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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经经谈恋爱(66)

月光十分迷朦。

宴好借着那点光亮,看见床头柜上摆着帆船,神情一怔。

江暮行睡前拼起来了啊。

宴好走近点,弯腰检查帆船,江暮行拼得很好,没有一处出错的地方。

“什么都会……”

宴好咕哝了句就扭头,痴痴望着床上的江暮行,管不住自己地蹲下来,扒在床边看他。

“班长。”

宴好试探地轻声喊:“你睡了啊?”

没回应。

宴好舔了舔唇:“我……”

“喵~”

楼下突然传来猫叫声,宴好吓得跌坐在地上,差点瘫掉。

猫叫声像女人在哭,又像婴儿在哭,发情了。

听起来很凄厉,怪瘆人的。

宴好哭笑不得,大半夜来偷看喜欢的人,赶上猫叫春,这算什么事啊?

那猫应该是女孩子,没一会小区里的男猫就开始闹了,此起彼伏。

宴好的澎湃欲望快被它们给闹没了。

——

客房的床是一米八的,江暮行仰面躺着,修长的四肢随意舒展,没地儿再躺下一个人。

宴好寻思怎么挤上去。

正要放弃的时候,江暮行翻了个身子,位置空了出来。

宴好迅速爬上床,小心在江暮行背后躺下来,挪近点,再近点,鼻尖蹭上他的睡衣,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楼下的猫叫得好厉害,越来越浪了。

宴好担心江暮行醒过来,根本不敢有别的动作,就只是贴着他。

结果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江暮行转过身,低头凝视枕边人,半晌叹息道:“半夜不好好睡觉,过来爬我的床,明天看你醒了怎么编。”

宴好睡得很香。

江暮行撩开他的刘海,吻他眉心小痣。

房里寂静一片。

宴好做着梦呢,不太老实地蹬腿。

江暮行把空调被搭到他身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抚摸着他白嫩的脸颊,漫不经心地用粗糙的指腹描摹。

“班长……”宴好微张嘴呼吸,发出粘糊的梦呓,“你抱抱我……”

江暮行硬了。

宴好挥动手臂,眉心蹙着,脸上是要哭的表情:“班长……”

江暮行把他捞进臂弯里,禁锢在胸口,哑声低哄:“好了,抱着了。”

第49章

宴好是被热醒的。

眼睛还糊在一起, 手就往旁边伸, 跟往常一样摸邦尼兔,结果摸到了温热的东西,下意识捏捏, 很精实。

宴好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视野里是让自己极度迷恋的一张脸, 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他眉眼间, 痒痒的。

他先是倒吸一口气,而后眼前晕眩,心脏狂跳, 浑身湿软颤栗。

再然后, 勃勃向上。

江暮行真的有梦游的情况,这么快就爬到他床上了,他还以为要过个把月。

宴好前一秒还淹没在喜悦的海洋里, 下一秒就因为闯入视线里的床头帆船, 如遭雷劈。

这是江暮行的房间!

宴好直接吓软了,这一软,体内沸腾的血液冷却, 烫热的脑阔凉下来,三魂六魄都不再飞,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放在江暮行的腹部,那会捏的是腹肌。

隔着薄薄一层睡衣捏的,触感仍然缠在指尖。

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容不得宴好把手往下移两寸,摸摸亲亲,他小心翼翼拿开手,脸色风云变幻。

昨晚不是就打算躺一会吗?怎么睡着了呢?

难道他潜意识里已经飘到了这种程度,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拒绝?

宴好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这会不是分析的时候,他不能再躺着了,得赶快溜走,趁江暮行还在睡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对,快点回自己房间。

宴好小幅度地往床边挪,眼睛谨慎注意着江暮行,感觉自己像是嫖完不付钱的渣男。

实际就只是占了他的床一块位置。

要不亲一口再走?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宴好掐死,算了,还是先溜为妙,人就跟他住在一起,什么时候都能亲。

宴好快要挪下床时,江暮行蓦地踢开了腿上的空调被,闭着眼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要完了。

宴好立即装睡,浑身僵硬地挂在床沿,半个身子腾空。

——

床发出轻微声响,宴好知道是江暮行坐起来了,他屏住呼吸,越想装得像一些,睫毛就越颤个不停。

只能祈祷自己刘海长,能挡一挡。

有目光投来,宴好从头到脚一动不动,心里一遍遍默念“我睡着了”,似乎自我催眠起到了点作用,他的呼吸跟心跳都稍微平稳了一点点。

宴好记得昨晚过来时房里开着空调,早上却是关着的,温度回升了,他才会热醒。

江暮行应该是定时了,不可能是半夜关的空调。

否则他不会在这张床上安稳睡到天亮。

宴好的心理又打起鼓,咚咚咚地爆响,所以现在怎么办,编个什么说法混过去?

脸上的目光一直没撤走,宴好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慌张地转着,江暮行怎么还在看他?想什么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宴好的身体竟然开始往床下滑。

不行了,挂不住了,他装作还在睡梦中的样子翻身,整个人趴在床上,头歪到窗边 ,后脑勺对着江暮行。

正当宴好佩服自己的机智时,小腿被轻踢了一下,后面响起江暮行刚睡醒的声音,很哑:“宴好。”

宴好:“……”

完了完了。

宴好继续装睡,他要给自己争取缓冲的时间,这会慌得要命,什么招儿都没有,一看就是心里有鬼,没办法在江暮行面前蒙混过关。

很突然地,宴好的肚子叫了一声,这声响让他有些窒息,都不敢想江暮行有没有听见。

一个人睡着了,肚子也可以叫的吧……

宴好安慰自己,肚子又叫了起来,咕噜噜地响着,敲锣打鼓般说饿了,要吃东西。

——

房里静了片刻,江暮行出去了。

掩门声像是有救心丸的功效,宴好一听就活蹦乱跳地蹦下床。

因为动作仓皇,他踉跄着去抓衣架,差点没跟衣架一起摔到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厨房里有水声,江暮行在做早饭,宴好长舒一口气,他拿手背蹭蹭汗湿的额头,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这么烦了,肚子还吵。

宴好看一眼凌乱的床被,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地扑上去,抱着被子蹭蹭,然后把自己整个蒙住,鼻息里全是江暮行的味道,还有体温呢。

就像是江暮行在抱自己。

不多时,宴好克制着爬起来,把床收拾收拾。

想起来江暮行都是叠的豆腐块,他又把被子使劲儿抖平整,抚好四个角,试着折一折,折腾半天也没折成功。

宴好的挫败感还没壮大起来,就被一股尿意干扰,他憋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然后就跟门口的江暮行打了个照面。

江暮行的目光扫向他身后的床,铺过了,被子叠得软趴趴的,看得出来是尽了力。

“那什么,”宴好做出一副才醒的模样,迷糊着揉眼睛,“班长,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我?”

宴好头顶心一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笑笑吧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他扬起一张笑脸,双眼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江暮行的薄唇抿了抿,低咳一声。

宴好以为江暮行是提醒他给出一个答复,不然这事就不能翻篇,他掐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些,嘀嘀咕咕:“昨晚我又没喝酒,不存在喝醉,那就是我梦游了?”

话落他就蹙眉:“班长,压力大会梦游的吧?”

江暮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宴好心虚得脸颊发烫,他理理刘海,眼神躲闪着故作镇定:“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有的,不然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跑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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