉你,是不知该怎么与你说,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开口,怕你听了,更增添负重。”

云迟看着花颜,伸手拿掉她的手,哑声说,“花颜,我不是在逼你,好了,我不看书了,不查了,我们回房,你身体不好,我们回去休息。”

花颜站着不动,“就今日吧!我告诉你。”

云迟摇头,拉着她往回走。

花颜站着不动,“云迟,我告诉你。”

云迟看着她,见她轻咬贝齿,打定主意,目光坚定,他伸手搂住她,低声说,“明日,明日好不好?我们先回去休息,深夜里凉寒,你身子受不住。”

花颜点点头,从善如流,“也好,那就明日。”

回到西苑,已是黎明前夕,云迟拥着花颜躺在床上,伸手轻拍着她,“睡吧。”

花颜点头,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云迟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想到他从《太祖史记》里没找到想要知道的事儿,却是从一本收录的野史里看到了一句话。

“淑静皇后饮毒酒后,太祖皇帝伤心欲绝,遍天下寻阴阳师,复生淑静皇后,最终徒劳无功,冰镇淑静皇后于冰棺,空置六宫,一生无后无妃无嫔,连宫女侍婢也未临幸一人,终生无子。死后,未入皇陵,化骨灰放于淑静皇后冰棺内。”

他想到皇宫禁地,被太祖下了死令,后世子孙不能踏入之地,想必,是太祖爷不想人打扰他和淑静皇后吧!

而花颜,听到此事,呕血晕厥。

他脑中隐隐的一个想法渐渐地清晰起来,本恢复了几分的血色又褪了个干净。

怀中的人儿,她是如此轻,如此瘦,如此孱弱不堪一握。

若真如他猜想,那么,她的心里该是压了何等负重?背负了多少东西?

他轻轻抬手,轻抚她的脸,指尖划过,心中是一片又疼又软。

花颜伸手按住他的手,低低唔哝,“云迟,睡吧!”话落,微微将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是不是睡不着?”

云迟见扰醒了她,柔声说,“睡得着,这就睡。”

花颜“嗯”了一声,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又沉沉地睡去。

云迟看了她片刻,反手包裹住她的手,搂紧她的身子,也跟着闭眼睡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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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更)

第二日,云迟免朝,所以,未如往常一般早早醒来去上朝。

花颜却按时醒了,睁开眼睛,见云迟虽醒了,但依旧抱着她躺着未起身,她看着他,睫毛动了动,刚要说话,云迟反而先开了口,嗓音低哑,“醒了?再睡一会儿吧,时候还早,不必这么早去安阳王府。”

花颜“嗯”了一声,身子往他怀里又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云迟轻轻地伸手拍着她,感受到怀里的身子娇软温暖,他心里也跟着一片柔软。

花颜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再无睡意,复又睁开眼睛,看着云迟。

云迟低头瞅着她,“睡不着了?”

花颜点头,“睡不着了。”

云迟微笑,“那就起吧!”

花颜颔首,坐起身,较之昨日,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不过一身汗,让她颇有些不舒服,她拥着被子对云迟说,“我要沐浴。”

云迟点头,对外吩咐,“小忠子,着人抬一桶水来,温热些的,太子妃要沐浴。”

小忠子立即应是,连忙去了。

不多时,有人抬了一桶水来,放去了屏风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花颜起身,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裙,走进屏风后。

云迟在她身后说,“要不要我帮你?”

花颜脸微红,回头嗔了他一眼,想说不要,话到嘴边,蓦地改口,“好啊。”

云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见花颜竟然答应了,顿时一怔,看着她。

花颜已经转过头,进了屏风后。

屏风后传来花颜簌簌的脱衣声,然后又传来她进入了木桶的入水声。

云迟怔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进了屏风后。

花颜已经在木桶里,温热的水到她的脖颈,她的脖颈雪白纤细,弧度优美,白皙的手臂搭在木桶的边沿,肤如凝脂,光滑如锦缎。

云迟来到木桶前,手伸出,按在她后颈的双肩处,花颜身子一颤,云迟的手也同样的一缩。

二人虽然同床共枕数月,但仅有的亲近次数屈指可数,像这般花颜沐浴,云迟立在身侧,也为数不多那么一二次。最亲密时,也不过是在临安花家,花颜苑里的温泉池,她当日是抱定了主意将自己交付给他,可是顾念她的身体,他偏偏落荒而逃了。

但那一日的亲密,让云迟每逢想起,便热血沸腾,心神摇曳,荡漾不已。

如今,云迟更是心猿意马,不可抑制地想要将她拥抱在怀,令彼此更亲密。

花颜白皙的脖颈渐渐地染上粉红色,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粉红,她微低下头,小声说,“你不是要帮我沐浴吗?半响不动,是在做什么?”

云迟以强大的意志力不去看水中的倒影,深吸一口气,才低哑地开口说,“我从未学过如何帮人沐浴。”

花颜轻笑,“那你不妨现在就学上一学。”

云迟点头,拿了澡巾轻轻为花颜擦身,指尖尽量不再去碰触花颜肌肤,片刻后,他依旧是受不住地将澡巾塞回她手里,低哑地说,“你自己来吧!”话落,他转身快步地出了屏风后。

花颜攥着澡巾好笑,论正人君子,她觉得是不是非云迟莫属了?一次两次,他都这般落荒而逃,她笑罢,又暗暗地叹了口气。

若非顾忌她这副身体,他又何必要忍?无非是不想伤了她罢了。

她想起悔婚一事,心又揪了起来,伸手捂住脸。

云迟出了屏风后,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凉茶入喉,心中那一团火似被浇灭了些,他放下凉茶,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怎样才是对一个人最好?娶她,将她拴在身旁,日夜相伴在侧,每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待她无微不至?还是放了她,不再禁锢她,给她自由,让她离开她不喜欢的京城,无忧无虑,洒脱自在,不再面对他犯癔症,不再有心理负担?

他不想割舍,但是理智告诉他,后者是待她最好,至少,让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闭上眼睛,心里似塌了一块。

花颜从屏风后沐浴完出来,一身清爽,见云迟站在窗前,周身弥漫着浓浓的低暗的气息,她轻抿了一下嘴角,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喊了一声,“云迟?”

云迟忽然觉得自己空塌的那一块地方攸地被这一抱给填满了,他周身低暗的气息散去,温柔地“嗯”了一声,“沐浴完了?”

花颜点头,脸贴着他后背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云迟薄唇抿成一线,言不由衷地说,“在想若不是已然清晨,我方才便忍不住了。”

花颜低笑,“那我们约一下,今日晚上如何?”

云迟脸色蓦地爬上了霞色,回转身,低头看着她,“当真?”

花颜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每次都是当真的,只是你总是下不了手。”

云迟将她的头按在怀里,感受到自己心跳一下下地不规律起来,他抱着她纤细的身子默了片刻,轻叹,“我的确是下不了手。”

花颜轻声说,“我的身体虽确实不大好,但不至于如纸糊的一般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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