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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15)

苏子斩嘴角微勾,“自然。”

牧禾很好奇,“公子,它是哪里来的?”

苏子斩不想让人知道云山出来的,哪怕是他身边的牧禾,他淡淡道,“跟随太子妃从临安来的,是临安花家一直养着玩的小东西。”

牧禾顿时对花颜十分佩服,想着太子妃养的宠物都不一样,竟然如此聪明,他悄悄地看了苏子斩一眼,虽然公子心情很好,但事关太子妃,他也不敢再多问。

不多时,厨房做了七八样拿手菜端了上来。

闻到了一阵饭香,小狐狸顿时不玩了,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门口,然后,等着人端着盘子将菜摆在了桌案上,它将小脑袋转向苏子斩。

苏子斩轻笑,“去吃吧。”

小狐狸立马跳到了椅子上,规规矩矩地蹲在桌子前。

牧禾这时愣了,看向苏子斩询问,“公子?不是您饿了?”

苏子斩摇头,“给它吃。”

牧禾看着小狐狸,想说这小祖宗喂,您可够尊贵的了,他也觉得好玩,于是,连忙上前在小狐狸面前摆了碗碟,之后给它布菜。

小狐狸这时无异于一个优雅的贵族,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享受着牧禾的伺候。

苏子斩喝着茶,坐在一旁看着它,心情愉悦。

小忠子亲自跑来传话,太子殿下请子斩公子去一趟时,透过门缝,看到了小狐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想着这小祖宗怎么跑来了这里蹭吃蹭喝了?子斩公子的饭是那么好吃的吗?

不过,他到底是云迟身边的人,哪怕看着小狐狸,也没敢问苏子斩。

苏子斩闻言,颔首,慢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太子殿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忠子应是,匆匆走了。

苏子斩等着小狐狸吃完,看着它似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微笑地对它问,“我去东宫走一趟,你是跟我去,还是留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更)

小狐狸“唔”了一声,吃饱喝足了,似乎想睡觉,它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苏子斩站起身,“还是跟着我去吧,你吃得太多,需要消食。”

小狐狸似乎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于是,跳下了椅子,跟在苏子斩身后,出了他的院落。

牧禾暗叹,“好通灵性的小狐狸啊。”

于是,苏子斩破天荒地没坐车,也没骑马,武威候府距离东宫本就不远,所以,一人一狐徒步走路前去东宫。

此时,天早已黑透,有依稀月光,苏子斩一身火红的身影,小狐狸小小的一道白影,成为街道上一道风景线。

但是冬日里的晚上,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所以,并未引起什么轰动。

苏子斩来到东宫,东宫守门人见到他,立即请了他进去,当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小狐狸,愣了一下,暗想着好漂亮的小白狐,倒也没拦阻。

云迟在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小忠子禀告时说小狐狸在苏子斩处蹭吃蹭喝,他“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翻看奏折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有人提前禀告子斩公子来了,云迟又“嗯”了一声。

福管家迎上苏子斩,见了礼,便看到了他身后的小狐狸,也讶异了一下,暗想着听闻殿下和太子妃养了一只小白狐,难道是这只?怎么没跟着太子妃,反而跟着子斩公子了?

福管家毕竟对小狐狸不太了解,压下疑惑,领着苏子斩去了云迟的书房。

来到门口,福管家打开房门,苏子斩还没进去,小狐狸“嗖”地一下子窜进了里面,跳上了云迟的桌案上,京城的地面有雪,它一路跟着苏子斩走来,脚上自然沾了雪,在云迟的奏折上踩了两个脚印。

云迟抬起头,用笔敲它,“调皮!”

