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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19)

采青暗暗提气,每次面对子斩公子,她大气都不敢提,小声回道,“太子妃已醒了,在沐浴呢,不用奴婢侍候。”

苏子斩瞥了采青一眼,“她昨日可睡得好?”

采青连忙点头,“这两日太子妃都睡得好。”

苏子斩吩咐,“去将天不绝请来,给她把脉。”话落,又吩咐,“告诉天不绝,让他今日跟着车辇。”。

采青应是,立即去了。

敬国公和夫人见苏子斩这般指使太子妃的婢女,十分顺手,而且东宫的人竟然很听他的话,都暗暗想着,果然交情深厚。

不多时,花颜从里面沐浴完了出来,头发没绞干,滴着水。

苏子斩蹙眉,“没绞干头发,怎么就出来了?”

花颜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敬国公夫人,话语随意,“我没力气了,你把采青指使走,没人帮我。”话落,对敬国公夫人笑,似撒娇般地说,“义母帮我。”

敬国公夫人带着婢女了,但是花颜偏偏将帕子给了敬国公夫人。

敬国公夫人顿时笑的合不拢嘴,花颜这个女儿真是处处合她心意,不娇柔扭捏,行事随心所欲落落大气,明明白白干干脆脆,讨喜得很,这种侍候娇娇软软的女儿的小事儿,有小棉袄依偎着她撒娇,她最乐意干,最是高兴。

敬国公夫人拿着帕子,给花颜绞干头发,手下动作温柔,同时笑着说,“这头发真柔顺,今日梳头时,要云鬓高绾,指不定会有多美。”

花颜笑着靠在她怀里,笑着说,“义母的头发也好,一根华发都不见。”

“得益于你上次送的身体配的药丸,果然管用。”敬国公夫人笑着说,“神医不愧是神医。”

花颜笑吟吟的,“那回头我再威胁他多配点儿。”

正说着,天不绝来了。

天不绝进了屋,敬国公夫人也给花颜绞干了头发,放下了帕子,天不绝瞅见了苏子斩,脚步一顿,对他打量了一眼,先蹙眉对准他,“我给你开的药方,你是不是没按时好好吃药?”

苏子斩看到他,就想起了云迟对他说的话,他娘年少时慕艾的人,他实在想不出这个老头子年轻时是个风骨出众的公子,他心思到底没表现出来,轻哼了一声,一如既往对他,“吃了。”

天不绝斜眼道,“少糊弄我老头子,你若是吃了,不可能眉心都隐隐暗沉,这么长时间,还是气血虚弱的样子。”

苏子斩改口,“忙的时候,偶尔忘记了一两回。”

天不绝冷哼一声,“我先给小丫头把脉,等会儿找你算账。”

苏子斩闭了嘴。

花颜趴在桌子上,没骨头一般地将手伸给天不绝,看着苏子斩幸灾乐祸,“他再不听话,不乖乖吃药,你给他开最苦的药。”

天不绝一个抽冷子,扫向花颜。

花颜不怕他,动了动手腕,“不吃药的孩子不乖,你活该,就得下手狠整治。”

天不绝伸手拍她,“你老实点儿,你这副身子,与他半斤八两,都气虚体虚的很,也得喝药。”话落,恶狠狠地说,“最苦的那种,一个也别跑。”

花颜顿时一噎。

苏子斩脸色没了冷色,难得赞同天不绝,“说的对。”

敬国公和夫人对看一眼,都稀罕的很。

天不绝给花颜把完脉,说,“没事儿,一会儿装着一瓶药,保准让你撑一天不累。”说完,扔给了花颜一瓶药,然后给苏子斩把脉。

苏子斩乖觉地伸出手,同时瞅着天不绝,眼眸底下,不知道想些什么。

花颜敏锐地注意到了,不过也没多事儿说话。

天不绝给苏子斩把完脉,大笔一挥,重新给他开了一张药方,扔给他,凶巴巴地说,“按时吃药,否则,不管你了。”

苏子斩接了药方,瞅了一眼,所谓久病成医,果然见有几味苦死人的药,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将药方塞进了怀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二更)

花颜、敬国公、敬国公夫人、苏子斩、天不绝,以及巡了一圈城赶回来的陆之凌一起用了早饭。

用过早饭后,苏子斩对敬国公夫人问,“安排拦门的人了吗?”

