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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经经谈恋爱(114)

宴好正要说话,就听江暮行说道:“我要吐了,你站远点。”

“……”

宴好往他那走:“我又不嫌你。”

江暮行低喘着呵斥,语气严峻:“站远点。”

宴好听出他的难受,撇撇嘴:“知道了。”

江暮行最后还是没吐出来,他晕车严重,却很少吐,多数情况下都是恶心,反胃,干呕。

宴好等他缓了一些,才给他剥了一块酸梅:“你含嘴里。”

江暮行含了,酸得他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宴好眼疾手快地抓拍了下来。

江暮行抢他手机。

宴好跑开了,快速保存照片:“你干嘛?”

江暮行绷着脸:“删了。”

宴好把手机塞口袋里,口气比他还要生硬:“不行。”

江暮行的目光黑沉。

宴好想起来男朋友吃软不吃硬,他舔了舔唇,软绵绵地撒娇:“我认识你到现在,还是头一回看到你那样子,你就让我收藏好不好?”

江暮行只沉默一瞬就妥协了:“别乱上传。”

宴好立即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我保证,就算哪天我梦游了,也绝对不会发出去。”

“说起梦游,我想起来个事,去年暑假,我让你搬到公寓你来,你要我答应你晚上睡觉锁房门,我怀疑你梦游……诶,你去哪,我话没说话呢?”

宴好对着江暮行的背影眯了眯眼,所谓的梦游果然是他想多了,实则另有名堂。

面上不动声色,禁欲寡淡得很,心里全是小心思。

宴好拿出手机翻到刚才拍的照片,江暮行用五官表达了“酸”字。

还是帅的,而且很可爱。

——

宴好跟着江暮行,一路走一路拍照,帽檐下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鞋子也被泥弄脏了,他却很高兴,嘴角几乎没下来过。

不远处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小帐篷零零散散,小孩子在玩闹,大人在笑,天上飞了五彩缤纷的风筝。

宴好把这一幕拍了发到群里。

你夏姐:哇,好多风筝啊,这是在哪儿?

宴邦尼:不知道。

你夏姐:……

你夏姐:你一个人?

刚发出去就撤回了,信息内容太掉智商,必须销毁。

宋然冒泡了,并且发了个张截图,截的就是夏水撤掉的那条信息。

你夏姐:???你这什么手速过分了吧?

宋老哥:我初恋还在。

你夏姐:你初恋跟你手速快有什么关系?

宋老哥:咳咳咳,这个嘛,老杨跟小号都懂。

宴邦尼:不懂,@杨大仙。

杨大仙:靠,老子等着玩儿斗地主呢。

杨大仙:草草草!什么几把玩意,老宋你在房间里挂机,半天都不点开始,跑群里开黄腔调戏我们家小夏,还能不能行了?

…………

宴好边走边发信息,嘴上对江暮行说了句:“你看一下附近有没有卖风筝的。”

江暮行随意扫了扫就看见了,还不止一个小摊。

全在靠着马路的那边草地上面。

宴好被江暮行拉去买风筝,他拍了几张照片让夏水帮忙选选。

你夏姐:大嘴猴的。

宴邦尼:猴子有好几种,你说的是哪个?

你夏姐:绿色带大尾巴的。

宴好就买的那个风筝。

卖风筝的大叔给他们推荐了一款轮子,说是线比自带的要长,质量也好。

宴好看看那些轮子:“黑的吧。”

“算了,白的。”

他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又一次问:“有天蓝色的吗?”

大叔被整晕了:“啊?”

宴好期待地看着他:“有吗?”

大叔有种只要说“没有”,就会毁了一个少年梦想的诡异错觉:“这个……”

江暮行给钱,拿白色轮子跟风筝,拽走宴好。

动作一气呵成。

——

“你拽我走干什么?”宴好挣脱开江暮行的手,“万一有天蓝色的轮子呢?”

江暮行:“没有。”

宴好:“摊贩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江暮行:“轮子全摆出来了,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宴好:“……”

掉智商的事儿被夏水传染了,算了,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江暮行查看四周,找个天上风筝不密集,地上相对空旷一点的地方停下来。

宴好蹲到草地上面,用带的中性笔在风筝上写字。

正面写:高考顺利。

背面写:喜欢江暮行。

写完了,宴好满意地看看,又在风筝的长尾巴上写:所有人都要平安,健康。

江暮行俯视他的小发旋:“你把风筝当孔明灯?”

宴好作势要把背面的几个字划掉,江暮行拿走他的笔:“写就写了。”

“写就写了。”宴好学他说话,腔调跟神态拿捏得很到位。

江暮行踢他,力道很轻:“你说什么?”

“说你帅。”

宴好撑着腿起身:“风筝我来放。”

江暮行提醒道:“要逆风跑。”

宴好感觉自己的智力遭到了质疑:“我知道。”

江暮行见他捣鼓风筝跟线,手法很笨拙:“会吗?”

宴好掷地有声:“当然会。”

嘴硬会被现实抽脸,还是连环抽,丝毫不留情。

没一会,宴好的状况一出接一出,手忙脚乱得要命,又蹦又跳的,像一只小蚂蚱。

江暮行看得太阳穴突突乱跳。

“别往西边跑。“

“哪边是西边?你直说左右前后行不?”

“……有水塘的那边。”

“我看不过来,注意不到,江暮行,这风筝怎么一直往下栽,就是飞不高啊?是不是坏了?”

“……”

——

江暮行抓住把乱跑的少年:“你把线拉好。”

宴好的刘海凌乱,脸因为奔跑变得潮红:“拉好了。”

江暮行扯扯风筝线:“松成这样,你确定?”

宴好看江暮行:“松吗?”

江暮行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视,大眼看小眼。

“这个风筝太大了,尾巴又这么长,很难放,线不能松也不能紧……”

宴好的借口编不下去了,脸红了起来,他破罐子破摔似的把轮子丢江暮行怀里:“你来。”

江暮行接手以后,风筝很快就飞起来了,越飞越高,飞向蓝天。

宴好看愣了。

去年的四月,他和三月二月一样,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是去学校偷看江暮行,放学以后就萎靡不振,泡在网游里消磨时间。

今年的四月,江暮行带他放风筝。

宴好快速揉揉湿热的眼睛,将即将涌出来的眼泪擦掉了,坚持是对的。

黑夜不论有多漫长,总有过去的时候。

不论是他的青涩暗恋,还是江暮行的艰难家境。

阳光明媚,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带起的喧闹没有侵入草坪,打扰到这一片的温馨与惬意。

江暮行把风筝放稳了,就把轮子给了宴好。

“对,轻轻拽一下。”

“这样?”

“嗯,做得很好。”

宴好既激动又感叹,突然很容易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要保持拿轮子的高度跟姿势。

风筝好像被江暮行收服了一样。

不多时,有个年轻爸爸带着孩子过来放风筝。

三四岁的小男孩,不怕生,脆生生地问宴好:“哥哥,为什么你的风筝可以放那么高呀?”

宴好心说,因为哥哥有男朋友。

小男孩仰着脖子,眼里写满童真跟好奇。

宴好指指江暮行:“哥哥的哥哥很厉害。”

小男孩跑到爸爸身边:“爸爸,我也想要哥哥。”

年轻爸爸一个踉跄:“儿子啊,你妈把你生下来生了场大病,哭惨了,咱不能再让她哭了哈。”

小男孩懵懵懂懂:“可是没有哥哥,风筝飞不高。”

“……”

年轻爸爸说了什么,小男孩揪着他的衣服,蹦蹦跳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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