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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555)

云迟闻言立即喊,“云影。”

“在。”云影现身。

云迟吩咐,“派人查已告老的郑太医。”

“是。”云影应是,立即去了。

花颜看着云迟,不解地问,“武威候府不是有一位专门为子斩专诊的孙大夫吗?为何当初派了太医院的郑太医前往汤泉山?”

云迟道,“孙大夫当日似不在武威侯府,所以,武威侯府的人得到消息后,立即请了太医院的郑太医。”

花颜点头,“若是依照天不绝这样说,那位在太医院任职多年的郑太医定是有问题了。但如今他已告老还乡七八个月之久,怕是不好查。”

云迟点头,“总要查查他是生是死。”

花颜颔首。

云迟折好信笺,见她已有些没精打采,再也开心不起来,他也明白她的心情,是他强硬地将她拴在了自己身边,虽然若没有她,她也许在蛊王宫就被暗人之王杀了,苏子斩也会无药可救而死,但到底,他也算做了不君子之事。

他未见其人倾慕多年,做不到面对她一躲再躲地抗拒不用手段,自然没办法做君子之事。这件事儿,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后悔。

但对于苏子斩来说,多多少少,都是不太公平的,他也知道。

他不想让她再多想,转了话题,对花灼道,“可查到了那统领与三十万兵马的踪迹。”

“尚无消息。”花灼道,“这人也是厉害了,将人性的狠用到了极致不说,且十分善于谋算,头脑敏锐,动作迅速,要想再找到他,怕是不容易。”

云迟道,“普天下撒网,慢慢地找,总能找到。”

“也只能如此了。”花灼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此地?”陆之凌这时开口问。

云迟道,“今日便起程,先前往北安城,北安城百姓们需要安顿,花颜也需养伤,不宜奔波太远,北安城最近。”

陆之凌道,“既然如此,我稍后就吩咐下去,拔营起程。”

“嗯。”云迟点头。

众人又闲话了片刻,商议妥当,用过了午膳,起程离开此地前往北安城。

在离开之前,云迟命小忠子询问猎户人家愿不愿移去北安城定居?同时命小忠子给了厚厚的赏赐。

猎户人家老两口与那儿子商量了半晌,最后决定移居北安城,因为猎户人家的儿子老大不小了,早过了说亲的年岁,十里八乡没有人家乐意将姑娘嫁来猎户家里,有了云迟的赏赐,去了北安城,足够他们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娶个媳妇儿比再这山里容易多了。

猎户人家三口同意后,小忠子禀告了云迟,云迟颔首,示意让士兵们帮忙搬家,带上了这三人前往北安城。

云迟的马车里铺了厚厚的锦绣被褥,车帘用厚厚的棉布遮挡,里面放了好几个手炉,十分温暖。

云迟将花颜抱上了马车,一行人起程,离开了此地。

花颜身体骨弱得很,在上了马车后不久,躺在云迟的怀里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云迟看着怀里的她,盖着厚厚的被子,但她手指尖依旧冰凉,动用了本源灵力险些让她性命不保,他还没来得及问她,曾有一刻,他感同身受了死亡,他以为,大约是必死无疑了,后来又感受到了汹涌的愤怒与不平,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不知她后来是如何摆脱了死神之手,连带着他也保住了性命的。

他想,她一定做了什么,比五百年人参效用更大。

因马车行走在山路上颠簸,花颜没睡多久,便醒来了,她睁开眼睛,见云迟什么也没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眨了眨眼睛,问,“我睡了多久?”

云迟道,“大半个时辰。”

“你什么也没做?只这样陪着我了?”花颜问。

云迟微笑,“我无事儿可做。”

花颜看着他,“你离开京城几日了,京中就没有密信奏折送来吗?”