小狐狸“唔”了一声,低头看向云迟放在桌案的奏折,它滴溜着眼睛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用爪子夺过云迟手里的笔,身子立着,抱着笔,沾了砚台里的墨,在奏折上写了个“准”字。

这一个“准”字,十分的漂亮飘逸。

然后,它将笔还给云迟,塞进他手里,一双眼睛瞧着他,滴溜溜地转,那小眼神,似乎在等着他表扬。

云迟失笑,伸手弹了弹它脑袋,赞赏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小瞧了你。不错。本宫本来也想写个准字,倒是让你代劳了。”

小狐狸顿时在桌案上手舞足蹈起来,然后,身子又在桌案上打了个滚。

桌案上都是奏折,霎时被它弄的雪渍和泥渍,有些糟。

但是云迟并不介意,十分的纵容,待它滚了几滚后,对它笑着说,“行了,去别处玩吧。”

小狐狸欢快地跳下了桌案,听话地去别处玩了。

苏子斩倚着门口,看着云迟纵容小狐狸的一幕,见他打发了小狐狸对他抬眼看来时,他嗤笑,“看来一趟临安之行,你也收获了不少?内力似乎高了不少。”

云迟挑眉看着他,“怎么?又想与我比试?”

“没工夫。”苏子斩走过来,坐下身,看着桌案上一团糟的奏折,唯一一本不糟的上面写着那一个“准”字,连他也不由得夸了一句,“这字漂亮。”话落,他忽然奇异地说,“除了南楚皇室,云族还有哪一代坐了江山吗?这一个准字,批阅的可是好极了。”

云迟闻言也是一顿,低头看着这个“准”字,他想到的是花颜自逐家门后,离开了云山再没回去,以南阳王府小姐的身份入的后梁东宫,后来封了云山禁地,小狐狸便一直待在禁地里。

他想了想道,“据说曾有一位先祖袖手天下,大约,它是那时候跟在身边学的吧。”

苏子斩点头。

云迟合上奏折,对他询问户部事宜,苏子斩懒洋洋地将他离京后,对户部的一应所为说了。同时也说了他离京后,一切如常,十分平静,他片刻没放松地盯着,也没查出京中背后有一丝半点儿的异动,让他几乎怀疑,背后之人也许被他们料错了,根本就不在京城。

云迟点头,又摇头,也将沿途布置与花灼的筹谋被人识破果断斩断撤退之事说了,话落,对他道,“京中必有关键的人,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

苏子斩颔首,“也许。”话落,对他问,“如今打算怎么办?”

云迟道,“固守京城,做最好的安排,既然对方沿途没动手,就休要破坏本宫的大婚。”

苏子斩不置可否,“你只管安心大婚,京城安稳,交给我与陆之凌就是了。”

云迟淡笑,“本宫正是这个意思,多谢了。”话落,又补充,“也多谢你的酒。”

苏子斩轻哼了一声,“我是看我娘与花颜的面子。”

云迟看着他,“不管谁的面子,都要多谢。”提起苏子斩的娘,云迟想起了花颜从天不绝口中听到的陈年旧事,花颜那时瞒了苏子斩,如今他想了想,觉得这时候,也许有必要告诉苏子斩了。

于是,他对苏子斩道,“有一件事儿,你也许要知道一下。”

苏子斩本来觉得二人该说的话该了解的事儿都说完了,他也打算回府了,闻言又坐稳了身子,挑眉,“什么事儿?”话落,他十分聪明敏感,眯起眼睛问,“事关我娘?”

武威候夫人死在东宫,始终是一个结,是云迟的结,也是苏子斩的结。

云迟点头,“嗯,事关姨母的旧事儿。”话落,将他从花颜口中知道的,与苏子斩说了。

苏子斩听着听着,脸色果然十分不好起来,看着云迟,“天不绝说的?”

云迟也不瞒他,“在北地时,花颜大约怕你多想,想见面与你说,如今正巧提起了姨母,便由我告诉你好了。”

苏子斩脸色难看,不再说话。

云迟给他亲自倒了一盏茶,也不再说话。

当年,武威候夫人喜欢天不绝,后来嫁了武威候,武威候又在她猝死在东宫后不久娶了苏子斩的青梅竹马柳芙香,而梅府,当年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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