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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553)

花灼点点头,“嗯”了一声,“世子觉得暖和,自然是暖和的。”

明明这话平平常常,陆之凌还是感受到了花灼带来的凉风,很显然这笔账被他记下了,他顿时不说话了。

程顾之和程子笑等人敏锐地觉得二人之间似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花灼面色如常,几人自然也不会多问。

夏泽给花灼倒了一盏茶,“姐夫,喝茶。”

花灼喜欢听他喊姐夫,且喊的很顺口,他心情顿好,接过了茶,喝了一口,放下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夏泽,“昨日匆忙,未曾给你见面礼,如今补上。”

夏泽一愣,看着花灼递过来的匕首,手柄寻常普通无奇,但他聪明地知道,花灼不会给他一把普通的匕首,于是,他立即伸手接过匕首道谢,“多谢姐夫。”

他说着,打开了匕首。

“好一把匕首。”陆之凌见了,当即大赞。

匕首刃柄轻薄如蝉翼,外看着朴实无华,但打开后,细看之下,泛着淡淡青光。这样的匕首,怕是削铁如泥,普天下也没两柄。

“不用谢,你告诉我令尊令堂喜好什么就是了。”花灼微笑地说。

夏泽一愣,看着花灼,顿时意会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准备登门求娶他姐姐了。夏缘自小不在家,这么多年,一直长在花家,其实他不用问他父母喜好什么去讨好,但他这般问了,显然是珍重夏缘,可见一片心诚求娶,因此尊重敬重他的父母。

夏泽认真地说,“父亲这些年一直最想的就是找到姐姐,母亲一直最想得到父亲的看重,帮他找到姐姐,了他心事儿,至于喜好,父亲喜好茶,母亲喜好琴。”

“嗯,我记下了。”花灼颔首,“给你匕首做见面礼是想让你防身,你喜好什么,只管和我说,和你姐姐说也行。”

夏泽站起身,拱手,“多谢姐夫。”话落,不客气地说出心中的想法,“我想习武,父亲昔日给我请的武师已不可教,若是姐夫得闲,还望指教我一番。”

花灼痛快点头,“好说,我记下了。”

夏泽重新坐下身,爱不释手地把玩匕首,可见十分喜爱,这个见面礼花灼是送到了他的心上。

他把玩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外面,“咦?”了一声,“我早先去厨房,姐姐说她做的糕点马上就好了,怎么还没好吗?”

陆之凌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花灼一眼说,“怕是耽误了些时间,这桃花糕毕竟做出来不容易。”

夏泽奇怪地看了陆之凌一眼,又看向花灼。

花灼端起茶盏来又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浅笑着说,“不急,反正她是给妹妹做的,我们怕是都没有份。”

陆之凌暗骂了花灼一声,可见这桃花糕他们是都吃不着了,都怪这个糕点的名字,又想猎户人家收什么花不好,偏偏收桃花,夏缘只能做桃花糕。

程子笑自从昨日见了花灼,心中暗暗地赞叹稀奇这位临安花家的公子,怪不得敢曾经从太后手里夺悔婚懿旨,花家这对兄妹,真是稀世少有了。

他咳嗽一声,问花灼,“花兄可否查到背后之人?”

花灼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没有。”

五皇子顿时道,“连花家都查不出背后之人,可见这人隐藏的何其深何其厉害。”话落,又担心地说,“如今四哥来了这里,京中只有父皇,以父皇多年不理朝政来说,怕是压不住鬼魅魍魉。若是有人趁机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程顾之道,“五皇子也无需多担心,太子殿下既然敢来这里,京中想必做好了安排。太子殿下虽担心太子妃,也不是不顾忌朝局之人。”

五皇子点头,“还没来得及问四哥。”

花灼淡声道,“花家虽累世千年,但从不涉皇权,最多涉猎的是农工商三处,如今花家暗线查不到什么,想必背后之人不是隐藏在京城朝局中,就是隐藏在世家中,也只有这两处,花家虽有暗桩,但几乎无根基,所以查不到。”