云迟摇头,“我已做了安排,但没有告诉父皇给我送密信奏折,我离京只父皇、德远大师、主持大师、以及福管家、方嬷嬷知晓,就连东宫的幕僚们也不知。所以,是不会有密信和奏折送来的。”

花颜蹙眉,“这样行吗?耳目闭塞的话,万一京中发生什么事儿的话,怎么办?”

云迟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东宫铜墙铁壁,以为我已掌控了朝局,如今北地诸事爆出,我方才觉得,我根基浅薄的很,东宫未必真是铜墙铁壁,若有人真想撬,还是能撬开一角的,所以,我嘱咐京中一切事宜,悉数由父皇做主,任何事情,不必告知我,就当我依旧在东宫,万一密信或者奏折流出被人查知,自然就会有人知道我已不在东宫了。”

第五十六章 (二更)

花颜觉得云迟说的极有道理,他监国四年,虽立稳了根基,但的确根基太浅。

临安花家累世千年竟然短时间内都查不出来背后之人,可见,背后之人如此厉害,隐藏的如此之深。如今云迟是秘密离京,自然是越小心越好。

她柔声道,“待我们到了北安城,安稳了城中百姓,你便回京吧。”

“你呢?与我一起回京?”云迟看着她。

花颜想了想说,“我回花家,我们的大婚之期不足一个月了,总不能因此推迟吧!”

“自然不能。”云迟摇头,“查背后之人,急也没用,既然隐藏了多年,可见善于隐藏,这一场博弈,怕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那三十万兵马估计也不会一时半刻能找到。待我们大婚后,你养好身子,我们慢慢查着清算,就不信,找不出来。”

“嗯。”花颜点头,往前凑了凑,将头枕在了云迟的胳膊上。

云迟问,“还睡吗?”

“不困了,咱们俩说会儿话吧。”花颜摇头。

云迟低眸看着她,“想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好几个月没见你了,总之有想要说不完的话。”花颜轻声道。

云迟笑了笑,“那说点儿开心的,你的嫁衣没工夫绣,我已找了巧手绣娘给你绣了,直接送去花家。”

花颜笑,“哥哥也找了人给我绣了嫁衣,两件嫁衣,你说我该穿谁的?”

云迟失笑,“自然是穿我让人绣的,你哥哥的那件留给夏缘,反正你与她身量相差无几。”

花颜大乐,“倒也是,我大婚后,哥哥和嫂子也该大婚了。”

云迟道,“夏缘变化不小,与在东宫时,不大相同了。”

花颜抿着嘴笑,“她打赌输给我,被我骗到身边做婢女,虽然我以姐妹待她,但她重诺,还真规规矩矩给我做婢女。如今她与我解了诺,养在哥哥身边半年了,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好,哥哥太好了,她配不上,无论我怎么说,也觉得她妄想哥哥,不太可能,后来,我将她给了哥哥,哥哥估计使了法子,渐渐地让她相信了他是真的喜欢她,我哥哥那个人你知道的,心黑的很,既然认定了她,自然变着法子欺负她,把人欺负的小猫爪子生出来挠他,渐渐地,她也就与以前不同了。”

云迟点头,笑道,“夏缘不错,他有眼光。”

花颜更乐了,“你夸他不如夸我,她可是我一早就卜卦定了的嫂子呢。”

“哦?”云迟挑眉,“还有这一出?说说。”

花颜笑着将她在初见夏缘时,便给她卜了一卦,她的姻缘远在身边近在眼前,除了天不绝与她,就是他哥哥,所以,她才故意骗她在身边培养个称心如意的嫂子。

云迟听罢好笑地说,“那么早的时候你就给你哥哥找嫂子,还将嫂子带在身边养着,也是世间少有了。”

花颜也笑,小声说,“那时候,花家的一众堂姐妹们都较我大,我出生落了最小的十六姐姐好几岁,我出生后,又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地过了几年,待我清醒地认识到已是四百年后时,姐姐们都已经大了,所以,我很想要一个玩伴,正好为哥哥找到天不绝,卜卦后,便趁机将她栓在了我身边,免得一个人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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