敬国公夫人一愣,“拦……拦门?”

要拦太子殿下?谁敢拦?她还真没想过,自然就没安排了。虽然拦门是大婚的习俗,但这不包括皇子王孙啊,尤其还是一国储君太子。

苏子斩一看敬国公夫人的脸色就明白了,看向陆之凌,“你也没想过拦门吗?”

陆之凌一拍后脑勺,“我竟忘了。”

苏子斩给了他一个笨蛋的眼神,“你还能想着什么?让他顺顺利利的将人从敬国公府接走?暗中的鬼祟也就罢了,自然要拦着,但这敬国公府的门……可没那么容易进。”

“说的是。”陆之凌此时来了精神,与苏子斩一拍即合,“你说的对,该拦。暗中的东西要拦,太子殿下嘛,自然也要拦,娶媳妇儿哪是那么容易的?不能让他太轻易了。”

敬国公夫人看着二人,“这……不太好吧?”

敬国公也搭腔,“凌儿,子斩,你们不得胡闹。”

“没胡闹。”陆之凌自然不听他爹娘的,对苏子斩问,“你说,该怎么拦。”

“文拦、武拦,催妆诗,一样都不能少了,民间大婚怎么办,就怎么拦。”苏子斩慢悠悠地说,“今日一早安书离也回来了,一会儿派个人去也将他请来,还有花家的人,虽然花灼没来,但安十六和安十七不都来了吗?还有,今年新科的才子,都在京等着官职吧,有不少有能耐的,也都喊来。”

陆之凌闻言咋舌,“这……也太声势浩大了吧?”

苏子斩斜眼瞅着他,“不声势浩大能对得起他的身份?”

陆之凌哈哈大笑,一拍大腿,“也是。”话落,对外面吩咐,“来人,快去给我请人,将安书离、今科的才子们,都给我请来。要快!告诉他们,不来不行,不来就是得罪我了。”

外面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敬国公一拍桌案,瞪眼,“胡闹,不合规制。”

“爹,什么是规制?您就老实待着吧啊,在敬国公府,我妹妹就是规制。”陆之凌说着话,对里面喊,“妹妹,你同不同意?”

他刚想说不同意也得同意,里面传来花颜笑吟吟的声音,“听大哥的。”

陆之凌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对他老子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看吧,我这妹妹听我的,你们怕太子,她可不怕。

敬国公一噎,太子妃都同意,他自然没话了。

敬国公夫人笑起来,“我倒是忘记了,屋子里的人比你们两个臭小子还是个爱玩的。她自然是同意的。”

“就是嘛,妹妹大婚,她也一辈子就一次,自然也想热闹的。”陆之凌高兴,对苏子斩问,“快想想,太子殿下厉害着呢,他能过五关斩六将,咱们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不能不禁他打个落花流水。”

苏子斩点头。

于是,二人坐着商量起如何给云迟设拦门槛,如何设九九八十一关,让他一关一关的过。

敬国公一个糙汉子,听的二人歪歪肠子都是坏主意,直冒冷汗,暗想着怪不得这些年苏子斩与陆之凌交情深厚,原来他看错了苏子斩,这孩子心眼子怎么跟陆之凌这混账小子一样弯?

这边,二人商量着关卡,那边敬国公夫人带着人侍候花颜梳妆。

虽然距离晚上的吉时还早,但是太子身为储君,不是接了亲拜了堂就完事儿了。是要告天告慰先祖祭天地宗庙的。

这时间,自然要留出来。

太子殿下大婚,京城的百姓们早就盼着这一日了。

大清早,就有百姓们陆陆续续地守在街道上,等着看热闹,等着领喜钱。

这一日,皇帝昭告天下,大赦天下,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放出牢狱。太子又下储君令,减免赋税三年,东宫摆流水席七日,南楚上下顿时一片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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