陆之凌道,“京中一带,论势力之最,非太子殿下与子斩莫属。天下各大世家的话,南楚世家林立,这范围可就广了,还真不好说。”

花灼道,“只要朝局稳固,不出乱子。如今北地那统领已露面,查出来,是早晚之事。”

众人点头,想着朝局可千万别出乱子,希望云迟的安排万无一失。

第五十四章 (二更)

这一日是冬日里难得艳阳高照的好天气,阳光透过猎户人家纸糊的窗子透进来,屋中炭火烧的旺,暖意融融。

花颜醒来,睁开眼睛,几乎在同时,云迟也睁开了眼睛。

花颜睡眼惺忪,刚醒来,浑身都透着懒洋洋的气息,她看着云迟歇回了几分神采,对他露出笑脸,轻轻软软地说,“早啊。”

云迟初醒来,便被花颜的笑容晃了眼,他偏头向外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哑然失笑,“不早了,怕是已第二日中午了。”

花颜“唔”了一声,动了动身子,脑袋往他怀里凑了凑,蹭了蹭他心口,软蠕蠕地说,“这么些日子,唯独睡了一个好觉。”

云迟伸手拍了拍她,低声问,“身子可还疼?”

花颜摇摇头,“有一点点,只一点点。”

云迟看着她,她的手已探入了他衣襟里,调皮地摸他心口,可见这话是真的,他心底也跟着愉悦轻快起来,“可见五百年人参的确有效用。”

“嗯。”花颜点头,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又勾勾画画了一番,才顺势摸着他的肌肤环过他的腰,贪恋他肌肤温暖,小声小声地说,“云迟,我想你了。”

此想非彼想,昨日说的想与今日说的想自然不同。

云迟呼吸一窒,立马抓住了花颜的胳膊,将她作乱的手从他衣襟里抽了出来,气血翻涌片刻,也小声小声地说,“你身子不好,不要引诱我。”

花颜无辜地看着他,眼神纯真无比,控诉道,“云迟,您乱想什么不着调的呢?我知道我身子不好,我就是想你了啊,又没说别的。”

云迟又气又笑地看着她,凑近她耳边说,“等你身子好了的,我饶不了你,身子刚好一点,就不老实想作弄人,小坏蛋。”

花颜伸手搂住云迟的脖子,不惧他威胁地说,“我就是想你了呢。”

一句两句的想你,被她说的软的人心都化了,千回百转,千娇百媚。

云迟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笑看着她,“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要顶着寒风冲冷水了。”

花颜低低地笑了起来,脸在云迟的下巴上蹭了蹭,轻轻感慨,“云迟,活着真好。”

云迟顿时心疼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伸手紧紧地将花颜抱住,“活着是很好,你会与我一起一直活着的,我们会相守一世,生生世世的。”

花颜捏他,“一世已然不易,求生生世世未免太贪心。”

“就要贪心。”云迟低头吻她眉心,“只有生生世世,才能盛得下我对你的爱。”

花颜心中触动,心也跟着化成了暖暖的软软的一池温泉,抿着嘴角笑,“我的太子殿下啊,连贪心都这么可爱呢。”

“那你愿不愿意?嗯?”云迟问。

“愿意,我是中了你的毒,一辈子也不想要解药,生生世世也不想解。”花颜微笑,想着云迟与怀玉是真真正正的不同。

她的热烈怀玉从来就承受不住,所以,到死他都不曾碰过她,虽有他身体的原因,但主要是他是个以江山为重的人,待江山,重过待她。

怀玉是个温润公子,谦和有礼,彬彬风采,他不敢求太热闹的感情,他承受了太多东西,已承受不住感情一事,四百年前,她懂也不懂,所以,不曾逼他太紧,舍不得逼他,便顺从了他的感情,和风细雨,不给他负担。

但她没想到,直到他死,却丢下了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那么聪明的人早就知道了她是花家的女儿,在临安打开通关大门的那一刻,他也许就知道了其中有她的手笔和首肯,是她放了太祖爷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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