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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507)

云影应是,片刻不耽搁,如风一般地退了出去。

这时,小忠子进来禀告,“殿下,幕僚客卿们都来了,都在外廊候着呢,您现在可要见?”

云迟颔首,沉声道,“让他们都进来。”

小忠子应是,请外面的人进了书房,二十多人一下子就将云迟的书房挤满了,齐齐给云迟见礼。

云迟转过身,看着这些人,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一时没说话。

众人心下打鼓,感觉是出了大事儿,太子殿下今日的眼神很有威压,让他们觉得一路喝着冷风而来,进了这有地龙的御书房,似也没觉得暖和。不由得都暗中猜测,难道殿下选拔的考子们其中有人出了什么大事儿?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云迟目光扫了一圈,这些都是他少时开始培养的东宫的人,每个人,都是他千挑万选的,若是有人背叛他,应该等不到现在,五年前就背叛了。

于是,他收了威压的眼神,将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笺递了出去,“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为了殿试之事,而是有一桩大事儿,你们看看。”

当前一人连忙将那团信笺接了过去,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打开,这一看,大惊失色,身旁的人立即围上前,看到信笺的内容后,也都齐齐变了脸。

自古瘟疫,犹如人类的天敌,人在瘟疫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无能为力。

百年前,两座城池近十万人毁于瘟疫。

如今,让人欣喜的是白疱瘟疫被天不绝研究出药方,但同时伴随着绝望的是这药方早已泄露,其中一味药,两个月前已开始被人暗中收购。

一人抖着手开口说,“殿下,北地的盘龙参被人收购,那京城的各大药铺呢?也许……”

云迟寒声说,“本宫已让人去查了,但十有八九也不会有盘龙参。京城距离北地路途虽远,但背后之人既想毁了北安城,两个月已足够收购尽南楚四地的盘龙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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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更)

皇宫的御药房都已没有盘龙参,更何况京中的各大药房。

云迟脸色沉寒,对众人道,“本宫今夜便会起程去北地,京中诸事就交给你们了。”

东宫的一众幕僚客卿闻言顿时骇然,齐齐反对,“殿下不可!”

如今北安城被瘟疫覆盖,殿下前往北安城,岂不是涉险?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比刀枪剑雨还要厉害至极。

云迟面无表情地说,“本宫叫你们来,是已下了决定。”

“殿下万万不可。”众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扑通”跪在了地上,“您身系江山社稷,瘟疫避之唯恐不及,岂能前往?殿下三思!”

众人异口同声。

众人话落,其中一年长老者开口,“殿下是南楚江山的支柱与希望,您的安危不止关系自己,还关系南楚千万子民。殿下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社稷着想。”

云迟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显现着坚决反对和惊惶骇然,他沉默片刻,说,“本宫的太子妃,就在北安城,他为本宫所做,别人不知,但身为东宫的人,理当知晓个中内情。如今她在北安城危在旦夕,本宫岂能坐视不理?”

众人心中齐齐被这番话敲击了一下,身为东宫的人,自然知晓太子妃花颜十之八九事,太子妃帮殿下收复了西南境地,暗中又前往北地相助子斩公子,这功劳比他们东宫所有人加起来的功劳都大,但是,除了东宫的人以及少数几人,无人知道。

如今太子妃在北安城手瘟疫所困,的确凶险,但是……

还是那老者当先开口,“殿下,没有盘龙参,您去北地也无用啊。”

云迟沉声道,“本宫离京,前往北地,同时沿途也会彻查,背后之人暗中收购了盘龙参,总不会将其毁了,一定会藏在某处。与其本宫在京城心急如焚地等着北地的消息,不如前往北地。”

那老者摇头,“可是……”

云迟打断他的话,“都不必说了,本宫心意已决。”话落,他吩咐道,“从明日开始,本宫便会称病不朝,由父皇理政,你们暗中注意京中动静,保护父皇。”

众人都看着云迟,见他神色不容置疑,眸光坚定,互相对看一眼,知道劝说无用,都暗暗地叹了口气。

云迟见无人再反对,摆手让众人起身,就着京中情形和朝中诸事儿,都详细地安排了一番。

众人连连点头应是,心中默记下来。

一个时辰后,云意回来禀告,冷木的脸色十分难看,“殿下,凤娘让人查了,子斩公子名下的药铺没有盘龙参,据说这两个月陆陆续续被人买走了。”

云迟不出所料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本宫知道了。”

这时,云影也回来禀告,“殿下,京中各大药房,皆没有盘龙参。”

云迟又点点头,吩咐道,“云意留在京中保护父皇,云影带着人与本宫即刻离京。”

云意和云影齐齐应是。

云迟又将副管家喊进书房交代了一番,副管家听闻北地出现了瘟疫,骇然地也想劝说,但看云迟脸色前所未见,知道劝说也无用,便闭上了嘴,一一应承。

云迟交代完,又将小忠子喊了过来,对他吩咐,“你留在东宫。”

小忠子脸刷地白了,几乎要哭出来,“殿下,您别不带奴才啊,奴才再也不敢放肆了。您就带上我吧,别把我扔在宫里,以后您说什么是什么,奴才再也不多嘴多舌了。”

云迟冷眼看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本宫称病,你留在东宫,明日一早,进宫禀告父皇,请父皇理政。”话落,严厉地说,“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出息点儿!再如此没出息,本宫真将你赶出东宫去。”

小忠子顿时一哽,哭腔顿停,连忙点头。

云迟不再耽搁,带着云影等人,轻装简行,出了东宫。

因马蹄裹了棉布,踏地无声,又因冬日里寒风呼啸,本就风大,遮掩了声迹,所以,云迟星夜出京城,也没发出多少动静。除了东宫的幕僚客卿,以及东宫的一众人等,无人所知。

云迟离开后,小忠子红着眼圈拽着副管家的衣袖,“殿下从来没扔下我独自离开过,就是去西南境地,也没扔下过我,如今殿下不带我,是不是真烦了我了?”

副管家叹了口气,“殿下要真烦了你,早就将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给打杀了,何必还留着你?如今殿下不带你,是因为殿下此次离京,是悄悄出京,你留在京城,时常露面,才能做个殿下在东宫养病的幌子。”

小忠子抹了一下眼角,“我好担心殿下啊,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

副管家白着脸说,“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太子妃也是。我们安稳守好东宫,等着殿下回来就是了。”

小忠子也不是不懂事儿,否则也不至于被云迟一直留在身边,默默地点点头。

当日夜,临安花家花灼也收到了花颜的书信,素来清风朗月凡事不动如山的脸色也变了。

秋月见她变了脸,立即凑到他旁边,急声问,“公子,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花颜将信纸猛地一攥,平静地说,“无事。”

秋月看着他的脸色,青青白白,她猜出定然是出了大事儿,顿时对花灼大怒,“我与小姐通信,你数日来不让,小姐来信,你也不给我看。”话落,她气愤地一拍桌子,直呼其名,“花灼,你再这么欺负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花灼一愣。

秋月眼睛红红地大大地瞪着他,自从她输给花颜被她骗着跟在她身边,虽然花颜待她情同姐妹,但她十分重诺,说给她做婢女就给她做婢女,一直以奴婢自居,从小到大,都称呼花颜为小姐,花灼为公子,哪怕心里喜欢花灼,也从没喊过一次他的名字,花灼时常欺负她,即便她被欺负的跳脚过不理他,也未曾这般像今日这样拍过桌子气愤地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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