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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经经谈恋爱(3)

宴好把脚搭在前桌的椅子撑上面:“你们要一直在学校里装不认识,直到高中毕业?”

“能怎么办,形势所迫啊。”杨丛老气横秋,“3班比咱班管的还严,被发现就当场叫家长,她都不让我跟朋友说,也不准我去她班上找她,就你一个知情人,你可得兜着点。”

宴好嘀咕:“地下情一样。”

“可不。”杨丛啧了声,“成天的刺激。”

宴好羡慕这种刺激,他装作无意地把视线往前门那边挪,在江暮行背上停留了一秒:“那你们是不是要过一周年纪念日?”

“过啊。”杨丛搓了搓下巴,“我打算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说。”宴好把钱转了过去。

杨丛手臂伸过去,一把勾住宴好脖子:“好哥,够仗义!”

黏腻的触感贴上来,宴好鸡皮疙瘩狂起,受不了的赶紧推开了。

他连自己身上的汗都嫌,只喜欢江暮行流汗的味道。

就是喜欢。

——

江暮行说中午之前给答复,宴好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电话号码就是他QQ签名。

江暮行跟他都在班级群里,可以在QQ上私敲他,也可以打他电话,发短信,或者直接过来说,有的是途径。

宴好等的要不行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抓心挠肺过,能载入里程碑。

最后一节课是物理随堂测试。

宴好一只手在桌底下捏着手机,一只手拿笔,眼睛瞪着卷子,脑子里是空的。

开考后十几分钟,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宴好差点没拿稳,他恍惚地偷偷看一眼短信。

是江暮行发的。

宴好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指腹碰到屏幕时他眼皮痉挛了一下。

万一不是他想看到的内容……

宴好把自动笔拿到嘴边,张嘴咬住笔头,神经质地用牙磨蹭了会,心绪平复一些,他偏开头,点出短信,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眼。

-我是江暮行。

-补课的事我答应你。

宴好呆坐一两分钟,“腾”地站了起来。

椅子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尖叫,惊着了在做卷子的其他人。

讲台上的老师望了望:“宴好,你卷子已经写完了?”

宴好垂着眼帘,指尖发颤:“没有。”

一旁的杨丛举手:“老师,关于这点我可以作证,他连名儿都没写。”

老师端起茶杯喝口茶:“你写完了?”

杨丛摇头:“没啊。”

老师把茶杯一扣:“那你张什么嘴?”

杨丛:“……”

“噗”

一哥们憋不住的笑出声,这音能传染,前后左右都在抖肩膀。

老师很是和蔼的来了一句:“看来还是这次的卷子出的太简单了。”

“……”

宴好在偷看前门那边的背影,想象不出来那家伙在课堂上拿手机发短信的模样。

离讲台那么近,就在老师眼皮底下。

宴好耳边嗡嗡响,老师让他坐下他也没听见,直到杨丛拽他衣服,他才收回偷看的目光坐了下来,手还在颤。

杨丛拿胳膊肘碰他:“被附身了就眨一下眼睛。”

宴好一动不动。

这样子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是中了邪。

杨丛用胳膊挡脸,阴影压的很低:“小好,你……”

宴好往桌上一趴。

杨丛头上蹭蹭蹭冒出一排问号,搞么子鬼?他正要问,讲台那里就是一声响。

“宴好,你今天交白卷,我明天就请你爸喝茶。”

全班鸦雀无声。

宴好从臂弯里抬起头,露出红得快要滴血的一张脸,脖子耳朵都是红的,像熟透了的虾。

杨丛手一抖,把卷子戳了个洞:“你你你,你怎么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宴好动嘴唇:“老师当众点名,我脸皮薄,难为情。”

杨丛翻白眼,我要不是跟你一块长大的,我还就信了。

虽然知道是扯谎,却又不晓得真实原因,杨丛想不清楚就抛到了脑后。

宴好也没再解释,他按按自动笔,垂头做题。

杨丛写了会,有几道捉摸不出来思路,索性空着,他抓了张干净草稿纸,在上面瞎画,不时让宴好欣赏他的发作。

贱兮兮的,找抽。

宴好忙着推算:“我快写不完了。”

杨丛翘着腿:“随堂而已。”

宴好烦了:“别吵我。”

“卧槽!”杨丛拐他手肘,“班长交卷了。”

“本来就他妈牛逼,还搞这种骚操作,让不让其他男同志活了?咱班一共没几个女生,全是他迷妹。”

宴好在做大题,本想写个“解”字,结果鬼使神差地写成了“江暮行”。

杨丛眼尖嘴快:“我去,你怎么在卷子上写班长名字啊?”

音量不大,但教室很安静。

宴好想弄死他。

第3章

因为杨丛那一嗓子,周围人都往宴好身上看,但也只是条件反射,并没有当回事。

大家都以为是杨丛耍嘴皮子,跟宴好扯呢。

一个男生怎么会在卷子上写另一个男生的名字,如果宴好是女生,他们倒是会起哄。

老师训了杨丛一顿,也没多想,当是学生的恶作剧。

杨丛写纸条问宴好什么情况。

宴好攥着笔的手僵硬冰凉,他的脑袋垂得很低,刘海搭下来,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江暮行没有回头看一眼,连好奇都不会,完全无所谓。

宴好紧蹙眉心,脸上笼了层灰蒙蒙的色彩。

杨丛看他那阴晴不定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有点发怵,后悔的抽自己一下,就你有嘴!

下了课,杨丛瞅宴好半天,清清嗓子很小声的问:“怎么回事啊兄弟,我看到你写江暮行的名字,差点吓尿了。”

宴好冷笑:“还不是你在我耳边叭叭。”

“我的错我的错。”

杨丛缩了缩脖子,嬉皮笑脸地说,“不过说真的,江暮行那三字你随便一写就那么漂亮,一点也不像你的稻草字,你要是一女的,我准以为你暗恋班长,偷偷练过他的名字。”

宴好手里的橡皮掉到了地上,他耙几下头发,对着杨丛的小腿踢一脚:“滚。”

杨丛捂着腿两眼懵逼:“我他妈怎么了又?”

宴好一声不吭。

杨丛还要逼逼,女朋友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他被转走注意力,丢下一句“我先闪人了”就跑出教室。

宴好把橡皮擦捡起来,刚吹掉上面的灰尘就收到了江暮行的短信。

-宴好?

宴好删删改改好半天,回了两个字。

-是我。

江暮行没多久就发来一条。

-为什么不回短信?

宴好这次回的时间更长,足足过了五分钟,才把短信点发送。

-上课的时候我在写卷子,下课打算回你的。

宴好紧跟着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江暮行。

-班长,以后我的数学就靠你罩了。

江暮行没有再回短信。

宴好霜打的茄子一样把头抵着课桌,江暮行没有问随堂测试时的事情。

真的不在乎。

宴好很沮丧,想到他已经答应了补课,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

补课的事定下来了,具体时间等事宜就要提上日程。

江暮行让宴好决定。

宴好纠结半天,把第一节 课定在周六晚上。

当晚六点半左右,宴好正在厨房洗葡萄,门铃响了。

宴好赶紧把玻璃碗放台子上面,水迹弄的到处都是,水龙头忘了关,抹布又被他碰到地上,还踩了一脚。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宴好做了个深呼吸,同手同脚走到门口,又不自觉提气,装作随意地来一句。

“谁?”

门外响起低沉的声音:“我。”

宴好以为江暮行会公式化地自报家门,很意外的听到那个回答,感觉一下子亲近了起来。

这是个很好的开头。

宴好打开门,眼睛扫一眼就看地面:“是班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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